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中,我斜眼看着文辉,文辉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一下。我笑着问道:“黄极让我跟着他,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文辉咧嘴一笑道:“你不知道,在咱们十三局,要是没有两手硬活,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别看回回任务英局和蒲局都会派上我出来,其实也就是用用我身上的这个感觉。有的时候出现拿不准的时候,往往的我的感觉都是正确的,要说本事,其实我没本事,但是不知道我的这个是不是属于特异功能,因此这两年每次任务都带着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是能感觉到生机在哪里。”我闻言一笑道:“谁说你没本事啊,走到哪都能知道生机在哪,这可是天大的本事,我看李处长也没有这两下子。”我说完却见文辉摇摇头说道:“秦卓,你太高看我了,有的时候生机也不完全是生机,是需要创造出来的生机,怎么个意思呢?就是说有一次我们执行任务吧,当时也是李处长带队,那是在河南的一个村里闹鬼,我们去了才发现,那个村是个古村落,我们几经查访,才查出来那个鬼的来历,那鬼生前竟然是一个游方道士,会点玩应,李处长看出来那个鬼道士下的圈套,本想将计就计,我们进去之后才发现,小看了这个鬼道士,这个鬼道士所布下的阵法,竟然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阵法,完全在李处长的认知范围之外。李处长凭着经验迎敌,哪知道古时候的阵法比流传到现在的完善的多,几乎没有什么漏洞,而且要是我们人与人之间斗法,往往都会留下一线生机,可是这鬼道士可下了死手,后来就在我们以为要困在这个绝阵当中时,我凭感觉找到了阵法最薄弱的一环,这一环便是生机,而李处长此时跟着我的感觉频频发动攻势,我们才得以从绝阵里冲出来。其实我刚来的时候,李处长他们对我态度也是一样,只不过每一次任务英蒲二局每一次都带上我,李处长自然也无话可说,但是心里根本的看不上我,一直憋着给我穿小鞋,只不过我每次感觉到不好的时候,都不搭理他们,因此往往能够躲过他们的算计。也就是通过那一次任务,李处长似乎发现了我的用处,全局上下才对我有了改变了态度。”
我看着文辉笑道:“你小子行啊,走到哪儿都不会被人算计,这也是本事啊,不是挺好的,干嘛还要跟着黄极?”文辉摇了摇头,苦笑道:“这算啥本事啊,每一次我跟去执行任务,英局和蒲局还要派专人保护我,可是谁也不爱干这个差事,一让他们保护我,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那个揍性,十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就好像保护我丢多大人似的,爱答不理吭哧瘪肚的,你说这是干啥玩应儿啊?”我闻言笑了笑道:“文辉啊,你想想,他们去保护你,自然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少了,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意保护你,要是英局和蒲局下令,只要任务结束后能保你周全,便算是三等功一次,你看着,大家伙准上赶着抢这个差事。”文辉也是一笑说道:“拉倒吧,我又不是美国总统,哪有那么大的派头。”我跟文辉在闲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道:“文辉,你是怎么进的十三局啊,也是英局出面的吗?”文辉长叹一声,说道:“秦卓啊,你哥哥我这辈子,苦啊。”说着便将自己进入十三局的故事讲了出来。
这个文辉家里祖籍湖南,他爷爷风华正茂之时,正是华夏大地最黑暗的时期。由于老文爷爷早年家境颇为殷实,因此受过良好的教育,面临国难当头,老文爷爷毅然决然的抛弃了家产投身革命,拉着一支队伍就加入到了保家卫国的潮流当中。解放后,老文爷爷由军政大员改编后进入地方工作,这穿了大半辈子的军装说脱就脱下来,一时心理还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老文爷爷也没有对此事太过较真,因此这个文辉也算是高干子弟。时过境迁,解放后不就一场轰轰烈烈革命浪潮席卷全国,老文爷爷也没有幸免于难,面对层层审查,文爷爷这个战场上的老兵自然不同于酸腐的文人,自然心中怒火难平。不过怀着一颗对国家无比忠诚的赤胆忠心,在长达数日的审查中,文爷爷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曾经战场上发生的情况一字不差的向组织进行了汇报。审查没有进展,这时间一拖可就长了,由于长时间审查并没有查出来什么,于是老文爷爷便被下方到京城郊区一家工厂改造。文爷爷去世的时候,文辉当年才只有三岁,那一年,一家老小响应号召建设边疆,来到了云南边陲。
