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喜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陪你去拿药!”,顿了顿又道,“郭小姐,不是不相信你啊,实在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我是怕你万一半路上昏迷了,那我可就难辞其咎啊!”
郭蝈眼珠子转了转,马上点头道:“当然,那......走吧!”,心里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任你老奸似鬼,也要上本小姐的当,我怎么会喜欢你们少爷那个蠢货呢!还好还好,总算骗过去了!”
至于风寒症什么的,这当然是假的,郭蝈和她哥自小身体就极好,再说了,有她爷爷这样的神医在,怎么会有复发之症呢?这也是那个秦朗对她并不十分了解,若是提前告诉了这个张管家,她爷爷曾经是个神医,想必那个张管家多半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吧?
原来,只要同时轻按期门、章门两处穴位,闭气后,就会造成面部气血下行,形成的症状便是面部苍白和头部冒汗,再加上郭蝈更夸张的一些动作,旁人当真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一样,不懂医理的人是绝难看出其中究竟的,郭蝈曾经用这个法子骗过她哥一次,这次情急之中,忽然又想出这个法子,没想到这次又成功了。
不过,这个法子也是有风险的,若是穴位拿捏不当,或是按的太重,轻则会让人呼吸困难,重则下身瘫痪,不到万不得已之下,郭蝈是不会用的,记得爷爷曾经说过:“行医者,须严谨认真,不得有一丝马虎,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不可莽撞!”
郭蝈带着他们往郭家走去,脑中却在苦思良策,抬头看了看天色,估计现在快到8点了,她将眼光投向山道那边,那是进山的路,她此刻多希望能看到哥哥突然出现在那里啊,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窄窄的山路一直延伸到山里。
山里的清晨,鸟儿正欢快的叫了起来,正在这时,郭蝈眼睛一亮,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即便是进了郭家大门,那三个人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郭蝈表情有些无奈,若是没法脱身,那她的计策就无法施展了,忽然,郭蝈肚子“咕咚”“咕咚”的叫了几下,她微微一愣神,右手贴在肚皮上,原来她早上还没有吃饭,就连昨晚也因为着急哥哥的安全也就小吃了两口,早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既斗智又斗勇,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忽然她又心生一计,随即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耷拉着脸,就对着三人说道:“这多半又是风寒引起的,我现在闹肚子了,我先上个厕所,你们等等我,很快就好啊!”
见三个人还要跟上来,夭夭转身气愤道:“你们三个大男人还怕我跑了不成!这就是一个单独的院子,我又不会翻墙逃跑,就在你们眼皮子地下,还是不肯放心吗?还是说你们的心思太龌龊了!”
张管家沉吟片刻,便点头道:“好!既然郭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在这等好了,不过......希望你快点!”,三人随即散开,把守者院子的出口,四周院墙差不多都有三丈高,若是不借外物,想要徒手翻出去几乎不太可能,这让三人稍放心,但目光却是若有若无的扫视着靠西墙的那个小屋,也就是茅房!
郭蝈矮着腰跑向那边的小屋,捂着肚子心里暗笑:“这三个笨蛋!本小姐不仅有张良计,还有过墙梯呢!哈哈......”
其实那个小屋根本就不是什么厕所茅房,而是山里人会将酿造的高粱米酒放置在一个特质的酒屋中,酒屋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放置的是当年酿造的高粱米酒,下面还有一个酒窖,里面则是陈年老酒,这些米酒都用一个个灰色酒坛装好,不过,因为今年她家收成不好,上面一层自然就没有了那些酒坛子,而是放了些杂物,比如郭家以前的几张八仙桌和一些木材。
郭蝈轻悄悄的走到屋角的某一处,这里的地面较为干净,拉动墙上的一个铁环后,忽然从地下响起一阵轻微的“咔咔”声,接着地面无神无息的陷了下去,此时在郭蝈的眼前出现一个通往地下的石阶,这便是他们家的酒窖了。
望着深幽幽的洞口,她心里砰砰乱跳起来,竖起耳朵倾听了会儿,估计外面那几人还没发现什么异常,捂嘴偷笑了一声,拿起灯盏点着后,便蹑手蹑脚的下了石阶,这地下比起上面要凉爽的多,不过,仔细感受便会发现,偶尔还会从前方吹来一阵清风,这下面是有通风口的。
借着通道俩侧微弱的灯光,郭蝈终于来到了这间地下密室中,这件密室四四方方,差不多一百个平方那么大,四周的墙面都是用整块整块的大青砖砌成的,这种青砖到现在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但任然坚实耐用,宽阔的地下酒窖中整齐的码着数百台酒坛,剩下来的地方显得很是空旷。
酒窖在靠近另一侧的墙壁上开了个偏门,郭蝈眼睛一亮,随即快步向哪里走去,她来到偏门处便停了下来,抬头往上看去,那里正显露出一角圆形的天空,柔和的光线从上方笔直的垂下,郭蝈轻轻跨出一步,伸手在偏门后面摸索起来,接着身体轻轻一纵,原地失去了她的踪影。
“哇!终于出来了,下面真是太压抑了!”
