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拧开对着窗外做碰杯状,这真是美好人生。
只可惜这份美好没延续多久,浩浩猛的在外面拍门“伯伯,伯伯,小飞被给啄了!”
此时屋里并没有别人,江琴还在屋内生闷气。张诀鸢认命的去开门,她一点都不想理这个混世小魔王。“嚷什么嚷,这城里麻雀都没有一只,哪儿来的乌鸦!”
浩浩似乎有些害怕,见自己不信,开了门便扯着往外拉“是真的,还特别凶,小飞叔叔在山里捉到的,听说被雷劈了几次都没劈死,厉害的很,特意送给小飞当宠物的。”雷都劈不死?张诀鸢眼珠一转,想着凑个热闹便任由浩浩扯着往对门拉。
物以稀为贵,这几年啥野生动物都有人想尝尝味道,导致野生动物越来越少,哪怕是乌鸦如今都很少见了。进门以后只见对面阳台上放着个铁丝编的鸟笼,笼子应该是自己编的,并不太美观,里面有一只浑身漆黑,爪子却是金黄色的鸟儿,这鸟儿虽然长得有点像乌鸦,眼神却远比乌鸦凶悍的多,不停的再用嘴巴啄那鸟笼子,满眼敌意盯着房内的小男孩。
张诀鸢一时被它凶悍的样子所吸引,不由的走近了几步,因为这只半大的乌鸦全身黑色,远看看不出什么,近看才发现它身上有许多伤口,地上还有几滴血,头上一撮毛竟是被烧没了,原本威风凛凛的喙,此时也是半黄半黑,似被烧焦。
浩浩口里的小飞,手背上有几个血印,大概是刚刚被啄的,他正找来一根织毛衣用的钢针,然后一手握着发狠的往笼子里捅着那乌鸦,有几针捅到了小乌鸦的腹部,针尖上顿时带了血。
黑鸦没有上蹿下跳,只是站在笼子边上,紧紧绷直身子,死死的盯着小飞,每当他手靠近笼子时便闪电般啄向那手,黑鸦的喙虽然受伤却仍然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被这么啄一下,少不得出点血掉点皮。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穿旗袍的女人走了出来,见到小飞手上的伤痕,顿时三步并两步跑上来,咬牙切齿的一顿大骂:“小兔崽子,才这么点大天天就知道捅鸟,捅又捅不过,搞得一手都是血,不知道痛啊你!!”说完似乎还不解气抄起手边一本书就砸了过去。
接着就是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里面的老人家听见声响赶忙出来抱着孙子宝贝长心肝短哄个不停,房间里顿时一片混乱,张诀鸢看到阳台上那只鸟笼被女主人气急踢到墙角,黑鸦在里面摔得七荤八素,奄奄一息的趴在笼口,却还在锲而不舍的用那带血的喙一下一下啄着笼子。
张诀鸢看了两眼,这只黑鸦的眼神太过人性化,看的人毛骨悚然,压下心里怪异的同情感,拉着浩浩赶紧回家。不过熊孩子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使劲折腾着不愿意回去,嘴里还嚷嚷着“我也要捅鸟儿!我也要捅鸟儿!”得,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都是一路货色,难怪这两小孩没事就凑在一块能玩半天。
趁着张诀鸢沉思这一会儿,浩浩灵活的睁开钳制自己的双手,飞快的跑进了对面,一进去就把笼子踢得的哐哐哐响“小飞,这鸟儿这么不听话咱们把它烤了吃得了!”小飞这时刚被奶奶抱在怀里,闻言嘶溜的蹦了下来“烤真是太便宜它了,我要去找我叔叔要一把特制的小刀,一点点割掉它的肉!”那女主人听了火噌噌噌的冒,气急的又掐了自家小孩一把“割割割,割个屁,我看你是皮痒,还不过来包扎一下。”
摇了摇头,这样的教育方式难怪养出个混世魔王,可怜了一只有灵性的鸟儿。管不着对门屋里鸡飞狗跳,张诀鸢心里思量着要不明天去花鸟市场买只驯服了的鸟儿和他换?万物难得有灵,就被这么糟蹋了,实在是。。。
回到客厅顺手打开电视,是个本地的小频道,里面都是一些闲得蛋疼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丈夫每次回家妻子都要做不喜欢吃的辣椒炒肉,要不就是xx路一个老人走路不小心腿受伤了热心市民帮忙送到医院,更离谱的是接下来这条,xx中队日夜监守,终于花费半个月时间顺藤摸瓜抓到一伙偷狗大盗,顺利救出王先生失踪数月的宠物狗。
按了按眉心,抓起遥控器打算换个台,好吧,下一个台“微微,你为什么不爱我了?难道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霸道总裁疯狂摇晃着小白花女主。下一个台“亲爱的老年朋友们,我们今天为大家请来了xx医院著名的xx教授,只要您有白内障,青光眼,平时看不清又疼痛难忍,只要您服用我们xx牌xx胶囊,只需十个疗程您将彻底告别这些烦恼,只要998,只要998。。。”妆容精致的女主持人正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下一个台“xx女星夜宿人气小天王xx家,一夜未出,他们是在斗地主还是在对夜光剧本呢?小编我是相信他们的人品,若是在一起肯定会大方公布的,所以请两家粉丝冷静哦。”染着时下流行粉红色发色的男主播一边说着娱乐圈桃色新闻一边朝镜头使劲放电。
得了,自己还是回房间看看乾坤圈里的奇闻异录吧。。。
张元宗也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了,整理的奇闻异录那叫一个精彩纷呈,看的张诀鸢大呼过瘾心内痒痒,恨不得马上就对月吐纳早日入门,也画他百十张符箓,这样自己在末日生存也更有保障。
好不容易熬到深夜,周遭一片寂静,张诀鸢像只老鼠一样悄悄的爬到阳台上,天上月华如水,地上凉风习习,焚香净手五心朝上默念灵宝经,开始对月吐纳。
空气中微弱的元气似被牵引,伴着月华缓缓沁入手心,一遍一遍冲刷着脆弱的经脉,等到所有经脉都疏通了,元气就会隐入丹田,才算是真正入了道门,可以开始刻画符箓。
直到天光放亮张诀鸢才恋恋不舍的起身,一夜的修炼非但没有疲惫,甚至感觉精神饱满身轻如燕,就是肚子咕噜咕噜作响,唱起了交响曲。
收拾了一下,似是下定决心,张诀鸢又从昨天那个砖缝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盒子里是她妈妈生前留下的一套金饰,若是在以前,张诀鸢万万不会把这个拿出来,这算是一点念想了。还有半个月才能在银行取出钱来,现在她身上一穷二白就只有几百块钱,和叔叔一家住在一起太不方便了,而且暴露了自己的不同怕是没好果子吃,这些人都是吸血的蚂蟥,一点脸都不要,现在还是法制社会,拿着没一点办法,况且末日只有一年了,到时候这些东西就是一文不值,还不如趁现在卖掉多屯点物资。
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张诀鸢就开始收拾东西,说是收拾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几件衣服都是表姐穿剩的,都洗的发白了。但是秉承着物尽其用的想法,屋里一些能用的上的东西都被收进了乾坤圈,大到被子箱子,小到纸笔针线,要不是怕太显眼,连这张床张诀鸢都想搬走。。。
收拾好了的张诀鸢心情不错的哼着歌出了门,至于做早饭什么的,谁爱做谁做,反正最近一段时间她都不打算在回来,也不对,今天还要想办法去把那只乌鸦弄出来。还有上学啥的也没兴趣,今天得找个借口和老师请个长假,命都要保不住了,读在多书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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