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帝啊,据说他的宝藏装载了一千船那么多。要不然咋能买下整个四川呢,如此巨额财富,后世人自然垂涎不已,打从清朝那会到民国,从朝廷,官员,将领,其次在到地方军阀,普通乡绅百姓,那对张皇帝的宝藏无不津津乐道,都想着有一天落入自己手中。”
这倒斗里问字诀也是关键,可为防让人掀了底,一般行的都是旁敲侧击,打听那叫一个隐晦。不过这西王藏宝就例外了,在当地茶余饭后聊的都是这,听孙晓茹说,至今每年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寻宝者,就近的乡邻早是见怪不怪。而这会和我们说话的老阿婆,正是孙晓茹的奶奶。
“阿婆,当年有伙子官兵,说是挖了不少宝贝,那地方你还记得么?”我把老旧的图纸摊开在桌上,等着孙晓茹的奶奶指点。
老阿婆站起身,摆了摆手道:“用不着地图”。她走到木屋边上打开了窗户,一抹斜阳此时照了进来,老人家住的屋子,多少都有点陈腐味,大伙都以为是老阿婆怕我们闷到,所以打开窗户透气来的。但自打开窗户后,老阿婆却对着窗外凝望了许久。
“当年那伙官兵,从望江楼一路往这开来,多多少少也有几百人吧,举着枪,背着铲子,就在窗户外的那片土地上。”说着,老阿婆指了远处一片位置。
“当兵的突然间封锁了那一片,没人知道干么来的。远远瞧见他们不停的挖啊挖,也不知道前后整了几个月,直到有一天夜里,他们真还给挖出了东西。第二天一早,这里外的乡邻都看得清楚,那伙子官兵掘到了老大一面鼓,石头做的,用了上百个人才从地里给拽出来。而那石鼓下面,听说也还找着了不少银锭子,这事情一出,城里都给传疯了,几十个版本,后来的人更多了,半夜里时不时都能听见锄地声,可再也没听人说挖出些什么。那一片现在坑坑洼洼,都成马蜂窝了。”
我们几人顺着老阿婆的指点来到了她家门口不远的一块荒地上,当真如阿婆所说,这一大片地方都是一空一空的,要夜里给赶上,指不定摔哪坑给跌死。
“我去,这坑可以啊,难道就是当年拽出石鼓的位置?要这样,那面鼓可真有够大。”大宝站在一土坡上,朝着下头天坑一般的凹陷感慨道。
此时我们几人也是跟了过来,可四下瞧看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我探下身滑进了坑内,这一片现在几乎都荒了,沙土结实得很,因为底下又无杂草,一眼就能看清楚,正自纳闷时,上边乔以沫也跟着下来了,她在我边上看了几眼,问道“你说他们当年发现那石鼓,会不会就是密咒里指的?”宋天啸的古檀木盒我可一直带在身上,听乔以沫这么一说,我复又拿出来几人瞧看了一番。这城里边流传的歌谣,我想应当就是当年宋天啸拿给长官的那半部分。然而下半部分被他掩盖去的,正就是我手上这张。
石牛不是牛,石鼓却是鼓。
万万两黄金,入地三丈五。
财宝有灵性,长脚走几步。
四季看立春,寻雷见宝物。
方圆九千亩,垦土作太湖。
待得湖水满,有路通地府。
地府不养鬼,金银堆满屋。
都说人三个臭皮匠顶得过个诸葛亮,可眼下六七个人,这么些脑袋,杵在荒地上愣是看了半天,直到脚下都快生根了,还没能瞧出个所以然。唯一达成共识的,不过就是说当年这地上挖到的那面鼓,真可能就是密咒里指的。可如今时过境迁,那石鼓早就没了踪影,又谈何察看。
眼看就要入夜了,我们遂想撤了再行计划,而老阿婆却是热情得很,心说孙女的朋友来了,折腾了一桌子的菜,硬是让我们留着吃上一顿。
“我说这批财宝是真有其事,还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说不定历史上都没这号人物。”大宝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半饱,这会剔着牙才有闲心道。
这第一站就受阻,众人心智动摇了不少,眼下只顾着吃上热菜,再生不出气焰说这宝藏的事,而老阿婆听着却是不依了,争辩道:“咱这里是真有张皇帝。“跟着老阿婆指了个方向说:”就这外边不远有条江,江面的那头有座山,文革那一年,咱这一带闹地震,听说把山腰下震出了一道口子,那口子里虽然没有金银,却是生出了许多长了铁锈的刀剑,有多事的人挖出来一看,说那剑身上还都属着大西王字样呢。”
原本老阿婆也只想说历史真有其人,可这一消息听着,却总让我觉得与宝藏之间存在了微妙的关联,因此我也不免多了份心思,打听得详细了些,听老阿婆说,几里地外有条大江,当地人叫岷江,这岷江对岸有座悬崖山,那长了锈的刀剑便是在里边发现的。而发现那些刀剑的就是山那边的住民,只是那地方因为交通不便,如今不住人了。
“我总觉得那悬崖山和这大西王有些关系,你们说会不会当年他当皇上那会,在那修了陵,要真这样,那后来把宝藏埋进去也是可能的。”我说。
“那就去看看,要真有皇陵,你那套点什么穴的不就正好能够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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