后来文爷爷的冤假错案得到了平反昭雪,于是一家人从云南边陲返回了京城,重新分了房子安排工作。又是匆匆数年,文辉大学毕业后回到京城,那时候刚刚取消了大学毕业分配,百万大学生一时间涌入到人才市场谋求出路。文辉在人才市场找到了一份文员的工作,也就先凑合着干着。按照地址,文辉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来到这个位于北五环的一个写字楼中。文辉办理好了入职手续之后,便开始正是上班。文辉嘴甜,手脚又麻利,因此渐渐的与公司的人熟悉了起来。可就在文辉工作了三个月之后,文辉发现有些不对头。在这个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的人,都是一副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样子,文辉自己也是一样。刚开始文辉以为是因为工作太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足吃足喝,一到家蒙头便睡,也不见好转。家里人发现了文辉的异常,文奶奶因为文爷爷的遭遇,早年间开始信佛,家里早早的便供上了佛像,这一日文辉跟往常一样早起出门上班的时候,文奶奶照例给佛像上香,可这香刚刚点上,文奶奶刚刚吹灭了火柴转过身去,只听耳边传来“啪”的一声,文奶奶转过身去再看,三支香整整齐齐的从中间断裂开来。文奶奶重新收拾了香炉,以为是香受潮了,也没在意,于是又拿出三支香来点上,可这次无论如何,这三支香都点不着了。文奶奶长叹了一声:“老喽,不中用喽。”说完便扔下了火柴。
午饭后文奶奶准备午睡,躺在床上便琢磨这香的事情。恍恍惚惚之间只觉得屋中有人进来,文奶奶坐起身来一看,心里一惊,只见到已经死去多年的文爷爷此时竟然坐在了站在了文奶奶的床边,冲着文奶奶急道:“快去,快起把文辉叫回来,快去。”文奶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问道:“文辉上班去了,等他下班回来,我让他去看你。”文爷爷忽然急道:“上什么班,快叫他回来,快叫他回来……”随着文爷爷的声音渐弱,文奶奶忽然的反应了过来,一着急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文奶奶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文爸爸打电话来说,自己要去提前把文辉接回来,刚才梦到了文辉的爷爷了。文奶奶这一下心里才忽然明白过来,老头子这是回来报信来了,文辉可能有危险,老太太急忙跪倒佛像前面不停的祈祷。
三点来钟京城的路况应该还可以,平时基本畅通的北五环及周边几条道路此时却忽然拥堵非常。文爸爸心里焦急,打电话给文辉,却没有人接听,文爸爸不知道,此时文辉在公司里面,面临着一场生死的抉择。
就在今日午后,文辉午饭之后离奇的困倦,为了不影响工作,文辉起身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后,来到楼下摸出香烟抽了起来。可这一根烟没有抽完的功夫,去见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走进了公司。这些人进来不久,十几个同事跟着这些黑西服走了出来,向着写字楼对面的食堂走去。不久这十几个黑西服又从食堂里出来,再次钻入写字楼,又是十几个同事跟着这些黑西服向食堂走去。文辉看着新鲜,正巧这十几个黑西服第三次从写字楼带出来的同事中,有一个正是和文辉同一个办公室的人,文辉看着这些人出出进进来来往往,一把把这个叫做徐丁的同事拉住,问道:“丁丁,你们这是干啥去啊,有好事可别忘了我,这些都是什么人?”文辉嬉皮厌脸的问道,却见徐丁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可是经文辉这么一拉一拽,徐丁停下了脚步,一旁的一个黑西服扭过脸来瞪了文辉一眼,这黑西服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利刃一样,文辉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松开了那只拉拽徐丁的手。
文辉松开手之后,黑西服和徐丁自顾离去,文辉自讨没趣,独自回到办公室仍在琢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文辉,文辉扭回头看去,只见徐丁此时正趴在办公桌上沉睡,电话柚犹自响个不停。徐丁还在这里沉睡,那刚才遇到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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