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二人一猫围着风一笑,脸色各不相同。
“喵。”
颓废男子转头看向范闲,一脸疑惑道。
“普洱说的什么,你给翻译翻译。”
范闲阴沉着脸,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目前是六点,距离风一笑昏迷已经过去了两个钟头。
“它说后来出现了一名和风一笑长相相似的人,那个人出现帮风一笑打破了沙袋之后就消失了。”
颓废男子挠了挠头,带着一丝不解道。
“替身、守护灵?这不是风一笑能力的发展路线啊。”
“应该不是那么偏门的东西,我估计是风一笑为了突破与现实交互能力弱而开发出来的新招数。”范闲道。
“具体是什么,就等他醒过来再问就好了。”
......
梅雨季节的天气是多变的,转眼间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突然一道惊雷划过天际,雨点开始纷纷落了下来。
看着颓废男子已经回头走向了茶楼,范闲撑开了了伞,他并不打算离开。
黑猫抬头看了一眼撑伞的男子,走进了伞下,它选择陪它的主人,虽然它很不喜欢雨中的潮湿。
颓废男子点了一根烟,坐在柜台看着门口伞下站着的一人一猫摇了摇头,吐出了一口烟圈。
风一笑是他带回来的,所以范闲觉得自己有义务去确保他不会出事,就像当初的普洱一样。
他是个孤儿,范闲也是,不过范闲从小就有老板和普洱的陪伴,从来不觉得孤独,但是风一笑却只拥有仇恨与痛苦。
在教学楼天台的第一次见面,从这个穿着蓝白校服、面容仍然青涩的少年眼里,范闲看出了一种与世界为敌的疯狂。
如果没有老板,估计我也会变成这样吧。
范闲目光呆滞,已然陷入了回忆之中,突然他听到了一点细碎的声响。
他低下头看见风一笑的身体骤然稍微动了一下,又好像没动,渐渐他的身体颤动了起来,却是在慢慢挣扎,风一笑抬起头,哪怕眼睛仍然模糊,但他还是用戒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范闲。
感叹了一声,范闲蹲下身子逐渐靠近风一笑,他向前伸着的手最后在一层透明的空气墙面前停了下来。
“这是老板设置的阵法禁制,能够隔绝内部与外界的交流,我现在也只是在用灵力给你传递消息。风一笑,我之前和你说的预言是真的,在这方面我不会去故意算计你,总之你现在欠我一条命,我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看在这份上诚实地回答我。”
范闲的手掌在空气墙上不断地释放灵力,以此不断地给里面的风一笑传递消息。
“之前你破关的能力是'守护灵'类型的能力吗?点头代表是,摇头代表不是。”
风一笑摇了摇头,范闲继续追问道。
“那么是什么?”
风一笑双眼开始迷茫,他试图张口说话,但随后发现声音无法穿透出空气墙。
“你也不清楚吗?”
风一笑先是摇着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范闲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继续道。
“你的意思是你清楚能力的原理,但是你不清楚为什么出现另一个'你',是这样吗?”
风一笑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好,我之所以问这些是因为每个能力者的发展路线是需要规划的,一旦东开发一些西开发一些,再好的天赋也会被浪费掉。在过去,就有一位天资纵横的前辈,在乱级接连觉醒了大力、千里眼与顺风耳、钢筋铁骨、控火、控水、隐身术以及使用宝具的能力,虽然在乱级称霸一时,但进入到后面的境界后逐渐就疲软了下来。”
听完范闲一脸严肃的讲解,风一笑先是若有所思,想了一会,随后虚着眼看着范闲。
然后他张开嘴,慢慢地说了一段话,范闲顺着他的口型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着念了出来。
“你、逗、我、玩、呢,你、以、为、我、没、有、看、过、葫、芦、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范闲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出了眼泪,越笑越大声,导致撑着的伞都不停地发抖。
抖着抖着一大泼水从雨伞边缘渗了进来,淋湿了趴着的黑猫。
普洱:???
“不好意思啊普洱,偶尔学老板这么皮一下还真的挺开心的。”
“......”风一笑、普洱。
范闲平静了一下情绪,将手掌从空气墙上收回去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风一笑,这个'跳房子'原先是老板的一时之作,后来被他用来检验能力者的心性和潜力,如果你能走完九格,那么恭喜你就加入我们茶楼,走不完我们也会把你安全地送走,如何选择随你吧,普洱我们走吧,今天让你遭罪了,回去我帮你吹干。”
“喵——”
普洱懒洋洋地起身,亲密地蹭了蹭范闲的裤腿。
看着渐渐远去的一人一猫,风一笑陷入了沉思。
......
“老板,我回来了。”
“嗯。”
范闲把伞收好,挂到了茶楼玄关处的伞架上,然后把鞋整整齐齐地收好。
“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嗯?”
“当初是你预言到了风一笑的死,但是你并不打算去救,然后是我把他带了回来。而我救了他之后本意是想救了他之后把他放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的,而你却又想把他收入茶楼,老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已经喜新厌旧,需要扩张一下后宫了。”颓废男子吊儿郎当道
“......”
“十年了,茶楼里只有我们俩个人,哦,还要加上一只猫,永远都是那么死气沉沉,是时候吸收一点新血了。”
“我觉得'好不容易发掘到一个有着s阶能力的潜力股,稍微培养一下就能用来当炮灰使,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傻子才会放过呢'这样的话,才比较适合你。”范闲虚着眼道。
“哈?在你的眼里,你亲爱的老板到底是多么可悲,而且s阶的炮灰,你自己不也是吗?”
颓废男子恶意地朝范闲脸上哈着气,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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