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渴，但封朗还是小口小口地抿着杯子，他喝得慢，喝一口停一下，封霆也就着这个姿势，陪着他慢慢喝。
直到一杯水见底，小家伙在他怀里摇摇头，声如蚊蚋：“爸爸，我饱了。”
抬手替他擦拭嘴角的水光，封霆也刚想问他要不要洗个澡，小家伙就先一步出声：“爸爸，刚才医生叔叔还说了，让我洗澡，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原来小家伙刚刚把什么都听进去了，叶医生的建议里喝水和洗澡是现在就要照做的，而封霆也之所以先给他补充水分，就是担心小家伙现在怕水，不想洗澡。
没想到小家伙这么懂事，怕他为难就自己先提出来了。
此时，封朗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说话的时候，睫毛配合着语速扑闪扑闪的，少了平时那份灵动的模样，封霆也看着很心疼。
将小家伙拥入怀里，封霆也轻拍他的肩膀：“可以，爸爸帮你洗。”
封朗小朋友在他怀里蹭了蹭位置，点点小脑袋。
抱着小家伙坐了两分钟，封霆也连人带毯地抱起封朗，大步朝浴室走去。
把人放在地板上，调好水温，简单给他冲洗了一下头发，然后又擦擦小脸，封霆也拿过花洒后却顿住，“不舒服就要马上告诉爸爸，嗯？”
小家伙乖乖点头：“知道了，爸爸。”
许是补充了水分又洗了脸，封朗的精神好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不再软绵无力。
封霆也自然也看出来了，这才放心地移着花洒，从小家伙的肩上往下淋洗。
细细的流水轻轻划过皮肤，似有若无，封朗小朋友有一阵的恍惚，这种感觉很舒服，不像泳池里那种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吞噬感；爸爸扶着他的肩，这种安全感像是在水里抓到了可以让他不下沉的东西，令人心安。
等等，在水里可以抓住的东西……
“爸爸，”小家伙下意识地抓住封霆也的手臂，看着他的眼里盛了些许光亮：“我好像看见人鱼姐姐了，是她救了我。”
本以为是小家伙不舒服，在他的小手抓过来的那一刻，封霆也心都悬起来了，没想到虚惊一场。
“嗯，爸爸知道。”
封霆也移动着花洒，想起他冲到泳池看到的那一幕，其实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卫雅，她半跪在地上，浑身湿透，就连发梢都还在滴水，她却毫不在意，满脸担忧地询问着小家伙……
而且在他冲到她面前的那一刻，不用他说什么，她就能临危不乱地给自己介绍当时的情形……
真是一个关键时刻毫不含糊的女孩。
封霆也勾唇：“确实是人鱼姐姐救了你。”
“那人鱼姐姐呢，她现在还在水里吗？”听爸爸这么一说，封朗小朋友有些小激动，看起来越发有精神了。
想到卫雅刚才站在卧室门外没有进来，封霆也瞬间想通，她应该是怕弄湿地板，因为当时她全身都是湿的，“人鱼姐姐不在水里了，她和小朗一样，也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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