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家族每一甲子都会挑选出三个最为杰出的后辈,担当家族的核心种子,被称为“钱氏三杰”,这三杰中最优秀者,便是将来族长的继承人。
老一辈的钱氏三杰,如今俱已是花甲之龄(注:花甲为六十岁),为首者,鹰钩鼻,名唤“钱文锐”。另外两名老者,容貌一模一样,颧骨高耸,双眼内凹,两人唯一的区别便是肤色一黑一白。
黑者为兄,名唤钱文涛;白者为弟,名唤钱文德,这二人同胞所生,当年技压同辈,双双取得核心之名。
此三人,血脉等阶都已达到八阶巅峰,与钱竞玄一样。
在当年,以钱竞玄的天资本可以成为钱氏三杰之首,但因他有一半孟家血脉,此为诟病,遂,当时的钱氏家族高层都对他持反对态度,也正因为如此,钱竞玄最后只成了执法长老。
到钱昊这一代,钱昊亦如当年的钱竞玄一样,天资超绝,力压同辈,为此,身为执法长老的钱竞玄力排众议,费尽心机让他儿子钱昊成为了新一代的钱氏三杰之一。
除钱昊外,新一代的钱氏三杰之二,尚未有人选。亦因如此,钱氏家族的高层曾放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年轻一辈之人,谁若能寻到四大美女转世,结为伴侣,便可立即成为核心种子之一。
一旦成为“钱氏三杰”拿到核心名额,无论之前是何身份,在得三杰之名之后,都会受到全族关照,享受各种珍贵资源。
这也是当初钱岳等人,费尽心机想要找到四大美女转世的原因。
眼下,三个老一辈的钱氏三杰齐出手,汹涌澎湃的血脉之力形成天河,浩荡冲下。
孟猊大笑三声,双手归元,一圈圈的猩红如血的磅礴血脉之力在他双掌之间反复压缩。那血脉之力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圆球,并且急速变大。
就在钱氏三杰即将临近之刻,孟猊将那血色圆球劲推而出,只见那血色圆球去如离弦之箭,一到虚空轰得一爆,血色绚烂中,一头穷凶极恶的巨兽呼啸而出,踏着无边的鲜血,向钱氏三杰撕咬而去。
那头巨兽,正是穷奇。并非是穷奇本身,而是澎湃的血脉之力形成的幻影,可即便是幻影,也具备彪悍的破坏力。
钱氏三杰联手发掌,劈在血色穷奇之身,但听嗷呜一声,血色巨兽爆炸而开,化为点点血雨。
孟猊渴望杀戮,这一刻他只想将眼前所有人都杀干杀尽,见得眼前三个老头,实力都是不低,他反而隐隐觉得兴奋。
可是,就在他想第二次出手时,丹田中的穷奇本尊传声道:“小子,你该走了,前番你被抽了太多的血,身体正虚,方才那一招,若非你后继乏力,他们三人必死无疑。此刻,你还只剩十秒时间,不宜久留。”
听得此话,孟猊稍微清醒了一些,一味地沉迷战斗,他完全忘记了时间,好在有穷奇提醒,登时环视了所有的钱氏族人一圈,喝道:“钱家之人,今日我所造杀戮,你们大可找我二伯钱竞玄算账,一切由他承担。”
说罢,他的背后,一双黑色的巨大翅膀,轰然撑开,随着翅膀扑扇,燃烧着火焰的廊亭,火焰纷飞。旋即,孟猊如一只涅槃火凤从火焰当中,腾身而去,化为一道光影。
那钱氏三杰概不服气,三人驾驭血脉之力也疾疾追去:“小子,哪里走!”
钱氏家族的族长以及大长老,此刻也是脸色阴沉。族长钱文钊双鬓斑白,正是古稀之龄(注:花甲为60、古稀为70岁),他凝着双眼看着孟猊逃去的背影,沉声道:“此子狂妄至极,虽一身诡异,但若让他如此离去,我钱氏家族颜面从此无处搁置,必要擒住他。”
“族长大人,所言甚是。”大长老颔首一应,也冲天而起,去追击孟猊。
大长老其身一动,钱氏家族的族长钱文钊亦身影闪动,身为一族之长,他的实力是所有人中最强一位,乃九阶血脉,距离十阶血脉只有一步之差。
他身法一动,后发而先至,眨眼间就超过了大长老,追上了钱氏三杰,距离孟猊只差五十丈远。
孟猊偶有所查,回首观察,见一道黑影以鬼魅之速疾追而来,他冷冷一笑:“若能追上我,我便跟你姓。”
穷奇之翼大力挥动,霎那间,他去势更快。
短短数秒,就消失在那茫茫的黑夜之中。
钱文钊即便速若惊雷,也是慢之一筹,等穿过一道浮云,再想寻找孟猊,已经见不到其踪影了。唯有扼腕恨叹。
待钱氏三杰和大长老追来,四人惊异地望着族长。
“那小子究竟是何身份,竟如此了不起,连本座也追不上他。”族长钱文钊面无表情,声音尖若金石。
钱氏三杰齐声哼道:“算他跑得快,那小子怪异至极,若非长有两只奇怪的翅膀,今日他难逃一死。”
大长老钱文阕捋了捋下颚的短须,道:“那小子离去之时,曾称钱竞玄为二伯,由此推论,他十之有九会是孟家余孽。”
钱氏三杰为首者,鹰钩鼻的钱文锐喝道:“既如此,那咱们这就回家族,找钱竞玄的麻烦,今日这事,无论怎样,也要他给个交代。”
“不错,杀人放火,胆大妄为,那小子既是钱竞玄之侄,他侄子犯了事,当由他来抵罪,杀人偿命。”钱氏三杰中的黑白二老恶狠狠地道。
族长略为沉吟,道:“本座已有计较,走,先且回山庄。”
片刻后,五个人回到山庄,其时,庄内大火已经被扑灭。经过了解,那杀人纵火之少年,确是钱竞玄之侄——孟猊。
于是,由族长为首,率领众人来到钱竞玄的执法堂,要见钱竞玄,让他给出交代。
然而,今晚钱竞玄跟他儿子钱昊,正在密室当中,进行第二次输血手术。上次,钱竞玄抽了孟猊第二罐血,本准备立刻输给钱昊,但输到一半,钱昊就开始发狂,浑身毛孔泛血,钱竞玄担心会出意外,遂只能暂停。
休息了两天,到得今晚,钱昊身体状态恢复正常,他极度渴望力量,所以,恳求父亲为他输剩下的半罐。
也正因为如此,之前庄内发生大事,他们即便听闻,也不曾出去一看。
庄内出事之时,钱昊正在输血的关键时刻,钱竞玄须陪伴在旁,无暇走开。
待到半罐血输完,钱昊亦如前次般发狂,这一次,钱竞玄早有经验,将准备好的麻醉针立即打入他体内。
麻醉剂一注射进体内,发狂的钱昊立即冷静了下来,然后闭目沉睡。
钱竞玄将他好生安置在手术床上,声音和蔼道:“昊儿,你且好生休息,待一觉睡醒,你便会更上一层楼。”
刚准备收拾仪器,密室的传声器上忽地传来执法堂弟子的呼叫:“长老,族长等人驾临执法堂,说要见你。”
闻得此言,钱竞玄眼睛微眯,略沉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