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曾百年前许诺娶官垚为妻,从未忘却这个诺言。
神之誓,必定得应验。
白鹤今个儿打扮的不似书生了,倒像个农耕的农夫。
近几日官垚总是避着他,也不知为何他心中的疏离感越来越深。
所以他决定帮何老爹干几天的活儿来接近何官垚倒是想问问她,为何突然疏远自己。
鼓着这一口劲,白鹤也顾不上什么淑男形象了,直接背起锄头就往地里赶。
太阳晒得他皮肤都黑了两度,又想起一句话:黑就黑了,男人黑点有男人味!
举一反三,鹤黑了一点儿大概是有鹤味吧!
这样想着手上的劲头又足了几分。
来到地里。
这几日何老爹已经把地锄得差不多了,何官垚和白鹤只要把剩下来的一小部分做完就可以了。
许是天气炎热,何官垚从早晨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无奈的白鹤只能主动和她搭话。
“官垚,你这几天好像闷闷不乐?”白鹤把她不理他归结为她心情不好所以才不和他说话的。
何官垚倒是没怎么,只是手上锄地的动作慢了几分,“我……我爹说我们不能那么亲密。”
她很是认真的和白鹤对视,眼眸中一片清澈,白鹤觉着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比从前少了些许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似乎现在也说不上来。
“亲密?难道说上几句话便是亲密?”白鹤有些生气,何老爹就这么顽固?说话也不让?
何官垚也觉得自己的父亲这样说她和白鹤的关系过于过分了。所以此时此刻她低下了头表示愧疚。
可是没有办法,她迟早是要嫁人的,家中还住着一个陌生男子如若再是不避嫌那她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不是……是那日你送我的簪子被村里的人看见了告诉了我爹。你不知道其实在我们这儿送女孩子簪子是表示,表示……”何官垚急得说不出话。
白鹤却听懂了她的意思,“表示喜欢一个人的意思?”
“嗯……”何官垚的声音几乎低到尘埃里去了。
白鹤这下不干了,送人簪子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意思?这是什么事儿啊!这乡里乡亲的思想还真是粗俗不堪。
没尝过情情爱爱的滋味的白鹤当时没注意他此刻的形象是如何,直到后来真相了才后悔不已。
“你这是……”何官垚又气又急地看着白鹤,他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我会对你负责的。”白鹤沉重着面孔认认真真的对何官垚道。
何官垚抿嘴,“不必了,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何官垚从袖口拿出一方帕子,狠狠地丢到白鹤身上。
白鹤从地上捡起帕子,还没来得及挽留住何官垚,只愣神看着帕子里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的木簪可见主人对它是有多么用心。
“我真该死。”白鹤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混蛋。
无论什么流言蜚语,无论自己多么不喜欢这些话语,无论他和她是否清白,他也不该以这样的语言来羞辱女孩。
将木簪再次放入袖口,他想送还给她,自然这一次送了他不想再回到他的手上了。
刚才她伤心的时候,他的心也被刺痛了。
不再多想背上两人的锄头就往回赶。
半路上赶着却不曾想何官垚一个女子脚程还挺快,大概是跑回家了吧,白鹤也没多想。心里头却变扭的很,但自然这变扭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给,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得好好待我,在家相夫教子便可,等我有出息了,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一个道貌岸然的男子手上拿着一个簪子给何官垚,不同于白鹤的簪子的是那男子的簪子是银制的,瞧上去更让人心动些。
何官垚显然是没想到自己提前回家竟会遇上何老爹给自己说亲的一幕,错愕不已,还没回过神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男子,是白鹤。
刚才的羞辱还历历在目,何官垚自然不会去理会白鹤。
顺带还怒意冲冲地收下了痞子男的银簪。“行,哥。以后我就跟着你了。”说罢,瞪了一眼莫名其妙的白鹤。
走进了里屋,两家的家长正在谈婚礼事宜,何官垚也没多逗留,这样的场面她一个女儿家还是少出现的为好。
随手将银簪子放在了屋内的桌上。坐在她自己十几年来一点一点积攒的首饰梳妆台前,瞧这镜子里的自己。
也就脸上小肉肉多了些,还黑了些,但这还不是因为这几日锄地所以才黑的,过了这阵子就能回去的啊!生气的捏着自己的“肥脸”。
“也不是长得很丑啊,你怎么就像个驴木疙瘩,一点儿都不动心呢!”用力揉搓自己的头发,发了恨猛然冲到自己床上,被子一闷就睡过去了。
白鹤则烦闷何官垚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了,这木簪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不给,那他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吗?若是给,那他不要面子的吗?
