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心里有耶律休哥了，不说爱，起码喜欢，可现在看来只是防御机能启动，加上心境变化高了一层，她对耶律休哥有依赖、恨，唯独没有爱，那些都是自欺欺人认为的爱。
她没有爱上耶律休哥，没有。林宛白闭上眼，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她想好好的生活，爱上耶律休哥，可突然发现好难。
可不可以欺骗的连自己都欺骗了。
“小姐，”秦婄看着抬起头闭眼的林宛白，“秦婄刚……不该那样说，人生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林宛白睁开眼，“慢慢来吗？”
“对的，小姐，慢慢来，小姐才十六有大把的时间，不急于一时，刚秦婄也是担忧小姐一时说多了，可见着小姐这样……”痛苦，她后悔自己说出口，小姐本来心里就苦，一直强颜欢笑的面对这这一切，她还给她下猛药。
“可以慢慢来吗？”林宛白看向秦婄，秦婄点头，“可以的，秦婄主要太担心小姐，所以刚刚胡言乱语，小姐还这么年轻，可以慢慢开，小姐现在这样已经做的很好了，大王这么宠爱小姐。”
“是啊，耶律休哥宠我，甚至爱我，可他要求也高，”林宛白睫毛一闪，“他要我心里有他，他就是如此一个骄傲不肯吃亏的男人。”
“那跟哈斯一样，男人都一样，”秦婄想缓缓转移话题。
“不，他跟哈斯不一样，哈斯是不求回报，耶律休哥则是要有回报的，”林宛白淡淡的看向门外，“秦婄，哈斯真的算好，不说百里挑一，但在这我们这群被掳来的汉女当中，秦婄你算最幸福的。”
林宛白看着秦婄微微一笑，“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有时候我都羡慕你，秦婄。”
秦婄怔怔的看着林宛白，“小姐。”
“你哭什么？”林宛白伸出手帮秦婄揩掉眼泪，“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这就是我的命，这也是你的命，相比较于变成白骨或者生不如死的其他人，其实我也算可以了，不是吗？”
看着自我安慰的林宛白，秦婄低头抹点眼泪，“是，小姐也是苦尽甘来。”
林宛白看着嘴唇动的秦婄，却没有听见她的话，她也不想告诉她左耳失聪的事，不然她又会哭鼻子。
林宛白摸上自己的耳朵，以前有时候真是生不如死，现在了，还好吧。
秦婄抹掉眼泪抬头就见思绪遨游的林宛白，其实小姐真不易，有几个人有她这份心性，依然每天笑着面对生活。
有些东西过度了一碰就会碎，她就怕那一天，她……那种感觉挥之不去，可她也不想看痛苦的小姐，秦婄低垂下头，她家小姐本应是随心所欲无忧无虑的，可这一切却来了个天翻地覆。
如果老爷和夫人知道，肯定也会心疼，可这一辈子也许，秦婄看向林宛白，她和小姐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去了。
路途遥远，单身女子上局只会结局更惨。
安静的过分，林宛白猛的回过神。
“小姐，”秦婄时刻关注着林宛白。
“嗯，你说叶椛她们还在吗？”林宛白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她以前的丫鬟。
秦婄一愣，那样的情况多半……可毕竟几年的姐妹，“吉人天相。”
“不，不在了，人有时候就喜欢自欺欺人，给自己一点念想或者后路，”林宛白低下头，“那一路陪我的丫鬟婆子，除了你和我也许没有留下一个人，就算活下估计也就一两个，那也估计缺胳膊断腿或者哪里有伤。”
秦婄看着小姐，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还说这些。
见秦婄疑惑的模样，林宛白微扯了下嘴角，“我也是突然想起。”
“小姐还想回去吗？”秦婄轻轻的开口。
轻轻的语气却重重敲在林宛白心上，林宛白睫毛猛的一颤，虽然千百次说不要回去了，可内心还是渴望回去，回家，也只有在秦婄这里才敢表露。
“想回，可知道不可能，除非我毁容或者变成老太婆了，”林宛白仰起头，“现实永远能把你打得一败涂地，有时候甚至站不起来。”
秦婄眼一垂，“小姐，也许未来会有变数。”
“变数吗？我也希望有，”林宛白微微低下头看向秦婄，“不过今日来你这来对了，心里的疑惑和痛苦发泄了，不然整天憋着我估计过段时间会发疯。”
桃花般笑容的小姐，居然还在开解她，秦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小姐，明明是秦婄点破……”
“嗯，点破了也帮小姐我解了疑惑，”林宛白手撑到椅子上，“真的，虽然刚刚又那么一瞬纠结和头晕，可豁朗开朗之后心又松了许多。”
“小姐，你能不能别每次为秦婄的错找借口，”秦婄愧疚的开口。
“秦婄，我问你，”林宛白看向秦婄，“你想不想我好。”
秦婄点头。
“出发点是不是为了小姐我好。”
秦婄点头，林宛白一笑，“这样就够了，为我好。”
“额，”秦婄一愣。
林宛白伸出手摸了摸秦婄的头，“你初心为我好就行，再说我又没失去什么，所以不需要愧疚，没有必要，说来说去，你还帮了我，真的。”
“小姐，”秦婄无可奈何了，“你这样，秦婄以后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对我好就没有得寸进尺，”林宛白笑了笑，“着急了点，但并没有错。”
秦婄一愣，“可还是让小姐……”
“是把我的自欺欺人打破了，甚至让我觉得原来我做的努力原来没用，甚至崩溃，可这样也让我清晰认识到自己的疯狂，”林宛白解脱的开口。
“原来都是骗人的，骗自己，更是骗耶律休哥……”
林宛白神色一凝，骗了耶律休哥吗？还是他知道也装作不知，她也不明白了。
“那小姐接下来，”秦婄关心的看着林宛白。
“接下来，”林宛白看了眼秦婄，“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我会努力，而不是逃避的努力。”
林宛白看着秦婄一笑，“谁也不想自己的人生糟糕，只是有时候深陷其中没人提拔，自己不清醒就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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