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一声声的喘气声，传进了李醒的耳中，在虚空之中回荡。
此时的杜兰，经过了李醒全方位，长时间的折磨，已经变得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他的双目失神，已经失去了色彩，因为他关于探索的认知，已经被李醒给抽离了。
那不是夺取一件东西，而是抽离，是剥夺。
是从最本源的认知之上，下的手，让他彻底失去了这个能力。
就像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看不到光那样，区别在于，他是不可恢复的。
也就是说，如果杜兰此刻就是那个双目失明的人的话。
那么哪怕给他眼睛，给他光芒，给他任何东西，他都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光明。
就像是，他本来就感受不到光一样。
蚯蚓有眼睛吗？没有的。
而现在的杜兰，就是那个没有眼睛的蚯蚓，同时，他以后也注定了，永远没有任何可能，会有眼睛。
这就是认知剥夺的力量，和可怕之处。
“砰！”一声铮鸣，锁住杜兰的力量轰然放开，回荡着力量解禁的声响。
无神的杜兰仿佛已经被抽调了灵魂，他失去了他的探索力量，那种感受，让他从灵魂之中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悲痛和愤怒。
这对他的打击，无法想象的巨大。
“杜兰阁下，你现在，可以走了。”
李醒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烟火气息，可是那脸上的笑容，确看的杜兰想要杀了他，把他生吞活剥。
那让人无比怨恨的脸孔，那让人无比憎恨的笑容，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永世难忘。
可是，杜兰确没有动手，他想要动手，拿出自己那不惧一切的气魄，把眼前的混蛋给撕碎。
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动手，眼前的混蛋，手里正握着他最珍贵的东西。
那是他的一切，最重要的事物，所以，他才因此不能够动手。
“哦，差点忘了，你看我这个记性。”李醒的声音，打断了失神的杜兰，虚空之中，自由之羽砰的一声落下，掉在了李醒的手中。
“您的命运神器。”随手挥舞，将自由之羽之中的力量复原，感知着手中命运神器的恐惧和颤抖，李醒轻笑着，将自由之羽递向了杜兰。
沉默，杜兰没有伸手去接过自己原先拼尽性命才得到的东西，仿佛那只是一根烂羽毛，而不是无比珍贵的命运神器。
直到半响之中，他浑身颤抖，手掌握着拳，死死的瞪着眼前笑容满面的李醒，从牙缝里传出了声音，怨恨的道，“你想要什么？”
“砰！”的一声，珍贵无比的命运神器，被李醒扔到了杜兰的脚边，就像是扔垃圾一样，让愤怒无比的杜兰，感受到了一丝屈辱。
李醒的脸上，笑容已经全部消失，他看着眼前的杜兰，他伸出手拍了拍杜兰的巫师袍，将那华美的巫师袍上的褶皱捋顺。
然后，轰然一把抓着杜兰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拉到了眼前，看着杜兰那双充满的惊讶，愤怒，怨恨的双眼，平静的说道。
“我要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你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我要你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你以为，我真的在意你的身份吗？还是我在谋夺你力量？
你错了！我就是想要让你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然后没办法，像个奴隶一样，跑过来跪下向我认错。
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你自己现在的状态，我的杜兰先生。
你现在没有能力和我提条件，懂吗，因为不管我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得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只要没有做到，没有完成，我都不介意把你最重要的东西，给一点点的碾碎成渣，只要有一件事没有完成，我就会碾碎一点，你要试试看那种真正绝望的感觉吗？”
