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歌哄睡了,我和正阳回到卧室,他什么都没说。我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我确定他一定隐瞒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而且和我有关。
“正阳,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文歌说的姐姐是谁。”
正阳坐在床上,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我站在一边看着他,希望他能给我答案。他刚才的神情,令我费解,之前和他说了这件事,他不相信,还怀疑我精神有问题。那么现在,他的态度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他抬着头,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更怀疑了。
“不,我不知道【姐姐】,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在发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不,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
“你不要再说了。”
他一下吼了出来,他第一次对我吼,我伤心的看着他,他在迟疑。并不想告诉我。
“好了,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
说完,他就躺在床上侧对着我,他不想在继续这件事情。既然他不想说就算了,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我关了灯躺在床上冥想,今天注定是不眠之夜。而这时我听到了吱吱呀呀的声音。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知道,没了符纸的保护,她又来了。但是卧室门上的符纸还在,她不能靠近我们,文歌卧室上的我刚刚也看了一下,都还在。估计要这样僵持到明天早上。
“妈妈,你不认识我了吗?你怎么能把我忘记。呜~呜~呜~”
她凄惨的哭着,我的心里纠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同情起她来了。而正阳似乎没听到,我知道他还没睡。他肯定也睡不着的。等到天大亮,持续一夜的哭声停止了,我也一夜都没睡。正阳一大早就起来了,我请了假,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他送文歌去上学,看到我请假了他也并没有说什么。
从床上爬起来,现在还早离五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到再过几天就是民涛的忌日,就打算上街去买点东西。做好了准备,就出发了,而我刚刚出门,就看见门口一个黑影闪过,我慢慢走过去想看看是谁,却又不见了,难道就是那个一直跟踪我的人?可是为了什么来跟踪我?这点我就是想不通。坐上电梯到了楼下,今天天气还很好。心情也好了很多。
去超市买了些民涛爱吃的东西,在花店定了一束白菊花。正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肖玉,她也在超市,只是整个人看起萎靡了不少,应该是为了念涛的事情。她在逛着零食去,买了好多零食,是为念涛准备得吗?她长的真的很美,虽然现在因为念涛的事看着很苍白,却也没有减少她的魅力。她没有看见我,我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和他打招呼,会不会因为民涛的事情让她难堪。可是想了想,或许我应该去陪陪她,至少念涛是民涛的孩子。
我提着东西走向她到了她身边,她没有注意到我。
“肖玉。”
我叫她,她抬起头来看见是我,努力挤出一丝笑。
“你怎么也在这。”
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摸着它。
“后天是民涛的忌日,我来给他买点他喜欢的东西”
肖玉楞神了一下,眼睛里带着些苦涩。
“念涛现在在化疗,我来给他买点零食给他,这些他最喜欢了。”
他没有提起民涛,或许他也不想提起。
“他怎么样了。”
“很虚弱,化疗让他痛苦,天天喊着‘妈妈,我好痛’”
她的手颤抖着拿着零食,一个劲的网购物车里塞,我知道他现在非常痛苦。可是她买的这些东西,念涛现在根本不能吃,她看起来很崩溃,她一定知道。
“我陪你去看看他。”
我想去看看他,他是民涛的孩子,我想我应该去看看。看看能做些什么,民涛没了,而我应该替他去承担一些责任。
“谢谢你。”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我陪她到了医院,到了念涛的病房门口。她却停住了,站在门口始终不进去。
“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他现在被病魔折磨的样子,我好心痛。”
她靠着墙,顺着墙蹲了下去。
“妈妈,你来了吗?”
病房里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肖玉也听见了,我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再孩子面前漏出着种样子,你是他的依靠,是他的希望。走吧。”
她站起来她干眼泪,努力的去保持微笑,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告诉她要坚强。她点点头,我推开门让她进去,我也跟着进去了。当我看到念涛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小脸苍白,身上插着许多管子,我瞬间感到了心痛。和肖玉一样,身为一个母亲的那种心痛。
“涛涛,叫阿姨,阿姨是来看你的。”
念涛看着我,纯真的小眼神,面带微笑。甜甜的叫了声阿姨。
“念涛乖,还记得阿姨吗?”
“记得,上次还有一个小姐姐和你在一起,小姐姐呢?”
她看了看我身后,我知道他在找文歌,看到我身后没人,他的表情有些失望。
“姐姐去上学了,下次我带姐姐来看念涛好吗?”
他听说我下次要带念涛来,瞬间就开心了不少。
“阿姨不要骗我哦,我们拉钩钩。”
他慢慢的伸出小指,我也伸出小指和他拉钩,对他笑着。肖玉在一旁默默摸着他的小脸,因为化疗的缘故,念涛的头发都没了,带了顶小帽子。突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妈妈,我好痛,妈妈。”
肖玉立即按了床前的紧急按钮。
“念涛乖,念涛不怕,妈妈在呢?啊?”
不一会医生就都赶了过来,检查着念涛的情况。
“快,快送急救室。”
医生着急的说,医生护士们动作很快的把念涛推进了急救室,我们就在外边等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就要承受这种痛,老天真的太残忍,太不公平了。本来想安慰一下肖玉,可以想着还是算了。想着对她的安慰就是念涛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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