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堡到约堡的路上,大概三分之二的路程的时候,也就是刚刚离开山区的省道,拐上三号国道的的瞬间,就能在路边看到一个加油站。
“请你吃个早餐,一会在约堡不知道事情会办得怎么样?或者会耽误吃早饭。”
范怡一听,马上客气道:“我请你吧!你上星期已经请过我一次。”
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这方老师还记着?“你快别取笑我了,本来还想在你的面前显摆一下,结果演砸了。”
“其实你平时做饭挺像样的,那天怎么会想到给我做饼,我看你连早饭都是吃米饭。”
陈二傻笑着:“在朋友家吃过,看他做的轻松愉快,我就试着做,看来还真的是术业有专攻。”。。。。。。“行了,你别客气了,我请你吧!向你说的,这一路上你陪我说说话什么的,这时间也不会觉得过得太漫长。”
既然陈二这样说,范怡也不再推辞。再推就让人觉得生分。
餐牌没有图片,只有文字,这可把范怡难倒了,看着站在陈二旁边的服务生,悄悄地为陈二:“这里的早餐是吃什么的?有没有油条,豆浆?”
陈二以一种看到外星人似的眼光看着范怡:“范老师,这里是南非,你怎么连豆浆油条都出来了?假如到处都有豆浆油条,那我还那么惦记着上约堡的回程还带韭菜干嘛?这些在中国平常的东西,在国外都稀罕。”
虽然范怡没有听出陈二有什么嘲讽的意思,但还是为自己的孤陋寡闻稍稍地惭愧了一下。“那就你吃什么我就要一份同样的东西吧!”
听着陈二叽里咕噜地和侍应生说了一通后,羡慕地对陈二说:“要是我的英文有你一半的好,我就在南非不用发愁了。”
“没事,很快的!我来到南非的第一天,走上大街去寄信,连人家说邮局“postoffice”这个词都没能听懂,回到酒店的时候还自己把自己下了半天?”
“为什么?”
“那时候自己在想,我连这么简单的,基础的单词都听不懂,以后怎么去找工作?”
“哪后来呢?”
“后来在酒店住了两个星期,实在是着急得不得了,就豁出去了,让酒店的服务员给写下酒店的地址,然后自己一个人,身上带了二十块钱,步行去找工作。”
范怡觉得奇怪:“为什么身上只带二十块钱?”
“怕抢,第一天到南非,接我们的人就跟我们说,这两天有谁谁谁被抢了,谁谁谁又被杀了?好像南非天天死人,当然,那时候国内的《新闻联播》上也是这么说的,说南非是罪恶天堂,约堡是犯罪之都,平均每小时就有一个人死于非命,加上那时候刚来,看着那些高大的黑鬼,在看看他们张开嘴时露出来的两排雪白的牙,都觉得他们的牙应该是不锈钢做的,因为都露着白色的寒光。”
范怡笑了,想不到对着刀都不怕的陈二,竟然还有怕的时候。
早餐给端上来了,看着面前的大盘子,范怡还真的给惊呆了。
“小陈,这是早餐还是晚餐。”
小陈已经饿得迫不及待地拿着刀叉挥舞着:“早餐啊?你怎么会觉得是晚餐?”
“分量太大了吧?你看,两只鸡蛋,四片咸肉,一根肉肠还有番茄,还有两篇面包。这连晚饭都吃不了这么多。”
这可是饮食习惯的问题:“范老师,你就吃吧!这是早餐,白人黑人跟我们的饮食习惯不一样,他们早上吃得饱饱的,可能中午就不吃饭了,吃也是一个三明治垫一下,晚上也简单,或许就是一片黄油面包,外加一杯咖啡。”
“那晚上睡觉他们肚子不饿?”
“他们习惯了。就像我半年的夜班,大家都会以为我已经累得不得了,其实也就是刚开始的一两个星期,过后作息时间给倒过来了,也不觉得怎么特别的累。”
看来这个陈二的适应性挺强的,范怡是老师,没有在工厂呆过,所以也不会有轮三班倒的经验,对于倒时差,熬夜,颠倒生物钟这一类的事情,也就是道听途说,今天还真是开眼界了,这陈二竟然告诉自己,倒时差不会很累!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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