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传佛教有诸佛菩萨,造像大型上分之为两种,一是柔和,即安详相。二是忿怒,即恐怖像。明王五尊便皆是属于忿怒式恐怖尊。这死亡之城以诅咒杀人,如果应验的就是这五大明王法身,那除了和我之前推断的大威德六种法器相悖外,就只是换了一种手法实现。
“找着剩下的法相,砸了。”大宝说。可此言听来并非全无道理,这不过几个刻钟里发生的,都和那所谓的诅咒牵扯上了关系,就连传说之下,当地人命名为死亡之城的黑水,也从未挣脱出诅咒的迷雾。大概也是病急乱投医,周身笼罩着不散的恶咒下,我们决定先放弃寻找御殿,而是把杀人法相全部找齐,就算是珍宝文物,也只能毁了安心。
过了玉石园,我们步上了一座以绿琉璃瓦做顶,黄瓦剪边的重檐大亭,当年西夏曾几繁荣,就只从这帝王歇憩的地方便可看出。大亭上挂着一封木匾,上面的朱砂字颜色早已剥落,但是刻痕深刻还能瞧出笔画纵横,乔学文译为中文“玉屏下”。果真,踏入亭中,五扇白玉雕修的大屏风横隔在场,半护之下,又设有一翡翠桌,四五张玛瑙椅。就连两边四柱,横梁上都枋施小点金旋子彩画,烘托着绚丽多彩,金碧辉煌。
如无猜错,西夏的地底宫殿建成了坛城式,而玉屏却是一处横进门,除了我们走上来的这路,另外又是多出了三条石筑过道。古人讲究东南位尊,西南位卑,即使先不着急着找上御殿,法相也不可能处在西南方位,那地头,当是后宫之所。生怕迟则生变,在我简要的分析之后,我们便是向着东南位置前进。事实上有许多殿宇,连乔学文这类专职研究西夏史的教授都从未听说。进了一地拱门,见着东西两处配殿,接连打开,是有五间屋舍,然而并没发现如何有价值的信息,退了回来,随着一处方向直走,直到宫垣挡住了去路。
乔学文叹道:“西夏的建筑有异于中原,地方又大,没有地图的话,分分钟得走岔,照这样地毯式的找,何时才能寻到那三尊法相。”
“谁说不能。”我们转头看向说话的大宝。
他人走向宫垣,手指着高处,说:“后面那卷棚歇山顶气势不错,和前头老殿看着也有不少相似,说不定里面就供摆着法相。”
歇山为中国古建筑屋顶形式之一,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四条戗脊,寻常称为九脊殿,一般是君王休息的场所,可要是在歇山二字之后加上卷棚顶了则有别。无正脊,屋脊部位形成弧形曲面,卷棚顶为歇山式屋顶的特殊一种,一直都是以太庙,或者祭殿设立在皇宫之中。
乔学文看了一眼,这隔着一堵宫垣,要不是眼神贼精的人,也真还没得注意。
乔以沫看了下胡同底,那宫垣墙面得有两三人高,就是男人身手,也不是想翻就翻的,便问道:“刚整理背包的时候,我们可是把绳索类的东西都扔了,现在的话,又怎么过去。”
楚正虽然心智几近崩溃,可听到毁了法相能有活路,此番还是热枕的。赶紧急道:“这么近的距离,我们绕过去就好。”
乔学文摇了摇头否定:“哪有那么简单,别看只是一墙之隔,要说绕,这路不知怎么走难说,就算心里明了,那这种坛城似的殿宇我们也得赶上半天。”
大宝见几人争得累,苦笑一番,说道:“怎么,你们就不爱听听我的意见。”
我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又想出了啥屁招,看那表情,智商都快接近两百的意思,见我瞧着,手头朝着角落指去,等我们靠近,才看清宫垣角落下开了一处豁口,不大不小,一个人倒是能勉强挤过,看着,有那么点像是狗洞来着。
此番境地又哪顾颜面,再说我和大宝本身就是倒斗的,能钻洞当属本事,也否管究竟是什么洞了,眼神稍一交流,便各自钻了过去。
卷棚歇山顶的楼殿有一处大门,两侧偏门,窗柩十几处,可不论身为太庙,还或是祭殿,一年之中就只会打开一两次,所以这样的殿宇常年情况下都上了灵条,类似现今的封条。不同的是以板木刻就,上书君王年号以及开封时间。
走近了,便瞧见大门上了把石锁,眼下殿宇封得严实,我们索性就选了相对容易的偏门,可没等上演手艺,却见着那偏门灵条早就给毁了,锁具什么的也没挂上一把。倒不过如此也是省事,我手上一拨,侧处偏门大开,几人走进,借着外头不明的光亮,一全身蓝紫,胯下骑乘一头神牛,六臂张舞的怒恶神像果真出现。
“咦,这法相和先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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