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们的力量和我们平日里凡人所用力量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异兽狡将自己的身躯膨胀到原来的数倍,但其实大部分都是虚幻的幻影,但这个幻影却也不是普通的障眼法,是异兽狡身体的一部分,异兽狡把身体的一部分完全虚化成为幻影,可其实幻影里充斥着异兽狡本身的神力。
我和异兽狡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不知道它到底都做了什么,又是怎么跑到这个石穴里来的,不过它的力量可比以前增加了很多,异兽狡的力量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它终于看上去有点神兽的样子了,它撞向梁帆,虽然力量并不强,可是在撞击梁帆的同时,它体内神兽的神力正快速渗透进入了梁帆的魂魄,梁帆瞪着异兽狡,他的魂魄和异兽狡的幻影剧烈交织在一起,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只见两个人都向相反的方向弹开,梁帆的形态一下子就散掉了,而异兽狡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它刚爬起来,一阵恐惧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祠堂,这间小小的祠堂无法承受这么多的力量,突然祠堂里的陶俑开始晃动,晃动了几下之后,整个陶俑都开始坍塌,我和异兽狡赶紧逃离了祠堂,祠堂坍塌的同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突然,我们脚下一震,我身后的宫殿也开始坍塌。
我忘记了我们此时身处地下。
当宫殿的房顶碎裂的一瞬间,一股水流从裂缝里渗透出来,房顶接二连三的碎裂,更多的水流倾泻而下,水流很快吞没了整个宫殿,异兽狡游到我身边,它用头抵住我的身体,将我向上送,第一瞬间我并没有感觉出来它的意思,但很快我明白了,他是希望我从宫殿顶端的裂缝逃出去,很显然这个裂缝有可能是通往外面的。
但水流太湍急了,我只能等山洪蔓延过整个宫殿才能离开。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洪水彻底吞没了宫殿,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气息,等着山洪彻底淹没整个宫殿,然后我顺着宫殿顶端的裂缝往上游,游出宫殿,我眼前漆黑一片,整个水里伸手不见五指,我的方向感在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失灵了,我只能一个劲地向上。
就在我向上游的时候突然我撞到了一个东西,我吓得够呛,急忙绽放了鬼纹,鬼纹亮起,我的额头再次刻骨铭心的刺痛,但是借着鬼纹的光芒,我看见我撞到的是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被泡得发白,一张狰狞的脸慢慢从我身边滑落,落到我脚下甚至更深的黑暗里了。
我继续向上游,时不时就有尸体从我身边经过,这些尸体一具接着一具,它们都是默默地从我身边滑过,落入黑暗,我只能瞥见那一张张惊恐的脸,他们的眼窝都没有眼睛,黑洞洞的,茫然地看向前方。
我继续向上游,这水冰冷刺骨,反倒是缓解了我额头鬼纹的刺痛,异兽狡没有跟着我,但我隐约感觉我脚下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但是那东西距离我很远,我额头的鬼纹并无法照射到那个东西。
忽然,我脚下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幽光,一个诡异的歌声忽然响起,我低头一看,只见是净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宫殿游了出来,就跟在我身后,我发现她的下半身竟然变成了一条鱼尾,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刚才我们在隧道里看见的那副壁画,壁画上的女人便是鱼尾的。
我继续向上漂浮,我已经有些憋不住气了,我头顶出现了微光,借着微光我看见更多的尸体在慢慢落下,我猛地浮出了水面,大口喘息我,发现我是在一个巨大的湖里,我向湖的边缘游去,游到一半,我的身体猛地一沉,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扯住了我的脚踝,我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只能继续拼命往前游。
终于我游到了湖边,当我爬上湖岸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脚踝上居然挂着一具皑皑白骨,我把白骨捞了上来,当我背起白骨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这具白骨应该就是净岚的。
净岚其实是胡家这只血脉的女主人,我应该算得上是净岚的玄孙。
我把净岚抱到了岸上,可这会儿,我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瘫软在湖边,大口地喘着粗气。
突然,我听见湖边的树丛里有声音,我赶紧躲到了一边,我趴在湖边的灌木丛里,这灌木丛没有枝叶,很难挡住我的身体,但是似乎来到湖边的人本身也警惕性不高,竟然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那两个人是两个雇佣兵,他们似乎是到这附近来上厕所的:“老大还要在这里耗到什么时候?”
“他说,没抓到那小子暂时不能撤离。”
“那小子明明都进了鬼门,怎么可能出得来。”雇佣兵不屑地说:“我看这就是多此一举,反正剩下的人也都抓到了,里面有个俄罗斯妞,特别正点,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把那妞赏给我们。”
“你可拉倒吧,那妞泼辣的狠,谁能降服得住,别瞎想了,我看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我怎么都感觉这里很邪。再说,那个小子,哼,我看根本就活不了了,也不可能出来了,我们还等什么,不如早点回家睡觉呢!”
“没有老大的命令,谁能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两个雇佣兵互相取笑了一番然后走了。
两个人离开了之后我心里一口闷气才慢慢吐了出来,齐佩雅他们估计是被胡彬和沈国杰给扣住了,该死的,胡彬居然和沈国杰搅合在了一起,我心里还是非常不能接受沈国杰居然就是幽冥王。
我已经在石洞里呆了差不多一晚上,这会儿天已经亮了,我脱掉身上的湿衣服,不能生火,我冷得要命,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我就会冻死在这里。
我正思索着该往什么地方走到时候,忽然我看见湖对岸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而那影子,居然是我认识的人,竟然是马叔,马叔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