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会就此而覆灭,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整合扫尾了,这些事都不用罗大山去处理。光头佬毛遂自荐,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并保证能将所有三联会有势力的头目们,全部劝降加入英盟。
罗大山对此倒也无所谓,今日一战,他彻底地感觉到了“英盟”的真正强大。
准确算来,他只是青龙会的一位堂主,算不上英盟的人。这次,他只是执唐森之令,暂时充当英盟的钦差大臣。
这次他来苏江市,唐森只给了他很小一部分的武器,就凭着这些武器,他以弱于三联会三倍的人,恁是打得对方没脾气,毫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三联会可是苏江市的老牌势力,登高一呼,能瞬间聚集几万人的庞然大物,随便跺跺脚,整个苏江市都会震三震。
可是这次,他们在英盟的面前显得特别脆弱,几乎是不堪一击。
虽然,光头佬和一百多个英盟小弟提前控制了三联会的各大舵主,强制要求他们分舵的小弟全部公费游玩,不得回归苏江市,这也是一个重大的原因。
但就算这些分舵的势力全部回归,那也绝非是罗大山他们这伙人的对手。
炮火一轰,别说方才三联会只有六千人,哪怕有六万人,也会被瞬间打得屁滚尿流。
…………
与此同时,在距离苏江市几十公里外的淀山湖上,一只小型的独舟漂泊在广阔的湖面上。
那独舟的船头站着一人,船尾躺着一人,准确的来说,躺着的那人,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体温已经变冷了的尸体。
船头所站的人,摇着船桨,那船缓缓地向湖正中心进发。
行过数里水路,得见一排黑色的水塔露在水面,水塔烟雾缭绕,滚滚檀香味道从中散发出来。
那一排水塔的顶上,都端坐着一人,见到船儿靠近,那几人打量了几眼,许是认得船头那人,也并未对之阻拦,也没发出任何言语。
船儿穿过水塔,继续前进。一连路过九道防线后,终于来到慕容水寨跟前。
船儿停岸,船头那人拜身叩首,扬声喝道:“求见太上长老。”
“又是你,这次来所为何事?”水寨的西寨门口,几位守卫问道。
船头那人一脸神伤地说道:“在下家主命陨,特意此来请求太上长老,让家主尸身回归祖宗祠堂。”
“你家主?不就是慕容子昌么?他死了?”守卫吃惊了起来,纷纷看向船上一面白布覆盖的那具尸体。
“正是,家主数小时前命陨。”汇报者,正是吴陀,此刻跪在地上,如实相告。
几个守卫顿时交换了几个眼色,慕容子昌虽然不是正嫡系脉的人,但却是嫡支脉的人,而且其人商道天赋颇高,这些年来为家族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他这一死,对家族来说,可是很大的损失。
“快……快去通报太上长老以及族长。”立即有守卫进去通报了。
片刻后,那名进去通报的守卫跑了出来,说是太上长老宣见。随即,吴陀就被领了进去,慕容子昌的尸体也被抬了进去。
来到南寨,偌大宽厅当中,太上长老与上次一样,一个人静静地在泡着茶。
吴陀一见到他,立刻就跪了下来,然后就将此来目的先行汇报。
太上长老略点了下头,道:“子昌为家族做了不少贡献,此番身死,算是可惜,回归祖宗祠堂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怎生忽然就死了,这是因何原因?”
吴陀顿时将慕容子昌死亡到底原因,以及慕容安的死亡原因都说了一遍,他为人朴实,倒也不会添油加醋,该是什么就说什么,实话实说。
太上长老听闻之后,手里紧握的一只茶杯,忽然发出咔嚓之声,随即那茶杯变成了粉末。
“孟氏后裔?你是说,杀害慕容安和慕容子昌的人,是孟氏后裔?”忽然太上长老的声音就尖锐了起来。
“是的,他自称孟氏族人,他不但会一部分慕容家的《擒龙功》更会钱氏家族的《三十二身相》,而且他的身体还会异化出现一对巨大的翅膀,速度极快,非常难对付。这次,就算我成功的被太上长老您提升到十阶血脉,也没任何把握拿得住他。”吴陀如实回答。
“哼,传闻孟氏一族不是在这个世界上都消失了么,居然还留下一名后裔?当年孟老魔就张狂无比,打压我慕容一族,如今他孙子辈出来,居然又是要对我慕容族人又打又杀,哼,真当我慕容家的人好欺负么?”
太上长老怒火无边,一听到慕容子昌和慕容安这对父子是死在孟猊之手,他就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情绪轰然炸裂。
所有慕容族人都恨孟家的人,但每一个慕容族人也知道慕容家族当中最恨孟家人的,就是这太上长老。
为什么?
为的就是一个“情”字!
传说当年,这慕容子夜与孟猊的祖父孟缺同时爱上一位女子,慕容子夜对那女子爱慕成痴,几乎是茶不思饭不想。为了那女子,他也肯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最终那女子却是选择了孟缺。甚至,当初孟缺横扫慕容水寨,若非那位女子求情,他早已经死在孟缺手中了。
这是他毕生最大之恨,宛如在心里深深刻划了一刀,留下了一道永远不会愈合,永远无法医治的伤!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研究生化变异,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复仇。但在十多年前,他听说孟家人已经完全从这个世界上神秘消失了,他的心里仿佛瞬间落空一样。
有不忿,也有遗憾。
孟家人一消失,就代表着他没办法再找孟缺报仇了;同时,他也无法再见到他心爱的那位女子,这是最为遗憾之事。
行尸走肉地活了这些年,他专心将自己的全部热情都投入到科研当中,只有每次废寝忘食地研究生化变异,他才不会有闲暇去想那些心底不想触及的东西。
可是这一次,他居然又听到了有孟家人重新在这个世界上蹦跶的消息,而且,还连续杀了他慕容家好些个人。
他的心情,就像是沉寂了几十年的死火山,忽然复活,喷涌而出炙热而滚烫岩浆,绵绵不断。
“那小子如今在哪?”慕容子夜忽然扭头,盯着吴陀,一字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