盯着屋子里头两家人见面相见恨晚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痛快。
可他从未想过为什么他会觉得烦躁不堪。
一大清早,白鹤上赶着外出锄地,但是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等何官垚,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略过他直接走了。
这这这,这不是枉费他的好意吗?
白鹤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不再等她。谁让某人好心当做驴肝肺呢!
“我爹说下月初会有好日子。”闷不做声的何官垚突然不着头脑的说了一句。
“什么?”白鹤问。
“成亲的好日子。”何官垚眼神暗淡。
“你真的答应了?”白鹤连忙凑到何官垚的面前追问。
何官垚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白鹤气得差点没呼吸过来。“就这么简单?”
何官垚低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嗯。”
“好好好,你好样的。”白鹤从未想到有一日他和何官垚的分离会是从她成亲开始。
自然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她气得七窍生烟。
白鹤眼角含着泪水,也不知道是梦魇了还是怎么了。
何知恩怎么喊他,他都不醒。身上还越发滚烫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用酒店的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刚想离开他的身侧去换块毛巾,却被拉住了手,“官垚,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何知恩神色凝重,官垚。她到底是谁?
白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像是何知恩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松手。
何知恩铁青了脸色,拍了拍白鹤的手臂,“不嫁不嫁。”
白鹤紧紧攥着的手松开了何知恩。
她松了口气,去换了块毛巾。再测了测白鹤的体温,38.9c。
“是在发烧。”
白鹤又梦魇了,眉头紧皱也没有一点儿松开的迹象。
“叮铃铃。”
何知恩看了眼白鹤放在床上的手机,是钟璞来电。
“喂!”她接起。
“何知恩?”钟璞讶异,这俩人昨晚是睡一起了?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听到手机另一头又道,“白鹤发烧了,你快来xx酒店x号房间,速度点。”
何知恩说完就挂了,没给钟璞一点儿喘息的时间。
钟璞赶忙跟杨导演打了个招呼,就驱车赶往酒店了。
按照何知恩给的地址来了xx号房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他来时房间的门居然没关,直接推门而进。
何知恩满是担忧地坐在床边,而白鹤则脸色苍白。
“现在怎么样?”钟璞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用手背烫了白鹤的体温。
“好烫啊,不行,必须得去医院。我联系个专家号,你先扶他起来。”钟璞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没过几分钟他联系了私人医院的专家。
何知恩也扶起了白鹤,他的体重压在自己的身上简直是不堪一击。
钟璞连忙过去扶住了白鹤的另一边。
医院内。
医生量了白鹤的体温,等到挂好了盐水何知恩和钟璞才放心。
“没什么大碍,退烧针也打了,挂完盐水钥匙还不舒服再来找我。”医生再看了眼还睡着的白鹤,这不是白鹤影帝吗?再看看这一男一女男的像经纪人,但是这女生的关心,看起来貌似不像女助理那么简单。
何知恩被他盯得发毛,“医生,还有事要注意的吗?”
“没了没了。”他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像是去巡逻了。
何知恩坐在白鹤身边,“早上醒来就发烧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他好像梦魇了一样。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钟璞蹲在地上,“没事的,白鹤很快就会好的,只是发烧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
他话音刚落,何知恩就瞪了他一眼,什么死不死的。
钟璞看两个人的这情况应该是没有吃早饭的,况且他也没吃过,就主动提议去买早餐。
他刚离开白鹤就睁开了眼,“这是医院?”
有些疲惫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他这是又梦见从前了?
何官垚啊何官垚,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回你?
“是。你发烧了,我跟钟璞带你来的。”何知恩蹲到白鹤面前,“何官垚到底是谁啊?怎么在梦里你也念念不忘?”
何知恩整理了下白鹤面前翘起来的头发。
白鹤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何官垚,她……其实是……”白鹤刚想回答,钟璞却又半路折返。
“忘拿钱包了,你们继续,继续。”他讪笑着拿了钱包就往外跑,生怕自己破坏了这个温馨的场面会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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