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自己,抑或是救龙晓琪?
这是一个很值得思量的事!
假若救龙晓琪,那么几个月后,他就会死;假若救他自己,那么龙晓琪,指不定也是活个一年半载地就……
想到这里,他忽然看向妻子李芸湘,问道:“芸湘,你觉得,如果血丹到手,到底是救谁比较好?”
李芸湘垂头一叹,这个事情,对她来说,无论选择那一个,都是极为心痛的事。一个是她丈夫,另一个是她的亲生女儿,都是至亲之人。龙彦庭向她发问,就好似将抉择大权交到了她的手里,一时间她眼睛微红,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我死了,龙家必定会遭遇格局变化,你们也许会得到一笔钱,但从此绝对会跟龙氏集团没任何关系。唉,真难想象,以后就你们母女二人在人海流浪,过着彼此相依的日子。”龙彦庭看着李芸湘没主见,便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而如果血丹用来救我自己性命,那我依然还会是龙氏集团最高掌权者,五十五岁,对于现阶段的社会来讲,我们还算年轻。而且以后指不定还能再行生育,说不定还能生个儿子。”说到这里,龙彦庭一笑,看着妻子李芸湘,道:“芸湘,你觉得呢?”
李芸湘已然泪眼婆娑,龙彦庭虽然没直白地说出选择来,但刚才这番话,已然将所有利弊都挑明了。甚至可以说,龙彦庭早就想好了,那一枚血丹该用来救谁。
之所以,他向她询问,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表示一下稳住她的心而已。这一瞬间,李芸湘的心中想起一句古话,叫“商人重利轻别离”。
“你早就想好了对不对?那颗血丹你决定用来救自己?”李芸湘哽咽地道。
龙彦庭也不隐瞒,点点头,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我死了,那代价也太大了,从此往后,你们母女过得绝对很凄凉;而我若活着,那就能继续给你幸福,至于晓琪,她本身就是个苦命人,一出生就患有严重的遗传病,血丹就算给她,也不见得会绝对有效。我们还年轻,也许还能再生一个,现在试管婴孩颇为普遍,将来你要生十个八个,应该也不在话下,你说是吗?”
李芸湘想了半天,即便不想承认,但龙彦庭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他们这个家,之所以存在,那是因为有龙彦庭这根顶梁柱存在,倘若这根顶梁柱消失了,那么这个家,也就不存在了。
至于,龙晓琪,在这个家中扮演的角色轻重度,显然不及龙彦庭,女大不中留,她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嗯。”良久,李芸湘点了一下头。
龙彦庭忽然笑了,拉住李芸湘的手,将她搂进怀里,然后抚摸着她那饱满的稣胸,道:“相信我,我们绝对还能再生一个。”
李芸湘时年三十八岁,在她二十岁尚还是一位大学生的时候跟了他,也怀上了龙晓琪,如今龙晓琪十八岁,她三十八岁。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跟二十几岁的御姐没什么两样。而且风华绝代,韵味十足,比起龙晓琪,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
龙彦庭的情妇众多,但他最喜欢的,还是这李芸湘。
李芸湘能生得出龙晓琪这样国色天香的女儿,她自己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嘤~~”李芸湘的胸口被龙彦庭的手抚摸着,忽然娇躯一颤,呼吸变得急促,连忙推开了龙彦庭,摇摇头道:“不要这样。”
“你还是这么敏感。”龙彦庭怀念地笑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地拉住她的手,说道:“晓琪如今还年轻,虽然她发病的频率比我还要高,但她毕竟是年轻人,指不定还能活个数十年,以后,我们加倍地对她好,让她幸福快乐,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夫妻二人在客厅碎碎地谈论着,与此同时,房间里的龙晓琪正捂着被子一直在哭。
她很想打电话给孟猊道歉、解释,但是,她没有那个脸去打电话。
她感觉自己特别对不住孟猊,她第一次请孟猊来家里做客,为的是让孟猊替父亲扎针治病,可父亲非但不领情,还把孟猊气走了;
第二次她歉意满满地又请孟猊来家中做客,不料这次竟是父母设计好的圈套,专门是用来针对孟猊的,想偷他的东西。
此事,虽然龙晓琪毫不知情,但毕竟龙彦庭是她父亲,李芸湘是她母亲。父母合谋干出这等事,她有推脱不了的瓜葛。所以,她没有脸面再打电话给孟猊。
在她的床边,马晓梅一直在陪伴着,她知道龙晓琪心里很难受,所以也一直没有出言安慰。
这种情况,她有经验,龙晓琪既想哭,那就让她好好的哭一场。
过不多时,龙家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在客厅聊天的龙彦庭立即出门迎接,一出门,就看到慕容安骑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他们家的门口。
龙彦庭堆起一张笑脸,为他打开门来,迎接进屋。
“安贤侄不知吃饭了否,若是没吃,可来一起吃点。”龙彦庭客气地招呼着。
客厅里的一桌酒席,刚才还没怎么吃,用来招待慕容安,也不算失礼。
慕容安轻蔑地看了龙彦庭一眼,道:“客套的废话就不用说了,听说你得到了一颗珠子?拿出来吧。”
面对慕容安的不客气,龙彦庭也没生气,道:“我跟你父亲说好了,一颗血丹换取这颗珠子,安贤侄你可带来了血丹?”
慕容安很是不悦,喝道:“珠子,先拿珠子出来给我看看,谁知道你是否在骗人。”
龙彦庭给李芸湘使了个眼色,然后李芸湘从口袋里拿出了诸犍瞳仁,递给了慕容安。
慕容安接过诸犍瞳仁,反复地看了几眼,看不出这是什么材质所做,只不过质地坚硬,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是戳不破,捏不碎。这珠子黑黄驳杂,最中心的位置,还有一道黑色圆点。
“怎么看起来,这么像眼珠子?你们不会是随便拿了颗珠子骗我吧?”慕容安问道。
龙彦庭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之前孟猊在这吃饭,我故意灌醉了他,客厅有摄像头,一切过程都有记录,不信的话,我可以放视频记录给你看。”
“呵呵,不愧是龙彦庭,好一个计策,居然摆了一道‘鸿门宴’。”慕容安冷笑了一声,然后直接将珠子塞进了袖子里面。随即,转身就要离开。
龙彦庭连忙喊道:“慕容安,血丹呢?”
“什么血丹?”慕容安回头,冷眼看着他。
“你……你们慕容家的人莫是要出尔反尔?食言而肥?”龙彦庭脸色一变,恶狠狠道。
“出尔反尔?食言而肥?我慕容家的人,岂会如此?”慕容安冷笑。
龙彦庭道:“我跟你父亲说好了,一颗珠子换取一颗血丹,你拿了我珠子,就该给我一颗血丹。”
“呵呵,我哪里拿了你的珠子?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慕容安摆了摆手,一副无赖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