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孙老板,没想到他也看着我:“就这一句?”
“对啊,就这一句,你和他说他就明白了。”
我将信将疑,孙凯那逗比的思维真的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孙老板转过身,问曹元:“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打听一个地方。”曹元说。
“哦?有意思,还有曹大少爷不知道的地方呢?老夫可要好好关注一下了,哈哈哈。”孙老板从架子上拿出了整个阴界的地图,摊开在桌子上,用摆件压住地图的边角。
“你要打听哪个地方?”
曹元用手指向地图北方一大片近乎于虚无的区域,孙老板看着曹元手指的地方,竟然惊愕地抬头去看曹元的表情,他看着曹元那一脸严肃,居然直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你大爷的,你在跟我开玩笑么?”
曹元摇头:“您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不开玩笑。”
“那地方你们去不得。”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那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去,死人不行,活人自然就更不行。”孙老板收起了桌子上的地图,从架子上又拿出来了一张地图,这个地图就是刚才曹元手指的北方的区域的详细的地图。
“这个地方是由十四座彼此相连的山组成,这些山上全是一种别处见不到的黑山岩,叫焠火岩,魂体一旦进入这片区域,魂力就会被禁锢住,无法释放,所以在地狱里,鬼兵鬼将都会用焠火岩建造的监狱关押一些不听话的魂魄,这些魂魄既不能魂飞魄散,也不能利用魂力伤人,越狱。
也就是说,一旦进入这片区域,命运就不在自己手上了,一切都要听天由命。
当年我的爷爷,也就是这孙家的当铺的创始人,他刚到冥界的时候,就试图勾画出整个阴界所有的地图,那时候阴界还有很多地方荒无人烟,从来不被人知晓,是蛮夷之地,鬼魂都不会去的地方,当时我爷爷硬是砸了银子,让孙家拖阴阳人送来了好多续魂丸,听说那些续魂丸都是花了大价格收来的,应该是败了孙家不少的钱,然后收了一些不怕死的,放去那片区域,当时所有进入那片区域的鬼都消失了,只回来一个,却也是身上的魂魄残缺不全。
最后它交给了我爷爷这张地图,这张地图大致记录了一个轮廓,我爷爷并不满意,之后他又用了很多精力和钱财去完善这张地图,最后他终于消失在了那座山里,再也没有回来。
至于我爹,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等我死了,他把店铺交代给我之后直接就去转世投胎了,倒是我,一直留在这个地方,现在想投胎也不容易了。”
我和曹元看着这张地图,这张地图只怕还远谈不上完善,因为有很多很模糊的区域彼此交织着,只怕我们不到里,是根本无法知道具体路是什么样的。
我看着地图,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极为恐惧的感觉,我拉住曹元:“她该不会在那里吧。”
曹元点点头:“我查找了追踪的位置,就发现黄子花就在那个范围内。”
我脑袋当时就嗡地一下:“她怎么会在那里?”
“如果你们的朋友在那里,我奉劝你们还是放弃吧,不要为了寻找一个人而搭进去两个人。”
“不行!”我和曹元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片区域从什么地方进去会容易一些。”曹元问。
孙老板思考了一会儿:“这个地方。”他用铅笔标注了一下,曹元看了一眼那个位置,不禁眯起了眼睛:“罗酆山。”
我顺着孙老板标注的位置看过去,竟然顺下来并不远就是黄子花进行突破时候去的阴池:“从地图上看来,这片神秘的区域和阴池的距离并不算太遥远,也就是隔了几座山而已。”我讽刺地说,曹元并没有理会我这讽刺的语气,他皱着眉头盯着地图,然后说:“既然我们要通过罗酆山进入这里,那我们可以顺道再去阴池看看,反正目前时间还来得及,法阵还能维持两天零四个小时,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要出发。”
孙老板点点头,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赶紧跑出去,一会儿又跑进来递给我们俩一个小本:“这个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这个小本可以直接读取你的想法,你们把地图记录在这个小本上,这个本子不会潮湿,不会点着,更不会腐烂,就算你俩有个三长两短,它也不会有事。”
“喂!谁有三长两短。”
“嘿嘿,我就是假设。”孙老板笑起来:“如果有机会帮我爷补齐这个地图自然是最好的了,我老孙也先谢过二位了。”
我和曹元离开了孙老板的当铺就直接去了罗酆山,罗酆山位于酆都的北侧,是阴界很有名的一座山,我跟着曹元先去了阴池,今天没有鬼在阴池进阶,所以阴池很安静,附近没有任何人,一汪池水清澈见底,而且正如曹元所说,当你到达阴池就能感觉到它的力量,它似乎有生命的。
阴池有人把守,无关人等,禁止在阴池附近逗留,所以我和曹元只在阴池附近呆了半分钟,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鬼兵给赶了出来,我知道以曹元的手段想迷惑住这个鬼兵轻而易举,而曹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直接走了。
只是我们俩离开的时候,曹元一直在沉思。
“你在想什么?”我问。
曹元冷冷一笑:“我在想,是什么人把黄子花劫持到那个地方去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劫持,而不是心甘情愿。”
曹元瞪了我一眼:“你愿意心甘情愿到一个监狱里去。”
我点点头:“如果我正在被人追杀,而对方的力量极为强大,远远超于我,在他面前我无处可躲,但是有一个地方,它可以禁锢一切灵体的力量,我躲进去,就算自己的力量也被禁锢住了,但至少我能保证对方的力量也无法施展,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肉搏的部分了,而这部分,就很看运气。”
曹元看了我一眼:“我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