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紧张,而很快,我们前面出现了弯道,开直道我只需要握住方向盘一路开到底就行了,可是弯道我就没有把握了,我猛踩刹车,车子突然猛地倾斜了起来,而我绕过这个弯,竟然眼前是一个陡峭的下坡。
而马路两边全是悬崖峭壁,我正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跟着我们的一辆车突然提速超了过来,那辆车挤到了我旁边,突然猛地撞向了我们的车,两辆车都以极高的速度行驶,车身接触的地方都迸发出了火花。
我向旁边的车看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大我几岁的少年,他阴毒地看着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马上我们就要到山下转弯的地方了,我手里的方向盘一直在抖,我已经握不住了,在即将转弯的一刹那,我旁边那辆车猛地甩尾撞向我们,我们的车竟然侧翻飞了出去,猛烈地撞在了护栏上,护栏并没有阻挡住我们的车。
我们的车直接翻下山崖,只可惜,这次的山崖要比上一次的高太多了。
邱芯蓉的尖叫伴随着我们的车下坠,那一瞬间我脑子晃过了很多画面,我的生命就要就此结束了么,我还不能死,我还要还魂黄子花,我还欠邱芯蓉一个道歉,我还没有和小妖还有阿墨走完六道塔。
太多太多的遗憾涌入我的心头,可我,已经没有时间和机会去一一思考,因为我就快要死了。
我们的车落在地上的第一下弹得很高,我车上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帮我挡住了第二下撞击,我没系安全带,还好弹出的第二下位置比较正,我卡在安全气囊上,几乎是毫发无损。
车摔得很惨烈,我脑袋嗡嗡响了半分钟,才清醒过来。
黄子花在车下落之前就散掉了形态,离开了车,这会儿她就在车外,帮我脱离了驾驶室。
我身上多处挫伤,但所幸没有骨折,后座上的邱芯蓉已经被摔晕了,我伸手想把她拉出来,她的安全带卡主了,怎么打也打不开。
这个时候,我们的车突然起火了,我心里一沉,赶紧加快了解安全带的速度,刀,有没有刀!我和黄子花大喊。
“没有,我来试试!”黄子花用鬼力使劲拉开了安全带,然后帮我拖拽邱芯蓉,但因为前面的座椅和车门都已经变形了,邱芯蓉的腿被压住了,而车门只能打开四分之一。
车的火势越来越大。
黄子花说:“华哥哥,车要爆炸了,你必须离开这里。”
我红着眼睛,看着邱芯蓉:“不会的,我一定要把她带离这里,邱芯蓉,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邱芯蓉,我们出去了我就娶你,我不会再把你扔下了,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我会关心,在乎你,每个生日都陪你过,逗你开心,以前我没做到的,我一定加倍做到,求求,你醒过来,我们离开这里。”
黄子花拉住我的胳膊:“华哥哥,车体温度越来越高了,你必须离开这里!”
我甩开黄子花,我把手伸到车座下面,试图用蛮力把车座推开,却不想车座子下面因为变形,支出来锋利的铁板,我的手被铁板割伤了,鲜血淋漓。
“真得要走了,你会死在这里的。”黄子花声音带着哭腔。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一个死的念头涌进了我的大脑,三姑和四姑奶都说,只要我死了,胡家的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我死了也许可以和黄子花一样练个鬼阶留在阳界,陪我奶走完最后一程。
现在即便我活着回去,也会有太多人想要我死,太多人因我而死。
我拉着邱芯蓉的手,这个时候巨大的热浪从车身喷涌而出,轰地一声巨响,火焰一下子将我吞没了,当火焰蔓延到我身上的时候,我额头剧烈地疼痛了起来,混合在极阴之力里那股我也说不出名字的力量突然从我经络里涌出,蔓延到我的体表。
当火焰扑过来的时候,我竟然没觉得烫,只感觉仿佛有一股清流,从我的皮肤上缓缓流淌而过。
当火势完全褪去,我竟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烧伤,完好无损。
我不禁苦笑,想死也这么难么?
黄子花一把扑到我怀里:“华哥哥,你没事吧,你居然没事!你居然没事!”说完,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起风了,风把车爆炸之后留下的火苗带向了远方,很快森林里着起火来,我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烧成炭黑的车,无论是邱芯蓉还是小姑,她们的身体都化成了黑灰和这辆车融化在了一起。
伴随着风声,我听见一阵摩托车的嗡鸣,估计是三姑手下的人听见声音之后跑到这里来了,我一身疲倦,若不是我体内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耗尽,我真要拿这些人的血来祭小姑和邱芯蓉。
“走吧。”黄子花拉住我,一双眼睛祈求地看着我。
“走吧。”我叹了一口气,转身钻入密林里。
晚一点,森林的火势借着大风蔓延开了,我们混入救火的村民离开了这里。
黄子花问我们应该去哪,说实话,我有点迷茫,我真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回家?我现在已经没有家可回了,家里一定已经被三姑和四姑奶的人盯死了,如果我贸然回去,不但会撞在他们的枪口上,没准还危及到奶奶的生命。
我头上的鬼纹也被人看到了,没准伏魔会的人现在也在四处找我。
黄子花趁着夜色,潜入几户人家,偷了些钱和衣服,我们俩趁着夜色回了市区,我只要,现在只有一个地方也许还是安全的。
我推开雨修典当行的门,孙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我擦!”
我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孙凯心领神会,把我领进了里屋。
“我擦,你小子居然还活着!整个胡家现在都乱套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挂了呢!”
“我奶怎么样了?”
“心力交瘁,一下子病倒了,现在我爷在医院陪护她呢,病情恶化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