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该死!”清歌跪下请罪道。
夏蝉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在夏蝶面前落她的面子,而是道:“不过是些茶渍罢了,哪里当得起你这般慌张,你扶我下去换一身衣服就是了。”
清歌松了口气,点头道:“是。”
夏蝶似笑非笑地看着清歌道:“清歌可是大姐姐身边最伶俐的,怎么今日倒有些魂不守舍?”
清歌强忍怒气,扯出一抹笑道:“谢二小姐抬举,只是清歌最是愚蠢的,当不得二小姐这称赞。”
夏蝶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对夏蝉笑道:“本还想着和大姐姐说些悄悄话,但看如今这样子,怕是不成了。”
说着,便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夏蝉见了她这模样,心头的怪异是越发浓了。
可还是笑道:“日后终究是有机会的。”
“妹妹也希望大姐姐日后能和顺美满,一如以往安康无忧。”夏蝶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可眼中却是没有任何温度。
“你……”夏蝉越发觉得夏蝶怪异了,刚想开口询问,便被不远处的祁昀打断了。
“谢过二小姐吉言了,日后婵儿必定如你所言,和乐幸福一辈子。”
清亮的星眸里暗含着让人心惊的汹涌,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让人如沐春风,诱人深陷。
夏蝶的从容淡定在祁昀出现的瞬间便烟消云散了,慌乱害怕得满脸通红,却又羞得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忐忑而结巴道:“我、我是真的希望大姐姐幸福……”
可祁昀并不耐烦听她说话,而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夏蝶一眼,便轻搂着夏蝉关怀宠溺道:“这外面凉,我陪你进内堂去坐坐吧,岳父也很是想念你,你陪着他说些话不是比在这里吹风要好吗?”
夏蝉心思单纯,听到祁昀提起父亲,当下便把心头的疑虑扔到一旁,满脸高兴地拉着祁昀的手道:“快些走吧,莫让父亲等急了。”
夏蝶早已被祁昀的温柔细致给迷了眼,只是愣愣地看着两人相携而去。
清歌将夏蝶那痴迷的模样收入了眼底,心底里越发是看不上这二小姐了,匆匆行礼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夫妻俩在夏府用了晚膳再离开,因着有丈夫和亲爹的陪伴,夏蝉脸上的笑是越发真实了。
直至离府时,夏蝉才红着眼不舍地与夏任道别。
看着祁昀亲自扶了夏蝉上马车,夏任是越发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待两人的马车渐行渐远后,他脸上的笑是淡了又淡。
“让二老爷过来见我。”双眸阴沉,声音更是冷得可以滴下水来。
又想起今日清歌汇报之事,更是怒意上涌,若非王爷去得及时,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马车上,夏蝉窝在祁昀的怀中,神情不禁有几分落寞。
祁昀笑着摸着她的青丝道:“等年节的时候,我们再去叨扰岳父几日吧。”
夏蝉顿时喜出望外,又有几分不好意思:“爹年纪大了……”
“我知道。”祁昀温柔地为她拢了拢氅衣,笑道:“蝉儿至善至孝,我很开心。”
望着祁昀星眸里流转的温柔和宠溺,夏蝉白皙的脸越发红了,随后又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祁昀疑问道。
夏蝉欲言又止,随后又红着脸不出一言,只是望着车窗外发呆。
好一会儿才道:“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看你的眼神。”
“我也不喜欢。”祁昀故作烦恼道:“像是饿狼见了肉一般,想要活生生把我吞了。”
夏蝉被他这半是幽怨半是埋怨的话逗笑了,随后又颇有几分自得地娇嗔道:“你是我的丈夫,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我吞了。”
两人又是逗笑了一会儿,夏蝉便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的一角,怀念道:“我许久不曾逛过夜市了,也不知到多久以后才有机会。”
说着便满是期待地看着祁昀。
祁昀又哪里愿意舍得让她失望,当即便命人停车,两人携手同行。
“这可是全庄捏得最好的糖人了,这里的包子是最好吃的……”
夏蝉如数家珍地为祁昀介绍着,一如孩子般天真浪漫。
祁昀认真地听着,并没有一丝不耐烦。
只是待两人走到一间店铺前,人群开始拥挤起来了,脸上都带着几分八卦和不忍。
“老张家的又打起来了!听说这吕氏的头都被打破了,血流了一地!”
有人叹息道:“真是造孽啊!这老张家真不是人!”