“砰！”松开手，李醒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点闪烁着洁白光芒的意志灵光，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撕，噗！”没有犹豫，也没有什么等待，在杜兰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
一点点的灵光，随着李醒手中的动作，瞬间被泯灭消散。
“……”一脸呆滞的杜兰，死死的盯着李醒手中，那崩溃消散，逐渐泯灭，化为虚无的灵光。
他的灵魂深处，一股无与伦比的撕裂剧痛，还有悲伤，轰然涌入了他的心头。
他能够感觉的到，他最珍视的东西，永远的失去了，哪怕只是一点点，无比细微的一点点，他都能够感觉得到，那已经彻底消散了。
“轰！”一声轰然巨响，杜兰的双眼瞬间血红，无与伦比的威压，瞬间充斥整个虚空，将无尽空间都瞬间迸裂。
“我要宰了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做！啊啊啊！！！！”
痛苦无比的嘶吼声，疯狂无比的咆哮声，怒吼着响彻整个格耐鲁宇宙，无比恐怖的力量还有骇人气息简直比准备同归于尽的疯子，还要疯狂。
那充满了暴戾的气息和无比疯狂的力量，让纬度宇宙的众多机械巫师们，在这一瞬间，脸上都闪过了一抹动容和严肃。
“哦，是吗？”一声轻喝，没有夹杂着任何的力量和威势。
可是他却像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一样，让前一刻，还无比恐怖和骇人的气息，在下一瞬就轰然平复。
李醒的手里，捏着杜兰的探索意志灵光，那从杜兰的意识之中，剥离出来发认知，他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杜兰，好似丝毫没有在意杜兰那无比狂暴的情绪和气息。
只是，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
直到杜兰将所有的威能强行收拢，压下，看着杜兰那拼命意志着情绪的脸，他才面色平静的将拿着意志灵光的手收拢。
然后，在杜兰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抽出了一丝灵光，放在杜兰的眼前，缓缓的捏碎。
伴随着一丝丝晶莹的细碎光点崩溃消散，泯灭消失，他才开口道。
“犯错，就得接受惩罚，就要付出代价。”
“唔！！！！”杜兰的脸上，青筋暴起，他的双手，已经在疯狂的颤抖。
一声蕴含着无比痛苦的呜咽声，从他的喉咙之中传来。
随着李醒再次捏碎的那一丝灵光，杜兰颤抖着身躯，仰面朝上，两行血泪从他的眼底流淌而出。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无比在乎感情的人，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强盗劫持，可是自己确什么都做不了，看着强盗在他的面前，拿着刀，割掉了自己妻子……一样，乃至更恶心，更过分。
那种感受是一样的，对于杜兰来说，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和酷刑。
而且，还是两次，在他眼前，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两次。
李醒从来不对自己的敌人手软，从一开始的世界之环，到之后的命运长河，再到未来的界海，他都不会对此有丝毫的更改和变化。
可是以往的他，就算是不对敌人仁慈和手软，可是，他也不会对敌人残忍和残酷。
那就像是在战场上杀敌一样，自然是心黑手辣，阴谋诡计，在残酷也没有任何可以说的，成王败寇，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为了胜利，为了理想和崇高的追求，为了家人等等不一而足。
可是，那是以往他所遇到的敌人，都是战士，哪怕对方是无比残酷和狡诈的战士，在战场上不管是为了什么，他这么做都情有可原，大家都是在杀戮。
可是现在的情况确不同，他面对的不是以往的情况，也不是以往的战场。
而是一个敌人，一个让他他愤怒的敌人。
对方就像是一个间谍，走到了他的身边，去暗害他的家人，拿他的底线还有一切，去威胁他的根本，而且这个间谍，还是己方的。
那么既然这样，李醒也就自然的放开了束缚，果断，干脆，让对方直接死去，那是对待战士。
而他现在既然面对的是没有下限，超过了底线，要将他根挖绝的间谍，那李醒也真的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杜兰敢威胁他的机械巫师之道，敢威胁他的根本。
敢去绑架机械巫师和机械生命，彻底将他热火。
那么李醒也不介意，去拿杜兰的底线，他最在意的东西，让他感受到痛苦和绝望。
并且折磨他，让他无比的绝望和难受，在其中挣扎。
如果杜兰没有做超出底线的事情，而只是攻击李醒，李醒会怎么对他？
