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咬住颤抖的嘴唇,说:“可是梅丽的手,是你踩断的。”
“那又如何?过度善良,只会让人不断地欺压你,就像之前的李雪莉,现在的梅丽,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出现。”
知道他说的对,可是——
宫沉宴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挨近:“安洛,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败者淘汰,你得适应。”
攥紧的拳头颤着,她忍住悬在眼眶里的泪水,突然张开手心抓住他的衣服:“沉宴,你放过梅家的人吧,我不想因为我,把别人弄得家破人亡,连身体都变残缺。我们、我们可以用其他方式惩罚她们做过的错事啊!”
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她不懂,真的、不懂。
望着安洛愧疚的双眸,冷峻男子轻声低喃:“其他方式……”转瞬间,他目光发沉,没有温度地说:“你太单纯了,所以安氏才会那么容易任人揉捏,你对比看看宫皇集团,告诉我,善良有用吗?”
俏脸微微发白,抓紧男人的手缓缓垂落,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个男人的。
目光低敛,安洛含泪不语。
“回答我!”
肩膀突然被扣住,她吃疼地抬起头,泪眼婆娑道:“对,冷酷无情固然会让人害怕,让人畏惧,但那同时也可以将你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宫沉宴看着她的目光,像要把人吞了:“你再说一次?”
不希望他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安洛落泪回答:“我求你,不要变得那么可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男人冷笑:“不,这才是真的我。”
五年前那个爱上安洛的宫沉宴是假的,虽然他曾经想过改变自己,可是她的无情抛弃,让他断绝了念头。
“安洛,你必须适应现在的我,不要惹我生气,否则我对你的手段不会比那些人轻!”
说完,宫沉宴好似嫌恶地放开了她,冷然转身,阴翳地抬脚上楼。
依旧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瘫软下去,她双手环住自己,颤抖着落泪。
她不信,不相信,她认识的沉宴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他看上去很冷,可是会陪着她去孤儿院帮忙,会因为她想吃什么东西,就亲自排很长的队去买。
所以当初的宫沉宴,怎么可能是现在的他?
二楼卧室里,宫沉宴站在阳台烦躁地抽着烟。
他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怪物!
她居然说他是怪物?呵!
抽烟的动作越来越狠,直到将烟头扔在脚底踩灭,他转身走向了浴室。
过了很久,安洛才疲惫地握住房间的门把,却没有勇气开门进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接下来几天,别墅的气氛十分怪异,宫沉宴早出晚归,每次回家脸都是寒着的,没人敢去招惹他。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宫衍拉住刚下班回家的安洛,质问:“你跟舅舅吵架了?”
她发了几秒的呆,不晓得那样算不算吵架?
“回答我的话呀,你是傻啦,居然敢跟我舅舅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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