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在飞伸出一巴掌。
黄小瓜心里一动，乖乖，五千块？
但他表面上却有些不悦，“五千块，你也说得出口？你到外面打听打听，现在请人做事是很难的。”
“那、你、你要多少？”
黄小瓜看着朱在飞呆巴巴的样子，诓他，“我也不跟你要一万了，你每个月给我八千，不管每个月是亏了还是赚了，八千，一分都不能少。行就行，不行就算了，兄弟我也是要吃饭的。”
朱在飞听他一说，也觉得五千好像真少了，说：“那好吧。”
黄小瓜叮嘱道：“不过，这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特别是柳好美，如果她问你，你就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朱在飞点点头。
黄小瓜还是不放心，对朱在飞说：“把最后一句重复给我听下。”
朱在飞慢吞吞，跟挤牙膏似的，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黄小瓜这才满意地吹着口哨走了。
两天一过，朱在飞有了自己的一辆面包车。
柳好美其实是想买一辆新的，但手头上一下子没那么多的现钱，就买了一辆二手的。
还是黄小瓜牵的头，买的是菜贩子二溜子的车，也就是那天送他们去黄小瓜老家的那辆车。
这一折腾，黄小瓜从中又赚了五千块钱。
第一天进货，朱在飞列了个单子，让黄小瓜照着单子上的菜去买。
黄小瓜一看，傻眼了，这字跟猪爬的一样，一个字也不认识。
朱在飞给他念了一遍后，黄小瓜也记不住，两个人只好一道去买。
其实商业街里面也有卖菜的，但朱在飞总觉得里面的菜不新鲜，决定去大菜场去买。
朱在飞到了菜市场，买起菜来，如鱼得水，哪些是新鲜的，哪些是洒过药水的，他只需要看上一眼，再用鼻子闻上一闻，立马就知道了。
前面到了猪肉摊，一个猪贩子正在用尖刀剔着后腿上的肉。
朱在飞远远地就绕开了，黄小瓜想到了什么，“必须买点猪肉，总不能老用鸡肉、羊肉对付着。”
朱在飞不理会他。
黄小瓜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提着两大篮子菜快步跟上去，“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朱在飞心里一抖，脸都红了，“没有，没有。”
“你激动个啥？没有就没有呗。你买不买猪肉跟我没多大关系，但你回去怎么跟好美交待，她交待你特意买猪肉的，不光猪肉、猪排、还有猪肺、猪心、猪蹄，你自己看着办吧。”
黄小瓜这次没有说假话，柳好美确实这样交代的。
朱在飞仍然不肯去，犟得跟头驴似的。
黄小瓜看了一眼朱在飞，说：“得，你不去，我去。你哪里也不能去，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走了一阵，很快又空着手回来了，猪肉已经让豆花大王家订光了。
再一打听，豆花大王死了，在医院抢救了两天，没抢救过来，活活被气死了。
黄小瓜叹惜地摇着头，指责起朱在飞来，“你看看你，闹出人命来了吧，你那天要是不指出那是陈年的豆子，那人能死吗……不过这人怎么也不想开点呢，怎么就认个死理了呢。”
朱在飞很生气地说：“我没有。”
他说着，感觉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而且那目光里面似乎带着深深的怨毒。
他站起来看了看，只见一个身影在人群里面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回家的路上，朱在飞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那种目光，比那个叫串哥的眼神更令人感到后背发凉。
黄小瓜开着车，车里面放着网络歌曲，他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哼着哼着，觉得不对劲了，将车停在路边，从兜里拿过一颗药丸，放进嘴里。
“好吃的。”朱在飞舔了舔嘴唇。
“想吃吗？”黄小瓜笑道。
朱在飞点点头。
黄小瓜从兜里拿过一颗，准备递给朱在飞时，又缩了回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你不能吃。”
“为什么？”
“还剩下最后一颗了，给你了我就没有了。”
朱在飞哼一声，嘟囔了一声。
黄小瓜精神更加振奋，车开始摇晃起来，朱在飞抓着吊杆，紧张地发出阵阵怪叫声。
黄小瓜笑道：“跟杀猪似的，放心吧，出不了事。”
话音还未落，只听得旁边一声响动。黄小瓜从后视镜里面一看，傻眼了。
有一个年轻小伙子，倒在地上，脸上都是血，摩托车在不远的地方滑出去好几米远。
黄小瓜和朱在飞赶紧下了车，来到那小伙子跟前。
那小伙子痛苦地呻吟着。
黄小瓜慌了，问朱在飞：“怎么办怎么办？”
朱在飞说：“打11……”
黄小瓜连忙制止，说：“不行不行。”他生怕把自己吸毒的事情，被警方揪出来。
他走到小伙子跟前，“你自己还能起来吗？要不这样，我们给你一点钱，你自己去医院行不行？”
那小伙子咬着牙，试了试，还好，站起来了。“好吧。”
“我们给你五百块，你自己去看吧。”黄小瓜朝朱在飞伸了伸手，朱在飞拿出钱包。
黄小瓜一把抢了过去，抽了五张一百的，塞在那小伙子怀里，“事情就这样了啊，我们两不相欠了，别再找我们了。”
小伙子为难地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时，黄小瓜警告道：“别再烦我们啊，要不然，我们告你碰瓷，你这种行为我见得多了，别以为我们好骗的。”
他说完，拖着朱在飞上了车，一踩油门，离开了事发地。
两个人都心有余悸，直到饭店，都一言未发。
柳好美见他们回来，有些着急，一边帮着卸货，一边说：“再不回来，今天就不用营业了。”
黄小瓜搪塞道：“选菜嘛，当然要精挑细选了。”
柳好美警告黄小瓜，“你要是把飞飞带坏了，我饶不了你。”
黄小瓜忙说：“哪敢啊，我还想靠你们混口饭吃呢。”
柳好美想了想，正色道：“我们饭店刚开张，先给你每个月两千块钱怎么样？以后如果生意确实不错的话，我们再往上提，你看行吗？”
黄小瓜嘿嘿一笑，“谈钱伤感情，我也不是外人，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你们说多少就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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