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有度的语调，配合着一张一合的唇瓣从嘴间溢出，一字一句都透着大家闺秀固有的风范。
这种说话效果不是一日促成的，而是经过专门的礼仪训练，日积月累、反复研习形成习惯的结果。
卫雅一听就听出来了。
因为贵圈里的那些名媛就是这么说话的。
而杨一杉从出现到现在，不管是言谈还是举止，给她的感觉也都是知书达礼、端庄贤淑的。
对方这么彬彬有礼，这多少给她一种约束感。
但是——
她又不能不搭她的话。
因为除了感到似有若无的约束，她还有点点心虚……
自己喜欢封霆也，而她是封霆也的小姨子……
要给她留点好印象才行啊。
于是卫雅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扬唇，尽量让自己语音语调热情自然一点：“其实也还好啦，就是简单的聊天，算不上是考核。”
那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成为他的摄影师是纯聊天加上误打误撞的结果。
卫雅也没想到自己第一份工作竟然是聊天聊来的……
“聊天……”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杨一杉会意一笑，很了解封霆也似的开口：“霆也说话一直很有艺术，他可以通过聊天准确地知道对方的性格品质，并且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得他想要的了解东西。”
“所以卫小姐不用谦虚，你能得到霆也的赏识，想必也是通过了他无形中设立的考核。而通过霆也面试的人，一定是能够胜任那份工作的人。”
听她这么一说，卫雅觉得还真是。
好像每次和封霆也讲话，他都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提的问题一针见血，发表的也见解一针见效。
想到这她脸上不禁浮现出微不可见的红晕，细看里面还带着一丝丝的崇拜。
被杨一杉这么一夸，卫雅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问了我关于摄影的问题，我也是实问实答。”
但杨一杉这么说的本意并不是夸赞她，而是让她意识到她只是封霆也公事公办聘请来的，所以不要抱有其它的幻想，存了不该存的心思。
看着她脸上纯真的笑，完全get不到她的点的样子，杨一杉扫了一眼她和封朗坐一起就像姐弟俩并排坐的模样……以及她在雪纺衫下轮廓并不十分明显的胸部，原本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侥幸得到霆也的青睐又如何，在别墅里住下又如何，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头片子。
封霆也连外面那些妖娆妩媚的女人都不屑一顾，难不成还会喜欢一个小丫头？
脸上的笑越发灿烂，涂着好看的指甲油的手轻轻拿起茶杯，好心情地放在嘴边轻抿。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雅总觉得封朗小朋友和他的小姨好像不怎么亲近——
除了礼貌性地打招呼和杨一杉问他一些日常的问题他乖乖回答之外，两人基本没话说……
就比如在饭桌上，杨一杉给他夹菜，小家伙会礼貌地说谢谢，然后她说不用和她客气，小家伙乖乖地回了一声嗯嗯，就继续埋头扒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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