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叹了一口气,抱紧了身边的孩子。
“我可以问您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么?您和武叔,是什么关系?”
女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孙凯:“您是孙家的少爷吧,武叔经常提起您父亲,其实我是武叔的保姆,几年前来到省城的,因为带着个孩子,工作也就一直不怎么好找,是武叔收留了我,也收留了我儿子,之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照顾武叔的衣食起居。
武叔是一个很孤僻的人,他很少出门,每天给自己困在家里,因为他断了一条手臂,有些自卑,所以平日里不太爱和邻里打交道,不过他很喜欢我儿子,外人都以为我是武叔的女儿,而我儿子是武叔的外孙子呢。
武叔从来没有对此做出解释,他对我儿子很好,两个人相处的也很融洽。
可是从差不多去年冬天开始,武叔突然病倒了,但是他不肯去医院,他病情发展的很快,几乎一个多月吧,就瘦成了骨头一把,我看着很着急,后来他有一天突然在洗手间晕厥了,我就打了120救护车,救护车把武叔拉到的医院,到了医院我才发现,武叔的腹部竟然严重溃烂,肚子和内脏就隔着薄薄一层皮,里面有脓水往出渗。
我当时吓个半死,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得这种怪病,我问了医生,医生也没见过得这种怪病的人,而且他们检测了武叔的各项指标,他们也很惊讶,在这种情况下武叔居然还能活着,因为当时武叔身体的各项指标都低得可怕,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死了。
武叔在医院里坚持了差不多五天,然后就咽气了,他临死前可怕极了,身上全是尸斑,苍蝇绕着他飞,赶都赶不走。
武叔去世之后,我也想过去找你们,不过武叔临死前告诉我,要我到郊区找个地方把他葬了,千万不要火化,也不要去找你们孙家的人,之后我就按照他所说的做了。
只是武叔死了之后,家里出了很多很邪乎的事情。”女人眼神里划过一丝恐惧。
“什么邪乎的事情?”孙凯似乎很感兴趣。
“那是在武叔死了之后头七那天,我和我儿子在家里睡觉,武叔死了之后,就把这房子留给了我们娘俩,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
那天晚上,午夜十分,忽然我就感觉屋里一阵冷,我翻个身裹紧了被子,可是翻身的时候,我发现,我床边站着一个人。
我当时吓得要死,大气都不敢出,我记得我临睡前明明都把门窗关好了,我慢慢张开眼,发现我床头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叔,武叔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他好像在说话,可是我一个字都听不清。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在武叔的灵牌前祭拜,没想到,武叔的灵牌突然掉了下来,在地上摔成了两段,然后我就发现灵牌里有一张银行卡,之后我就去银行查了,让我意外的是,这张银行卡是用我的名字办理的,而里面竟然有整整十万块钱。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武叔留给我们的钱,可是我想不明白,武叔为什么不在临死前亲自交给我呢?
我拿到了银行卡,回了家,可刚到家,电话就响了,拿出电话一看,上面显示说,我已经办理了银行卡短信提示,我当时更加纳闷了,是谁给我办的短信提醒。
而更邪门的还在后面,之后每个月的七号,我的这张银行卡里都会打入一笔钱,这笔钱数额不小,我去查过这笔钱的来源,但是完全查不到,不知道这笔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越想越恐怖,这笔钱就一直都没动过。
后来,每个月武叔的灵牌下面都会出现这么一个信封。”女人拿出来一叠白色的信封:“里面都是空的,但是每个信封上面都有一道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我也看不懂这写的是什么?”
孙凯说:“你能把你收到钱的短信给我看看么?”
女人把手机递给了孙凯,我只瞥了一眼就明白了,这笔钱的数目和孙凯给武叔的钱数是一样的,武叔把孙凯给他的钱全给了这个女人,再看看女人拿出来的信封,正是孙凯给武叔用来装工资的信封,很显然武叔想和女人传达什么,想让女人安心,放心地花自己留下来的钱,但是他们已经阴阳两隔了,武叔就算给女人留言,显现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堆看不懂的鬼画符。
我心里其实是有一些触动的,武叔对这个女人的情谊确实让人感动,他应该是用了什么邪术推迟了自己死亡的时间,也许他早就死了,为了领孙家的钱,而把自己的魂魄封在肉身里,延缓了自己的死亡,但后来,尸体还是开始腐烂了。
孙凯在女人的手机里存了自己的电话号:“西街有个雨修典当行,以后每个月的七号你都来典当行找我,我回交代你一些事情,之后武叔就会得到安宁了,你身边也就不会发生邪事儿了。”
“真的?”女人瞪大了眼睛。
“真的,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把武叔葬在了什么地方?”
女人给孙凯写了一个地址,之后我和孙凯就开车前往了女人写下地址的地方,那是一处荒地,隐约有几处开发的地基,大概被哪个开发商买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进行过开发过的烂尾楼,女人居然把武叔的尸体埋在了这里。
孙凯开了一眼这片地,然后去车里拿了我俩路上买的铁锹,递给我一把,又提上了酒水、烧鸡和几样点心,带着我往里面走,走到一处比较荒凉的地方,只见地上有两条长长的拖痕,还有一处很显然是刚刚被翻开的,混合着积雪的泥土。
“应该就是那里,我们挖。”
我和孙凯只挖了几下,只见我们脚下的泥土塌陷了好大一块,再往里看,只见下面是个大窟窿,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我和孙凯钻进了窟窿,只见这下面是一个挖通了的隧道,再向里,就到了烂尾楼的地基里,孙凯敲击了两下地基的边缘,那混凝土都疏松了,不禁撬,整块地掉了下来,露出了棺材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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