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茹显然吓得不轻,可过了一会,那惊恐终归散去了不少,这才朝着我们说道,这黑棺材是当地少有的习俗,近年来已经不流行了。听说是横死的人,因为怨气太重,所以才要用这特制的黑棺镇着,盖了板子的黑棺上,还得箍上一截子斗线,也都是为了去煞化凶。
我和大宝对视了一眼,当下都是心中一凛,眼前那些个棺材,不难猜测都是当年被大火烧死的村民,而这屋里又没其他进出位置,要说孙晓茹真看到人,那又会是谁?就这一会间歇,我恍若看见棺材摆着的地方空间扭曲了一下,在不甚光亮间,似有一抹影子动了动。真有人?然而因为屋子里太过阴暗,这感觉也就是一瞬,等我再想仔细瞧看,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身影。
我心说古怪,只觉得是自己昨晚没睡好,心神疲累导致自己看错而已。不过身前这屋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会虽说入了秋,可几人来时都是穿足了衣物,再者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多少应该也会燥热些许,然而打进门开始,我就觉得老屋中阴气逼人,这身在其中,都得不由一阵颤栗。
“赶路要紧。”我招呼了一声众人,示意抓紧时间,可哪想大宝这时突然喊了句等等,人竟然迈着步子往那棺材堆里走了过去。初始我还以为他也看到了什么,可待他一走近,却见他一人独自摆弄起了那些棺材。我有心臭骂这厮,这当下什么处境,他这股子古怪举动,只怕会让众人误以为是怨魂附了身。
不等我分说,我却见大宝身形晃了一下,人冲着那叠加的棺木一脚踏了上去,而紧接着,棺木后竟然撕扯出了一阵异响,铁器交杂的割蹭声,又如唱戏的尖声细语,反正不论怎么形容,都是使得众人心头一阵胆寒,脚下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耳畔只闻得轰隆一阵,老屋子里那些堆积如山的黑木棺材瞬间犹如大楼塌了顶,任大宝那一踩,竟是铺天盖地的砸落了下来。躲避之下,众人只见压在下方的那几口黑大棺木应声崩成几段,可尘埃遂一落定,却没有发现哪怕半具尸身。
这黑棺材里怎的就是空的?我随即联想到周宁驸马陵墓里的养鬼童棺,这会看来,只怕眼前这些黑大棺木都已然成了空棺,要真是那样,那大宝肯定是看到啥东西了。
我当下喊了几声,见大宝没有回应,无奈只得壮着胆子朝棺木堆中走去,虽说早已猜测这些棺中无尸,可听着棺板块上发出的声响,我呼吸还是难免絮乱了不少。我又想叫上两声,就以为大宝可能被这些棺材板压在了脚下,然而这时却看着老屋子后边,也就是这些棺木挡着的后方,竟藏了一个半大的洞口。没等我细想,却听着大宝的叫声从后边传了过来。
“他娘的,这鬼村里竟然躲了个疯婆子,要不是刚蹭出去给阳光照着了影子,就那模样,差些就把我给吓嗝屁。”大宝说着,还把手腕举了起来,众人瞧着,就看见一道老深的牙印,皮肉都给咬破开了。
原来一切的源头都只是个疯子,我这才安心了不少,可遂一想,这悬崖村里不是荒芜了几十年么,大宝所说的这疯婆子又是哪来的,难道就是船夫口中说的那些后来者失踪的其一。
“我看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孙小茹有些近乎哀求,显然这义村的氛围已经让她极度不适。
我也懒得在心想这几处可疑,稍一招呼几人,只想着快些探清这岛上究竟与西王藏宝有无关联。
出了老屋子,我们径直往山腰上寻了去。就在老阿婆描述的位置,我们硬是找了半天才给找着那地震打开的口子。年岁久了,那位置腐叶积了一地,可清理干净以后,却见里头一点意外收获也没。
“会不会不是这里?要不我们在找找。”乔以沫提议道。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坑穴中出土的刀剑,可从底下这些土囊辨色下,我已经很是确定这里就是老阿婆所说的地方。而今大宝见我没有说话,心知这里已经是找对了,可无奈没有蛛丝马迹,也只得说:“六子,你要不看看,这悬崖山哪里有风水宝地。”
我摇了摇头,刚一路过来,我都一直在留意观察,然而这悬崖山并无风水可言,葬个平头百姓可行,而若要猜测这大西王在此修陵,那就牵强了不少。
“你们要不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宋天啸其中一个手下叫了我们一句。这一路过来,他们鲜少说话,大伙也都甚少和这两人说笑了。而顺着他的指引,我从灌木中翻出了两段残碑。看样子,这残碑可比先前写着义村的那块老旧了不少。我粗一沽略,怎么说也得有上千年了。
“看不清刻字了,不过应该是块山门碑。”我说。
“你是说山顶位置,可能有庙宇或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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