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伊弦一边把波特抛高高一边走进主屋,看到客厅里坐着道远和一位客人,阎伊弦把波特放下,推了推它的小屁股。
“自己去找吃的去。”
波特就迈着优雅的猫步慢悠悠地走去厨房。
道家的人自从上次阎伊弦受伤后,都知道他带了一只黑猫,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喜欢上这只虽然傲骄,但是特别有灵性,高傲得像只狮子的猫咪,厨房里也经常特地为它准备它爱吃的海鲜。
薛阳看到阎伊弦的一瞬间手指猛地扣住沙发的扶手。
这个少年……怎么会在道家?
阎伊弦礼貌道:“伯父,叔叔你们好。”
道远看到阎伊弦,冷硬的语气温和了许多,“伊弦怎么过来了?”
“波特肚子饿了,我带它来吃东西。”
“噢,这样。刚才有两个小孩去看望凌桓,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好奇怪的人。”阎伊弦撇嘴,忍住没有将对方不礼貌的事情说出来。
道远一听到这话,余光扫了一眼面色突变的薛阳,对阎伊弦说:“这位是薛叔叔,你还记得吗?”
阎伊弦疑惑地歪脑袋:“不认识,刚才那两个人好像认识我,伯父以前我认识他们吗?”
阎伊弦这句带着撒娇口吻的话,让薛阳脸色忽白忽红,他怎么从不知道阎家和道家有亲密的关系?
“道老兄,这孩子是?”薛阳摆出一副和蔼的神色看向阎伊弦。
道远摸着阎伊弦的脑袋,心底忍不住惊喜了一把,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早熟的家伙,从来不让他做这种哄小孩的动作,伊弦真是太可爱了。
“伊弦是我儿子。”道远脱口而出。
薛阳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双眼瞪得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
“凌桓的未婚妻,所以是我的儿子。”道远很满意薛阳的表现。
不得不说,道远也是个面冷心腹黑的人。
阎伊弦嘟嘴,怎么个个都喜欢揉他头发,最近他头发在疯狂掉毛,可是他又不能把道远的手扯下来,毕竟对方是个长辈。
薛阳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他连忙扶住下巴。
他心里慌乱无比,他能和道凌桓以朋友相称,也是因为曾经一起共事过,只是对方现在地位尊贵,而他只是一个小小星宇区的市长。他带儿子和表侄女来探望道凌桓,也是因为想借此和道家拉上更亲近的关系。
他根本没想到,被他暗中逼着退学的阎伊弦居然会是道少将的未婚妻!?
以道家发达的信息网肯定早就知道他干的这件事情了,而他居然还把自己送上枪口。
“薛阳啊,有时候,年轻人的事情,就该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而不是让大人插手,你说是吧?”道远目光如鹰,只是扫过薛阳一眼,就让他身体微微发抖,仿佛自己是只坠巢的雏鸟被猎鹰盯上。
“是……是。”薛阳此时此刻无比希望能有时光回溯的穿越机器,让时间能退回到几个星期前,掐住做出那个决定的自己。
即使道凌桓日后会死,道家会失去一个地位尊贵的人,但是也不代表它是好惹的。
道家的历史悠久,家族庞大,哪里都有它的人在,而且道家亲情的凝聚力特别强,出了名的护短。
它就像是一只蛰伏的巨龙,平时在入眠,可是一旦伤到它的龙子,即使是被称为大异能家族的薛家,也难逃被巨龙迁怒的命运……
道远很满意薛阳的态度。这就好,以前阎家没有人能够撑腰,如今没落更是被人欺凌,那么从今以后,就由道家做他们的后盾!
“伊弦现在的身体,好多了吗?”薛阳不敢和道远接话了,反而看向一脸茫然的阎伊弦。
“嗯,身体特别棒,谢谢叔叔关心。叔叔以前是认识我吗?我失忆了,叔叔能不能和我讲讲以前我的事情呀?”阎伊弦表面单纯地看着对面这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心里却在哈哈狂笑。
薛阳再次进入后悔状态,他干嘛闲着没事和阎伊弦搭话!
一场闹剧似的探望在道凌桓冷漠地不理薛启然和薛钰,道远和阎伊弦一唱一和地令薛阳憋屈下结束了。薛阳带着两个孩子告别,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薛钰不服气地说不是说好在道家住两天吗?她还想着能够多看看少将。
薛阳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发作,只能回去之后勒令之前将阎伊弦退学的学院以高待遇的入学资格,把入学邀请函寄到阎家。
阎无艳收到后,看也不看用火将精美装帧的邀请函烧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情,阎伊弦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天天忙着恢复魔力,与“稀奇古怪”的店老板符离讲解《异能日记》,还要为道凌桓驱散黑暗魔法,顺便给东方今观摩。
东方今对治疗系异能的专研几乎到达一个极致的地步,就连眼界特别高的波特都忍不住赞叹如果东方今是个魔法师,那它肯定会将这个人选为空境的长老,这种一心扑在研究上,还能学以致用的人它最喜欢了。
所以对于东方今念念不忘收阎伊弦为徒的想法,波特没有一开始那么反对了。
它有时候还趴在窗台发呆,看着微微发亮的天空,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开对阎伊弦魔王身份的束缚。
他们已经到了新的世界,一个再也回不去梅林大陆的世界。没了魔王和世界之书的魔法世界,会诞生新的法则。他们,也该考虑好好地享受这个世界了。
波特烦闷地把尾巴甩来甩去。床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波特以为是阎伊弦睡觉扭来扭去,没理。
有一只粗糙宽大的手摸上了波特毛茸茸的猫头,从猫头一摸而下,直直地摸到它的屁股。
波特舒服得微微翘起屁股,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这手感和阎伊弦那细嫩的小手不同。它浑身炸毛,什么时候,它的警惕性这么低了!?
它龇牙咧嘴地回头,然后呆住——
窗台旁边,站立着一个满脸缠着绷带,浑身赤裸只穿着一条黑色四角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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