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摸了摸跳动的眼皮,今日总是不停地跳,难道战场上不好的预感。
“大王,上京来的信,”小厮恭敬的走进屋。
耶律休哥接过带有标志的信,林姑娘一切安好。
安好就好,可今日会不会眼皮一直跳动会不会是关于林宛白的,耶律休哥又看了两眼信,塔娜答应过他的,应该不会背信弃义。
突然眼皮猛的一跳,耶律休哥一愣,还是派人去看一眼,“罗京……”
“报,”拉长的一声打断耶律休哥的话语。
“前线急报,”一风尘仆仆的侍卫进屋就跪下,“大王,赵军攻破聊县,皇上被困满城。”
“什么?”耶律休哥震惊的起身,“皇上被困,这些人干什么吃的,耶律斜轸可带兵去营救了。”
“南院大王已带兵前去营救,”侍卫开口。
“那就行,”这老匹夫也算有勇有谋,必定能救皇上出来,这次赵也真是出人意料。
为了安全起见,他安排好一切后事后,还是得带兵前去救驾。
等耶律休哥一项一项事吩咐下去,一封信一封信送出去,天已亮,上京有皇后和太子在应该没问题,皇上安全后他就赶回来。
“吩咐下去,马上出发。”
“是,”一身戎装的瀚古达单膝跪下,“谨遵大王号令。”
林宛白是在一阵痛苦的撕扯中醒来,模糊不清的眼中一个模糊佝偻身子。
吱吱,打算离去的刘婆婆回头就见微睁开眼的林宛白,原来神采飞扬的眼黯然失色空洞。
“醒了,”刘婆婆开口,艰涩的声音远远的传入林宛白耳中。
林宛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刘婆婆。
刘婆婆走到林宛白跟前,“你晕了三天了。”
林宛白空空的看着刘婆婆满是皱褶的脸,三天,她觉得似乎过了许久,许久,还有许久食入骨髓的痛。
梦中的她几次看见一扇黑暗的门,她知道那是让她解脱的门,可每每挨上就被一股风生生撕裂自己,最后遍体鳞伤拼凑好,门已空空如也,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绵绵不绝的痛。
刘婆婆看着失魂的林宛白,她以为林宛白会撑不住,三日高烧就连巫医都束手无策,可没有想到却醒了。
不是她希望这女人死去,可与其来再受折磨,她还是希望这女人在睡梦中死去,那样就不需要再接受后面的痛苦。
别以为上面的人派人来诊治是为了救她,而是更好的折磨她,现在她的左手三根手指已经废了,在折磨下去。
可老天爷有时候就是不厚道,就是要有些人受尽痛苦,在折磨中死去。
刘婆婆看着依然了无生气的林宛白,“活下来了就好好活,想死就……绝……食,你这一点点命……支撑不了多久,死了也免受些折磨。”
铁锈般的声音说得异常艰难和缓慢和不连贯,似乎好久没开口组织不起语言。
林宛白依然盯着帐顶,离去的刘婆婆没有在她心中留下任何波动。
金色的狐狸眼映入眼帘,林宛白一动,小白,“小花。”
可出口却是沙哑艰涩的声音,小白似乎听懂了,收回头倚到林宛白旁边。
林宛白眼一动,看着身边白绒绒的一团,这是守着自己吗?
突然小白猛的起身一跳离开,林宛白余光看着跳出窗户的小白,不亲她也好,至少不会跟小花……
想到小花,林宛白空洞的眼中闪过恨,六个月的陪伴,她已经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人了,这样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
“巫医说,这林宛白今日还不醒,就熬不过今日了。”
“死了也好,每日要我们两来这阴森森的地方煎药,还要喂进去,这算什么活。”
远远的声音林宛白听见了一丝,醒不过来就熬不过了吗?她其实几次也不想醒,却就这样被全身的痛给撕扯醒了。
两粗使婆子一进屋见床上睁着眼的林宛白愣了下。
“这是醒了,”一婆子错愕开口,巫医不是说七成醒不过来了吗?
“嗯,”另外一婆子开口。
两婆子看着床上静静躺着未动的林宛白,仿佛活死人般,就连睫毛都没有动过,一婆子心有余悸低低的开口,“不会这就是所谓的睁着眼死,死不瞑目,听说死不瞑目的鬼最凶残。”
另一婆子被吓着了,看着依然未动一分的林宛白,“别胡言乱语,巫医都说了今日可能会醒。”
“可她没有动啊,”害怕的婆子躲到另外一婆子身后。
“过去看下就知道了,”婆子开口,身后的婆子连连后退,“要去你去。”
“两人一起去,”婆子拉住后退的婆子,“一起去看。”
“不不,要去你去,”害怕的婆子摇头。
婆子一把用力拉过害怕的婆子,“这活是我们两个人担的,你别想着逃。”
婆子拉着害怕的婆子壮着胆往前,“你要不去,我就告诉萧侧妃你临阵脱逃。”
害怕的婆子想着恐怖的萧侧妃立马不再挣扎,现在的萧侧妃比死人还可怕啊。
叽叽喳喳拉拉扯扯模糊的声音扯得神经巨疼,林宛白不想听不想看,不过全身痛的不是自己的,重的也由不得自己控制。
婆子看着还是一动未动的林宛白,微伸出手去探鼻息。
**的睫毛吓得婆子一个后退轻阿了声。
跟在身后的婆子立马也被吓的惊叫了几声。
“叫什么?”尖锐的声音叫的耳朵生疼,婆子扭头怒道。
“叫什么,不是你先叫的吗?”害怕婆子开口。“是不是死了。”
婆子回头看了眼仿佛了无生息的林宛白,“没有,刚刚睫毛颤了下,吓着我了。”
“睫毛动了下,你大惊小怪的叫什么,险些吓死我了,”害怕的婆子拍了拍胸口。
婆子撇了下嘴,这次放心的伸出手去探了下鼻息,气息虽然弱,但还是有,只是人看起来仿佛有点呆,特别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神,难道是高烧的后果,“你去告诉萧侧妃,说林宛白醒来了,再去把巫医叫来。”
“好好,”害怕的婆子高兴的应道。
婆子看着快速离去的婆子哼了一声,跟着这样的人一起做差真是件痛苦的事,可却没有发现后面一直未动的林宛白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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