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是关注的,正当是那巴掌大出不多的赤碧掺杂小瓶,从着手的温润,并不难猜出是玉制的,而瓶身有嘴,自嘴颈之下,篆刻着层层鳞片,就这一看,似有一丝鸟雀之意思。这一发现,几人似是忘了眼前的危情围拢过来。
大宝接过我手中的玉壶,手拢了过去,想是指头用了稍许力,想把严实的瓶口拧开。也不知是否壶盖太小使不上力,一连两下,却都是没能将盖身分离。就见他眉头一皱,轻轻晃了下壶身,耳畔靠近不少,想是从中间听出些什么。
只是些许时候,大宝不得叹了一声,朝着我摇了摇头“空的”
苗寨子里的时候,草鬼婆说过,这牵机毒药,许是装在一瓶子中,又或是装在盒子里,是夏末帝生前最是喜爱之物,所以死后应当也在身边。
“难道他服下的已是最后一颗?”我猜测着,而草鬼婆对于此事也是所知不全,只是大概的给了我们一个方向而已,所剩多少,并无从得知。
“妈的。”大宝语气低沉了不少,心想这一路过来,苦没少吃,到头来还是连个苗头都没见着。“你个破壶罐子。”骂着作势举起老高,眼看着就要砸下。
“稍安勿躁。”乔学文沉默了许久,见着大宝一时躁动,竟是上前一把将玉壶夺了过来,继而说道:“这怕不是一般玉壶”
大宝忿忿:“怎么个不一般,里外还不就是一块玉器雕琢,你给我,今天不把它砸了,我是真没理由说服自己消气。”
乔学文并没理会大宝,相反的远离了几步,沉思片刻,将手中玉壶反复的观察了几遍,好像是要给看出花来。
“你们可曾听说过鸳鸯转香壶?”乔学文轻捧到我面前。
候了有一会,大宝也是息了先前想要砸掉玉壶的冲动,见乔学文说话,才就顺口问了一句:“什么来头?”
“赤碧之色,鸳鸯做就。”乔学文不住抚着瓶身,那样子就生怕一不小心给碰碎,只不过在大宝用了不少力都没给拧开的瓶口,却不知怎的在他手里就给分开了。
我一时惊喜交加,却是忘了大宝先前已经摇探过瓶身,眼神探了进去,就见瓶内漆黑一片。然而乔学文倾下不少,却始终没有哪怕粉末状的物体滑落。
乔学文又道:“我曾从史料中看过不少记载,据说鸳鸯转香壶始见于汉代,当年汉惠帝死后,其子刘恭被立为皇帝,吕雉怕刘恭之母张皇后与她夺权,便使用了当时宫中仅有的一把鸳鸯转香壶装了两种酒,而其中一种就是毒酒。到了北宋时期,赵光义也用此壶装满酒水招待李后主李煜,酒香掩饰了毒酒,让他最后命丧汴京。从此之后,更是出现了许多与该壶有关的传说。”
此时的我情绪已然不高,精神恍恍惚惚,乔学文所说的并未听进多少,就是大宝听着稀奇,问道:“你是说,这玉壶还能给倒出两种不同的酒?”
“嗯。”乔学文也同大宝先前一般,将玉壶拿在耳边晃了一番。
“照你的意思?这瓶身内有两个隔舱空间,也就是说不定,牵机毒药就在我们没有开启的另一面?”大宝越发觉得自己的思路正确,伸手又是要夺过乔学文手上的玉壶。
乔学文见大宝三番几次用蛮,脸色下拉了不少,怒道:“你殊不知牵机毒药是粉末还是颗粒,却想着将这宝贝碎开来看,就不怕连着毁了?”
听乔学文这一来一去,似话未尽。刚看他摇晃了几次,那中间的停顿又明显是找着了什么关键。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这鸳鸯转香壶,又有一转心壶之称。”
话间,他在壶柄位置触碰了几下,接着又是朝瓶身内看去。就瞧他突然间哈哈一笑,我循着他的眼神过去,就见原先光滑无物的玉瓶壶嘴腭下方,多了一个凹槽,而槽内,竟是巧妙的隔了一颗暗色的珠状物。
“牵机?”我不觉精神一怔,看那玉瓶样式不大,想必也是没有两个隔舱之说,而一个空间内,却能造就出毒于不毒两种酒,当是得在瓶口嘴颈之间做些文章。如若是此,那暗色的珠状物?
就在我和大宝正要拍手称赞之时,乔以沫确是适时的挨了过来,:“叔叔,你看这是。”
“掌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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