郭蝈眼中带着笑,趴在井沿处往下望了一眼,只见下面黑黝黝的一片,看不出不知深浅,有冰凉的水汽不断冒了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被人在背后塞了个冰块一样,忍不住的心惊:“这古井真是好深啊,没想到荒废了这么多年,这下面还有水呢......”
这个古井正是酒窖的另一个出口,原来当初在造这个酒窖时,郭家先祖觉得这口井有些邪门,水太冰又太深了,一大家子吃水用水都不方便,所以渐渐的这口井就荒废不用了,后来郭家打造酒窖时,因为酒窖需要一个凉爽透气的环境,这样的美酒存放越久味道越好,最后挑来挑去师傅们就选中了这里,在另一个院子上面盖一个小酒屋,而酒屋下面通向地窖,地窖中设立一个偏门,出口就在井口上方,这样一来,不仅满足了酒窖通风透气的特性,也保持常年的凉爽,而且这样的设计无疑是更加隐秘了,必要时可以封死酒屋那边的入口,只要备好足够的粮食衣物,全家人都可以深藏在地下,逃避一些天灾人祸,这也是在那个战争年代里,很多大户人家不得已情况下的保全办法。
郭蝈扫了一眼院子,找了几快较宽较厚的木板盖在进口上,便打算绕道后门,找机会溜之大吉,即便最后那三个傻鸟真的发现了地窖入口,再从地窖中找到另一个出口,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最大的可能是一脚栽到井里去,这井下似乎深不可测,井水冰冷彻骨,够他们受的了?
不过,郭蝈刚刚走出院子,抬的右脚又放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院中那口缠满了枯藤青苔的深褐色古井,脸上显现出犹豫不决的神色来,她此刻心里有些矛盾,她心里痛恨这些人蛮不讲理,又对自己图谋不轨,强逼着一个弱女子参加什么接风晚宴,虽然真正的幕后主谋是那个叫秦朗的虚伪家伙,但它们既然是他的保镖和管家,那就是帮凶了!
可是......郭蝈忽然又有些不忍心了,万一他们没看清酒窖出口的陷阱怎么办?万一那三个人真的掉下去了怎么办?他们虽然会武功,可谁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呢?哥哥还说过,这井下面极可能连着一个暗流,万一被卷进去,那......是会出人命的?
郭蝈一刹那间想到了很多,也猜测了许多极为可拍的后果,虽然这些人可恨,像个恶犬一样烦人,但至少罪不该死啊?我......还是放他们一回好了!
郭蝈只犹豫了一会儿,便立刻作出了决定,现在时间紧急,那边三人随时都可能发现自己逃走的事实,她重新回到井边,想了想后,将中间一块木板揭开,留下一条两公分宽的裂缝,这样发现在地窖这一侧出口的人,只有不是太粗心大意,不会发现不了这是一口深井的,有了上方的光线帮助,也不至于掉进井中会两眼一抹黑。
“哼!这次本小姐就大发慈悲了,不过,想舒心的从这里出来也不是那个容易!”
郭蝈眼珠一转,坏笑着从墙角边搬来十几块大石头,压在井口盖上那些木板上,待堵着严实后,郭蝈毫不客气的笑了,她仿佛看到了一群湿漉漉的男人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费劲心思顺着这里往上爬,但到了出口时,忽然发现上帝虽然给你开了一扇门,但是这门外面却是锁死的!
“我是不是太聪明,太有才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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