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梅你……”龙彥庭忽然一皱眉,面子有点挂不住。
之前,他矢口否认偷了孟猊东西,可马晓梅这么一弄,也就导致了,他之前的否认成了空气,变成了承认是偷了东西的贼。
他堂堂苏江市第一首富,竟沦落做贼,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名声会完全败坏。
虽然,龙彥庭也想强行将孟猊口袋里的另一颗珠子夺走,但就是碍于名声、面子,他并没这么做。
可马晓梅却不同,马晓梅年轻的时候是道上混的太妹,曾有一个响当当的绰号,叫“刀姐”。为人脾气火辣,性格直爽,跟了龙彥庭之后,也帮他做了不少黑暗的事。这些年来,虽有收敛,但本性却难改。
这会儿听到龙彥庭有指责之意,她哼了一声,道:“彥庭,你就是这样,凡事喜欢优柔寡断,若是果敢一些,你今日的成就绝对不止区区苏江市首富,更有可能是东南域首富。要做大事,何必拘泥小节?”
龙彥庭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马晓梅只是他的情妇,并非正妻,但他最敬畏之人,便是她了。
“孟猊小子,看在晓琪的份上,你只要肯老实交出另外一颗珠子,我就不伤你,否则,别怪我手辣。”马晓梅手里的短刀灵活地在指间转动着,明明是一把生硬的刀,可在她的手指之间,却灵活得像一条蛇。
昔年,马晓梅人称“刀姐”,以刀闻名。她手里的这柄短刀,就是她成名的杀器。
刀长三点三寸,刀尖有勾子,散发寒芒;刃口精光耀眼,可以看出她手里的这柄刀是削铁如泥的神兵。
“明抢么,不过你这倒也算是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明明偷了东西,却死活不认,反倒教人看不起。”孟猊意有所指,叹了一声。
龙彥庭老脸一红,却无言反驳。
“交出来吧,这珠子的确对龙家非常重要。”马晓梅一步步走近了孟猊。
孟猊丝毫无惧,摇头道:“抱歉,最后一颗,我不能给你们。我也知道这次是慕容家的人让你们偷我这两颗珠子的,所以,为了慕容家不迁怒于你们,你们偷我的那颗珠子,暂时我也不打算收回了。你们可以拿去向慕容家交差,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也是完全看在晓琪的面子上。”
诸犍的瞳仁和内丹,一分开,便没有什么用。特别是瞳仁,失去了内丹精华,它就是一颗石头一样的珠子。至于内丹,它是精华的集合体,人若服用,还能得之好处。
瞳仁可以让龙家拿去交差,但内丹绝对不能再交给他们,一旦这两颗珠子合二为一,那将来必会成为杀害自己的凶器。
“晓琪倒也没有看错人,你小子颇讲仁义,这一点我非常欣赏。只是慕容家要求我们取得两颗珠子,缺一不可,所以,你若真为晓琪好,还请将另一颗也交出来。”马晓梅颇为欣赏地道。
她是江湖人,向来就喜欢那些性格豪爽,直行仗义的人。孟猊表现出来的仁义,确实很合她口味。
倘若不是这次情况所致,她倒有想法,希望龙晓琪能跟他走在一起。毕竟,这年头像孟猊这样的男子不多了。
“不行,最后一颗,不能给你们。”孟猊摇头,还是拒绝。
“难道你非要必我出手不可?”马晓梅恼怒道,有点恨孟猊迂腐,不开窍。
龙彥庭夫妇一直站在旁边看着,龙彥庭沉默了良久,忽然一咬牙,喝道:“晓梅,事已至此,你干脆就动手吧,强行拿下这小子,取了那最后一颗珠子,我们也算是大功告成了。这小子若反抗,那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闻言,孟猊一声冷笑,盯着龙彥庭,一字字道:“龙伯父,你当真是好毒的心肠,我孟猊今日发誓,以后无论你的遗传病有多么重,无论将来龙晓琪如何求我,我绝对不会医治你。”
“哼,医治我?好大的口气,龙家的遗传病,连世界上最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胡吹大气?少来!”龙彥庭直接否定。
孟猊冷笑不语,看龙彥庭的眼神,就如看着一傻子。
做人,还是要有希望的好。像龙彥庭这样的人,除了慕容家的血丹,对于其他的不抱任何希望,这种人不但愚昧,而且还可笑。
倘若他知道孟猊得到了华佗的真传,掌握了三套绝世针法,真不知道他此刻会有怎样的一种心情。
后悔?惋惜?抑或是更加恼羞成怒?
“你也听到了吧,龙家,他为主,他既然发话了,我也只能照做,孟猊小子,你识相点。”马晓梅淡淡地说道。
孟猊冷笑道:“真好笑,说得好像你们真能把我怎么样似的。你们真以为我孟猊就那么好对付么?慕容家的人都奈何不了我,就凭你们?”
“敬酒不吃,那就怪不得我了。”马晓梅脸色一变,忽然挺进过去,手里锋利的刀子就朝着孟猊大腿扎了去。她不想要孟猊的命,只想留下他。
孟猊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看着刀子刺来,他忽然伸出了两根指头,往虚空当中一夹。
下一秒,那锋利的刀子竟就被他夹住……
马晓梅大吃一惊,想要抽回刀子,却发现那刀子如扎进了石头,而且还生了根,无论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
“晓梅……”龙彥庭喊了一声,想让马晓梅别让着孟猊,马晓梅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年轻的时候,马晓梅凭借高超的身手能一打五,现在虽然不再年轻,但堪当壮年,对付孟猊这小子,理应不在话下。
“叮~~”
忽然,孟猊的手指一折,那柄被他夹在指缝间的短刀从中而断,发出一声脆响。
“刀是好刀,可惜你速度太慢。”
孟猊将断掉的半个刀片挥手一射,那刀片“咻”地一声,对着龙彥庭射去。
“不要……”马晓梅惊惶失色,想去阻止,却晚了一步。
只见,那柄断掉的刀片冲着龙彥庭脑袋射去,并未击杀要害,而是贴着他的头皮穿过,带走了一缕头发,然后“夺”地一声,钉在一面紫檀书架上,嗡嗡不绝。
“唉,我以真心待你们,你们却以虚伪对待我,也罢,这里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你们好自为之。”
丢下一句话,孟猊双手负背,傲然抬首,迈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