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四个人齐聚醉青春。
当然,这四个人不是free3+1,除了三兄弟外,冷雨裳过来了,所以是四个人。
十几年来,酒吧的客人换了一拨儿又一拨儿,驻唱台上的歌手换了一拨儿又一拨儿,唯有free3+1十年如一日,有空便会过去坐坐。
酒兴正酣,白辛树突然站起来,径直往驻唱台走去,因为跟老板豪叔很熟,驻唱歌手便将麦克风让给了他。
简单沟通过后,白辛树又拿起了吉他,接着《海阔天空》的前奏响起,心情复杂的准备开唱。
free3+1成军之时便经常翻唱beyond的音乐。
从《愿我能》到《喜欢你》,从《永远等待》到《再见理想》,从《无悔这一生》到《谁伴我闯荡》……
1993年5月,记录十年心路历程的《海阔天空》发行,那时free3+1已经去往不同的国度留学。
同年6月24日,黄家驹在rb富士电视台录制节目时不慎跌下舞台,重伤昏迷,6月30日死讯传开,一代巨星陨落异国。
电台重复报道家驹离开的消息,视beyond为偶像的好友四人悲痛不已,消息播了一遍又一遍,他们也哭了一次又一次。
一曲唱罢,掌声雷动,台下三人默契的走向驻唱台,司徒使君重拾贝斯,冷依寒化身节奏吉他兼驻唱。
唯一一位女生在架子鼓前坐下,她替代的是身在rb的苏半夏。是的,free3+1的鼓手不是胖子,而是一个身形瘦弱的漂亮女生。
那一刻,他们仿佛重回十八岁,重回那个骄傲放肆的年纪,尽情释放着心情。
一首又一首经典,一段又一段岁月,在经典的歌声里一幕幕闪回。
……
平安夜冷雨裳本来答应回家吃饭的,结果却临时变卦,选择跟堂哥和他的好哥们儿聚在一起。
回家之后不可避免的被教训了。
不过她一点儿都不在意,觉得自己没错,两家人的恩怨不该影响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元旦过后,冷雨裳以副总经理的身份加入萤火集团,正式登上家族舞台。
三个孩子里冷牧原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小女儿,她聪慧过人过人,小时候便展现出不俗的商业天分。
一直以来都是把她当做接班人来培养,这不是什么秘密,家里其他人还有萤火集团的其他董事都知道。
作为家里的唯一千金,小时候两位哥哥对她疼爱有加,长大后这种疼爱却在一点一点丢失。
作为家里的长子,冷依风想当然的认为萤火集团迟早是他的,结果父亲的态度很明确,未来将会由小妹接手。
他对此心有怨言,又不敢跟父亲对抗,便试着说服妹妹不要进公司做事。
结果,被明确拒绝。
二哥冷依宸表面上不争不抢,对大哥敬重,对小妹体贴,实则乃三人之中最腹黑的一个。
都说自古无情帝王家,大清亡了,豪门夺产,手足相残之事却仍在上演。
午饭时在电梯里遇见司徒使君,冷雨裳才知道原来堂哥的死党在萤火工作。
后来,冷依风从妹妹口中得知司徒使君与冷依寒的关系,不由得对其心生猜忌,担心他是冷依寒派来的奸细。
猜忌之心已生,坦然相对便不再可能,以司徒使君的敏感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考虑过后,他终于递上了辞职信,决定离开萤火集团,加入friends4。
冷依寒问询大喜,玩笑说多亏了这位好妹妹,应该找她出来一起庆祝下。
一周后,腊月初八。
这一天是农历腊八节,不知怎么的向来温暖的夏城气温骤降,下起雪来。
瑟瑟的寒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而来,顷刻间,天空为极净极冷的白色覆盖,整座城市很快陷入同样的白色笼罩之下。
如果说二十年后南方降雪已成常态,那时候则是罕见至极。
机会难得,许多人都出去看雪,冷依寒也是其中一个。
他没有约上其他伙伴,一个人呢开车去了西边落霞山下,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一个故人。
前面停着一辆丰田celica,红色的车身已完全为大雪覆盖,化作银装素裹的白。
车门打开,一双白色平底靴从里面踏出来,那是他在伦敦商学院读书时的同学,shaileneevans.
气温骤降,她换上了一件长款灰色双排扣毛呢外套,金色卷发上戴了一顶米色英伦小礼帽,穿了平底靴,身材高挑的她还是比177的冷依寒高出小半个头。
谢琳·埃文斯是英法混血,持有英法双重国籍,母亲是爱丁堡人,父亲是波尔多人,evans是母亲的姓氏。
谢琳同学非常喜欢东方文化,会讲中文,不敢说精通,其水平也是极高的。
同学相见,二人深情相拥。
“it'sbeentoolong,leslie,what’sup?”谢琳拍拍冷依寒的肩膀,脸上带着温柔、亲切的微笑。
leslie是冷依寒的英文名字,他懒得特意去想一个好听的名字,便选了偶像张国荣一样的英文名。
谢琳温情洋溢,冷依寒同样很是激动。
“nottoobad,whatasurprise,shailene,you'rehere.”
“somethingwenttohongkonglastweek,surpriseyoubytheway.”
“是吗,那真是太惊喜了。”考虑到对方中文听讲毫无障碍,冷依寒还是选择回归母语。
既然这样,谢琳同学干脆也讲中文,反正对自己的中文水平很自信。
“听说落霞山的风景很美,我想来看看,没想到下雪了。”
“你来的真是时候,长着大还是第一次见夏城下雪呢。”
“哦,是吗,看来我真的很幸运。”
“不过,下这么大雪爬山似乎不是很安全。”
“是啊,不太安全,”谢琳潇洒一笑,耸了耸肩,“不过我喜欢,你该不会怕了怕。”
“开玩笑,”冷依寒拍拍胸脯,“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怕过。”
彼此相视一笑,然后这两位许久未见的同学便一起冒着大雪登山。
从大的地形划分看,夏城属于丘陵地带,所以夏城的山都不高,也不太陡峭,冒雪上山的危险指数相对低一些。
山势不高,上山的石阶却曲折蜿蜒的很,小时候冷依寒经常到山上玩儿,长大之后便很少去了。
因为体力有点儿支撑不住。
落霞山的北面是夏江的之流,对岸便是夏城大学,冷依寒的弟弟妹妹都在那里读书,一个金融系大四,一个中文系大二。
山腰处有一小块开阔地,那里有一片稀疏的枫树林,约有或高或矮、或新或老的枫树三十一棵。
十一岁那年冷依寒一棵一棵数过,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数量少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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