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贼道不要高兴太早,一路上龙毓做下的事你也清楚,你当真还要放任下去吗?”太清真人质问道。
空灵道长望着头顶一轮圆月,捋着花白的胡须笑了笑。“道兄可听过一句话?为道者,系天下呼!小道,施善好修。断y判y,正邪两行为大道!”
“呵呵……道兄呀,你我都为修行之人,却不知这是哪位高人口中所处的名言啊?”
空灵道长哈哈大笑:“此话乃是贫道所讲,怎么?贫道不能以名人自居吗?哈哈……”
“你呀!你呀!你这个贼老道可真会为你那高徒辩解。哎,护犊子没你这么护的呀!你悠着点,当心龙毓闯下弥天大祸!这里是盛京,不是你们江南!”
空灵道长说,龙毓这孩子自打下生便是天命所归,可惜,他内灵魂沾着邪气,这邪气既然洗不下去,为何不让他留下呢?邪有邪的好,正有正的善?你我修行数百年又如何?到最后飞升成仙?
“可修道之人为的不就是造福百姓,最终可位列仙班吗?”
“贫道没有真人这般x襟,成大道者不一定非要位列仙班。这花花世界,又有谁放得下呢?同样的,你我修行数百年,有谁能真正放下世俗中的一个缘字?既然忘不掉,还不如面对!龙毓有龙毓的命,做师傅的贫道也只能陪他走完这段路,至于日后的路怎么走还要看他自己。”什么样的师傅j出来什么样的徒弟,空灵道长乃是半仙之躯,在收海兰查为徒的时候就暗中观察了他许久了。说到底,海兰查心中善念高于邪念,要不然也不会叫他这身本领。
“也许你说的对,老东西,不过别怪贫道没提醒你。龙毓这孩子心中仇怨太深。现如今大战刚过,日后四海升平,他与满人的恩怨要是再纠缠下去,只怕对黎民苍生有影响吧?国之运系于君王,海兰查憎恨多尔衮,如今他得了道行难保不会去寻仇呀!”
空灵道长说,我早已为多尔衮掐算过,此人一世杀人无数,积下的孽债太多,只怕这两年就要惹得天怒被阎罗王带走咯,至于摄政王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跟龙毓有关,这贫道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哈哈……你呀你呀!你这个贼老道,世上还有比你更坏的?”太清真人大笑。二人都是聪明人,早已看破天机。
“有啊!真人不就是吗?你以为贫道不晓得?海兰查儿时你已暗中观察了他许多年,只是你担心他心有杀念不敢收他为徒。还有,多尔衮杀戈尔泰的时候,是谁通知了海家家将去救龙毓呀?哈哈……你呀,纯粹是吃不着葡萄海鲜葡萄酸,怎么,嫉妒贫道收了个好徒弟?”
两年前确如空灵道长所说的那般,实际上空灵道长许多年前来盛京的时候可不是因为去看海兰查的,而是来太清宫找太清真人商议大事的。当时太清真人说,我看上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天资聪慧,一身慧骨,乃是修道不二人选。不过这孩子灵魂过于邪恶,怕日后会闯大祸,我还拿不定主意。
他们两个是多年好友了,空灵道长就说,贫道就代真人去看看这孩子。于是乎,才有空灵道长与海家人的一段姻缘。
后来,一直到海兰查长大成人,空灵道长始终没有忘记这个孩子。也跟数百年后,yy玄道与普慈大师争马程峰做谁的弟子一样。他们打了个赌,赌谁的算术更准。谁算准了,这个徒弟就归谁。
空灵道长赌皇太极有帝王相,日后定成九五之尊一统关外。而太清真人多年来一直有一位虔诚的居士,代善贝勒,代善是大贝勒,受努尔哈赤器重。他更看好代善贝勒。
多年后,皇太极利用假传遗诏登基做了后金帝国的开国皇帝,空灵道长赌赢了。于是乎,才有了海兰查落难盛京,海家人劫天牢,海兰查流l至苏州府拜玄妙观的段子。
实际上咱现在看可能全都是巧合,但一个巧合是巧合,无数个巧合都碰上那就不简单了,看起来是海家人救了小贝勒爷,其实全都是空灵道长与太清真人下的棋。他们才是幕后之人。
但话又说回来了,真要是太清真人赢了赌约,他可未必敢真收海兰查为徒,这老道是个善修之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海兰查背着师傅做下的一宗宗血案空灵道长全都知道,只是不愿点破,在空灵道长眼中,这都无伤大雅。毕竟他的善大于恶,普天之下,就算是神仙,哪一个没有点瑕疵?人无完人嘛!
“你那宝贝徒弟去找那nv人了?”
“恩,估计是吧,他俩上辈子缘分未尽,这辈子应该还有个十年八载的债要还,随他去吧,反正贫道也没j年了。”空灵道长乃是大道之人,早已看破天机,就连自己的气运也全都了若指掌。什么时候死对他已经不重要了,死只是*的消亡,成大道者修为无限,人身将死,但仙魂不散。估计他死后便可飞升为仙,对他的人生来说也算是完美谢幕了。
“你这贼道,看的可真开,哎哟哟,看来你我是此生是最后一次相见咯,为了送别你这位老友,贫道是不是得拿出琼浆玉露招待呀?”太清真人回头朝八角台下摆了摆手“童儿,把为师藏了两百年的天辰琼浆拿来,今夜为师要与老友一醉方休!”
空灵道长此次来太清宫可不是为了给老友祝寿的,实则还是为了自己那宝贝徒弟。他还有两年y寿了,龙毓还年轻,没能看破红尘,他希望自己死后,老友太清真人能在旁指点徒弟,以免他真的闯下弥天大祸。
盛京巷子里,海兰查追的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她跑的太快了,就算自己再多学j年轻功也追不上她。她一个nv子,从哪学来的这门轻功呢?大半夜的,身后又有清兵追赶,他又不敢喊。只能远远望着心上人越跑越远,心中焦急万分,多希望与她再见上一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