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妮猛摇头，脑海中总是浮现出王彤和那个女孩儿的身影，那两个身影一直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救她们。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痛不已道，“我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把那个女鬼杀了，如果我早点做下决定的话，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局面了。”
“莫妮妮，如果你把每件意外的责任都揽到你自己的身上，你觉得你还有喘气的机会吗？”秦枫强行控制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救她们不是你的本职工作，你救了她们，她们应该感谢你，外人会赞扬你。你没有救她们，也不会有人指责你。我知道你在埋怨自己的犹豫不决，但仔细想想，你做错什么了吗？只是时机不对而已，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怪罪你。”
莫妮妮止住泪水，可怜兮兮的盯着秦枫，哽咽道，“真的吗？真的不会有人怪罪我吗？”
秦枫郑重的点着头，“对，不会有人怪罪你，因为你真的很棒，你愿意去救她们，只是时机不对。”
在秦枫好言相劝下，莫妮妮的情绪终于冷静许多，不向之前那么沉闷，也没有那么急躁。
“莫妮妮，我们配合着保卫处把笔录做了，好吗？”
莫妮妮眼神中充满恐惧，她小心翼翼的拉着秦枫的衣摆，动了动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
秦枫像是能看出她内心想法似的，柔声细语的说，“我在这陪你做笔录。”
莫妮妮嗯了一声，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来了。
她不想要一个人孤军奋战，好在有秦老师这个依靠，才让她觉得不是那么忐忑。
做笔录时，审问人员问的每一个问题，她都十分认真的回答，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只是跳过了关于她和铃铛争论的事情。
笔录很快做完，莫妮妮和何铃铛被秦枫带走。
三人来到秦枫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秦老师的脸色突变，吓得莫妮妮一个激灵，大气都不敢出。
秦枫坐在办公椅上，眼神直视着她们，冷冷的质问道，“何铃铛，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何铃铛半跪在秦枫面前，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主人，铃铛记得。”
秦枫逼问道，“既然记得，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铃铛知错，铃铛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主人责罚。”
“自毁。”
莫妮妮听到这对话，立刻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在秦枫面前，“秦老师，这件事情你不是说和我们没有关系吗？为什么要惩罚铃铛？”
秦枫淡然道，“她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秦老师，你不能责罚铃铛，铃铛没做错。”莫妮妮一个劲儿的挡在何铃铛面前，着急到涨的脸通红。
她虽然不知道自毁是什么称罚方式，但是她注意到铃铛的表情跟痛苦，应该是很重的惩罚。
她也已经想通了，这件事情真的和铃铛和她都没有关系，不可以受到责罚。
何铃铛在后方拽了拽莫妮妮的裤腿，低声说道，“妮妮，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错，是我耽误时间，影响了你救她们，我心甘情愿受罚。”
莫妮妮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扔下自己的战友不管不问呢，铃铛帮了她那么多次，保护了她这么多次，这次该是她挺身而出保护铃铛的时候了。
她学着铃铛的动作，同样也是半跪在秦枫面前，昂着头一本正经的说，“秦老师，如果你真的要罚，那我要和铃铛一起受罚，做错事情的不是只有铃铛一个人，这么一算的话，我也做错了不少事情。”
秦枫敲了敲桌子，疾声厉色的低吼，“莫妮妮，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惩罚你。”
莫妮妮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不过她也不是为了要威胁秦老师，而是真的觉得，如果真的要受罚，她愿意和铃铛共进退。
她坚定不移的说，“秦老师，如果你真的要惩罚铃铛，那我愿意和铃铛一起受惩罚。”
秦枫被她气得恨不得摔东西，在他教训傀儡时，她竟然站出来捣乱。
他冷着脸下达命令，“行，既然你这么想跟着一起受惩罚的话，那你们两个一起去后山跪着，跪一整晚。”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莫妮妮拉着何铃铛站起来，“秦老师，我和铃铛跪完后，你就不能再惩罚铃铛了，不然你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大坏人。”
莫妮妮对着秦枫做了个鬼脸，还没等秦枫发火，便拉着何铃铛离开了办公室。
在去后山的路上，何铃铛突然道歉，“妮妮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莫妮妮眨巴着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她。
何铃铛很是自责的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秦老师惩罚。”
“哎呀，这算是哪门子的惩罚啊，我告诉你啊，我可是罚跪小公主。”莫妮妮对上铃铛茫然不解的眼神，笑嘻嘻的解释道，“我从小到大都特别的淘气，但是我爸妈从来不会动手打我，他们觉得打孩子会伤害孩子的自尊，但是我做错事情不受到惩罚，他们心里还不舒服，所以我妈就想出了一个很好的方法，犯错就罚跪，我应该算是从小跪到大吧。”
“妮妮，虽然你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对我来说，你的挺身而出很重要。”
莫妮妮好奇的问，“什么是自毁？”
何铃铛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自毁是惩罚傀儡最残忍的手段。”
“最残忍的手段？”
何铃铛微微颔首，认真解释道，“是啊，傀儡本就没有痛觉，没有神经，但有一张纸符，代表着傀儡的生命。自毁是亲手将自己的身体纸符撕碎，几秒钟的时间，便会碎成渣，随风远去。”
莫妮妮从来都没有想过，所谓的自毁竟然是这个意思。
她气愤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啊？这么狠的吗？秦老师也太过分了！”
何铃铛嘴角勾起笑容，轻声细语的说，“所以我很感谢你，守住了我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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