“别说了,快去看看吧,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夏蝉也很是好奇地想要往前走,可被祁昀一把拉住了。
“这场面必定是血腥非常了,你不宜看。”祁昀难得严肃地皱起眉头。
“嗯,那我不去了。”夏蝉也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是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人群里又是一阵尖叫声。
更是传来一阵女子绝望的哀嚎:“张豪你就不是个男人!家里的钱都被你花光!你还要赌!”
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也是传来道:“那是我的钱!输光了我也不留给你偷汉子!你这败家娘们,进了我家的门三年了,连只蛋都没生出来!”
又是一阵重击和女人惨叫的声音,周围的围观百姓也是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阻止道:“老张家的,再打下去可是要把人打死的了!”
那男人更是气上心头,骂道:“老子就是要把她打死!连个孩子都生不了!”
因着众人的阻拦,被打的女人早已惊恐无措地逃了出来。
不过当她看到夏蝉时,愣了又愣,脸上惊恐的神情都定住了。
“你是婉儿?”而夏蝉此时也认出了这满头是血,蓬头垢面的妇人了。
“蝉儿……”吕婉的眼神由惊恐转化为震惊,当她看到夏蝉身边站着的祁昀时更是一愣。
而祁昀似乎也没想到这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妇人竟是夏蝉的旧识。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夏蝉亲自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吕婉,满眸担忧。
吕婉死死捉住夏蝉的手,凄惨而绝望地哭泣求救道:“婵儿,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好!我这便带你去医馆!”
“你们是什么人?”此时张豪也是满脸怒意地上前来,阻止众人带走吕婉。
吕婉见状,更是害怕得缩成一团,浑身颤抖。
“你还有没有王法了?当天化日之下想要草菅人命?!”夏蝉看着自己的闺中好友被打成这模样,也是气得小脸通红。
张豪上下打量了夏蝉和祁昀身上华贵的服饰,便知这两人非富则贵,脸上的怒意也收了起来,带上三分谄媚笑道:“这位夫人误会了,小人确实是与贱内发生了几句口角,但这也万万说不上草菅人命吧,不过是动手打了她两下罢了。”
“才两下你便把她打得头破血流的,若不是这父老乡亲们及时阻止你,婉儿今天怕是要把命交代在这了吧!”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夫人没有关系吧,还请夫人放了贱内。”张豪的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婉儿她伤得很重,我要带她去医馆!”
张豪不屑道:“不过是流了点血罢了,还真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千金小姐?”
说着,便要上前强行将夏蝉怀里的吕婉带走。
“不要!我不要回去!”吕婉惊恐绝望地吼叫着,死死不肯放开夏蝉的手。
祁昀皱眉,挡在了两人面前,冷声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拿了我的名帖,去请太守过来!”
“是!王爷!”
周围人一听,这风光霁月的郎君竟然是王爷,都愣住了,特别是吕婉和张豪。
“我们先送她去医馆吧。”祁昀对吕婉无礼的目光视而不见,对夏蝉轻声道。
“对,先去医馆!”夏蝉本是打算亲自搀扶着吕婉的,可祁昀却拦住了她的手,示意清歌上前扶着吕婉。
“早就听说夏府的小姐成了王妃,可没想到恭亲王是如此的玉树兰芝,夏家可真有福气。”
“我看恭亲王妃与吕氏很是相熟的模样,怕是要给她撑腰了。”有人看不惯张豪的行为,特地大声道。
“可不是,那可是恭亲王妃啊,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弄死我们。”不少人附和道。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张豪见着几人渐行渐远,咬了咬牙,终是跟了上去。
医馆内,夏蝉早已换下了带血的衣服,来到了吕婉身边,担忧地看着大夫道:“伤得如何?”
“夫人不必惊慌,这位夫人伤势虽然看起来重,但其实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内在,老夫这便去开药方,只要按时服用,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夫笑道。
“麻烦大夫了。”夏蝉点了点头,随后松了口气笑道:“没事了婉儿。”
吕婉看着眼前的华服少女,很是感激道:“谢谢你婵儿,刚刚若非遇到你了,今日我怕是要被那贱人打死了!”
夏蝉皱了皱眉,想要开口询问她为什么会沦落至此,可又怕触及吕婉的伤心事。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模样吧。”吕婉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还记得当初我家为什么迁徙到南方吗?”
夏蝉点了点头:“记得,说是你家大伯在南方发家了,所以你们是去投奔你家大伯父去了。”
夏吕两家在河口村时是邻居,而夏蝉和吕婉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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