李醒只会将他抓住，然后控制他，形成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比较平等的交易，会比较顾及杜兰的情绪，就像是战俘一样，有饭吃，却不会受到虐待，只要不惹事，大家都好说。
而现在，李醒对待杜兰，则是像在对待奴隶，和集中营之中的犹太人。
那已经不是交易了，而是命令，不服从，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老实说，对于界海之中这种档次的存在，这种羞辱形式的压迫，奴役，一般是根本不存在的。
而且就算是有那种能力，很多强者都不会选择这么做，而是温和的俘虏对方，达成“交易”。
这其中的原因很多，既有各种客观因素和原因，也有各种可能性和想法。
总体上来说，就像是不把事情做绝，事后留一线一样。
本身交易就已经能够达到目的，不必多此一举，吸引对方的仇恨，引起对方的仇视，然后最后徒增变数，增加许多发风险，以及不稳定因素。
最后，所收获的其实和交易相比，差距也并不大。
而现在的李醒对待杜兰，则是就是这种情况。
收益其实并不划算，因为和交易相比，他能够从杜兰身上得到的，几乎没有差别。
他奴役强迫杜兰，能够达到，和杜兰“交易”同样可行。
那么他冒着无比巨大发风险，和杜兰的仇视，变数，等等这么做的原因，除了一部分心底压抑着怒火的因素之外，是因为什么呢？
很简单，这其中一个原因，是试探杜兰，或者准确的说，是在做一些举动，看看反馈。
比如，捏碎了杜兰关于探索的意志灵光，让他这部分能力，永久性的崩溃消散，不可恢复。
这就是一种试探，试探的是杜兰的反应。
这一部分被李醒撕碎的灵光，他确实是不可回复的，可是李醒撕碎的，是杜兰这个意识的一部分。
而杜兰的本体，可是巫师本源，而如果杜兰和巫师本源的联系，是几乎一体的话。
也就是像李醒的分身和本体这样的话，那么巫师本源是会有感应的。
就像是李醒分身死了，本体会完全体会的到所有的变化一样，他们本就是一体，只不过思想跑偏了一样。
而如果是那样的情况，那么李醒是不可能撕碎杜兰的意志灵光的，他也不可能从杜兰的意识之中，将意志灵光抽出来。
那么，杜兰和巫师本源的关系，就不像是李醒想象之中的那样，是完全一体的，就像是一个盘子的两面那样。
并且，杜兰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巫师本源，和巫师本源的特殊关系。
因为，如果杜兰知道这一点，那么他就不会这么激动，这么的有爆发力，因为如果他回归了巫师本源，是可以从巫师本源那里，补足自己缺失的认知的。
李醒的力量，可对九级的存在，没有什么效果，还是巫师本源这样的存在。
而现在经过李醒的试探之后，呈现的结果是什么呢？
杜兰没有反应，巫师本源也没有反应，那么这一切，可就值得人玩味了。
既然不是一体两面，那么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是同一个身体，然后一个是躯干，一个是脏器？
这些李醒还无从得知与判断，因为目前的信息没有给他答案。
不过他起码已经得到了一些情报，最起码他知道了，杜兰虽然就是巫师本源，可是那个联系度，确还没有达到那种让人发疯的程度。
他对杜兰可以少许许多多的顾及。
而除了上面那个试探的原因之外，另一个李醒这么做的理由，就是杜兰的性格。
杜兰是一个疯狂的人，他除了在意探索事物本质，其他的其实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这意思就是说，他杜兰，除了在乎探索本质之外，别的对于他来说，如何都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他是没有羞耻心，没有自尊心，没有恐惧和畏惧心理的。
而这也是决定了李醒这么对他的原因。
如果是交易，李醒对他是宽容，那么就像是一个根本不惧怕死亡的战俘，知道你根本不会杀了他，他就是被俘虏了，也会想尽办法的逃出去，或者出工不出力，想办法弄幺蛾子，给你添堵。
那么既然如此，李醒的做法呢？
他的做法，就是直接拿他的命和他谈条件，威胁他，告诉他，你不做，失败了你死不了，可是我会砍断你的手指，让你无比的痛苦，然后让你三天没饭吃。
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呢？战俘不会感恩戴德，奴隶怨恨的要死，可是确会完成任务。
对于那些有思想的存在，使用战俘的方法，他们会接受，可是对于那些显然就是当了战俘，都不会妥协的家伙，那就很显然了，他们就是奴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机械纬度》，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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