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顾经年放下解剖刀,将血迹淋漓的双手平举在胸前,低沉道:“这两个人是不互相认识的。”
无鸢心中一跳。
莫白来了兴趣,惊叫:“队长,你怎么知道?不是说,还弄不到尸源嘛?”
顾经年抬眼,瞥了眼女尸唯一一根完好的无名指,道:“这个浅浅的圈印,证明她此前还曾长时间佩戴过戒指,只是暂时摘了下来。她结了婚。”
“而男尸……”
“你看出了什么?”
突然,他话锋一转,问向一直沉默着的无鸢。
无鸢清清干涩的嗓子,有些沙哑道:“男性死者四肢上的表皮及软组织都毁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辨别的价值。”
“但是……”
男人随着她徒然沙哑掉的声线,而微微挑眉,打断她的话:“莫白,你去拿几瓶矿泉水来。”
“好嘞!”
莫白动作很快,很快把水抱了过来。
“水来了,顾队长,是给你开吗?”
“起一瓶,给她。”他淡淡道。
无鸢一愣。
莫白已经嬉笑着起了一瓶水递给她。
猩红的手,隔着手套将水瓶抓在手里,无鸢低下头,让莫白扯下她的口罩。
清凉的水混着腥臭的味道,顺着喉咙滚入干涸的肚子,无鸢只觉她又重新活了过来。
放下那瓶瓶身都染了血的水,她才接着道:“从男性死者残余的一条腿上看,死者生前是属于肥胖群体。从骨骼恢复程度来看,死者高度150厘米左右,重量却在180~200斤之间。”
“而女性死者,骨骼纤细,高度为168厘米左右。”
她敛了敛神,继续说下去:“从美学的审美角度来看,两个差异较大的异性,很难相互产生好感。也就说很难存在,快感这一说。”
女人的声线是那种温柔细腻中,带了几分冷漠的性感。
当她停下来时,见到顾经年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双黑眸又深又沉。
她紧紧抿着唇,不再讲话了。
顾经年点了点头,附和:“但女性死者却在没有任何抵触伤的情况下,与男性死者发生了状况激烈的xing交。原因可能有一个……”
“什么!”
莫白激动的嗓子划破了清冷的空气。
无鸢瞥了他一眼,眼底有淡淡的不悦。
他嘿嘿一笑,却朝顾经年追问道:“顾队,你快说啊,什么原因?”
“持枪的人。”
顾经年深幽的黑眸冷了下来,“现场有第三个人,他持着枪,把死者全场的xing交全都看在眼里。”
空调室里,莫白狠狠地倒抽了口气:“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持枪强迫死者进行xing交,还全程目睹,这不是变态吗!”
无鸢睁着一双琉璃眸子,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低垂着眉眼、浓密睫毛拉得长长的,倒在白色口罩上,印出了两排弯弯折扇。
许是注意到她的凝视,顾经年抬起头,黑眸一沉,一把扯下面上的口罩,清沉的嗓音冲破薄唇:
“女尸的死因,知道了?”
被他倏地一盯,无鸢眨了眨,仍旧面无表情。
她嗯了声,接着说:“死者颈部遭到了很强的压力,她的甲状软骨、舌骨及环状软骨,都有非常严重的骨折。”
“其中舌骨外向骨折,导致内、外侧面骨膜撕裂。她是被人扼死的。”
无鸢眼也没眨,声线淡淡道:“凶手力气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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