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却没有了正文,只是记录着这一群年轻人疯疯癫癫的逃离了教堂,至于他们在教堂中遇到了什么,文中没有记录,这群年轻人离开之后不久,这座教堂便被封闭了起来,这一封便又过去了三十年。
三十年后,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经吹遍了祖国大地,为了加快改革开放的力度,进一步提高吸引外资的能力,罗平县再次打开了这座教堂,经组织人力打扫一遍之后,教堂还是这座教堂,可是里面的设施已经残破不堪,县里面经费紧张,想要全部修缮这座教堂还不具备条件,不过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南洋海外归侨竟然主动联系到了罗平县相关人员,表示愿意出资修缮这座教堂,不过条件是这座教堂的日常管理权要归于这位海外归侨,直到这位海外归侨去世后,日常管理权再行由罗平县掌管。
这个条件开出来之后罗平县各级领导简直不敢相信,这简直就是人家白给你出钱一样。教堂这种场所毕竟不是风景旅游区,别说参观卖门票,就是你想倒贴钱请几个没有这方面信仰的人进去溜达一圈,人家还的看你出得价钱合适不合适。就是这种地方这位海外归侨竟然只是张口要了日常管理权,时间也仅仅是这位归侨的寿终之时,看这样子,用不了个二三十年的,这日常管理权也就收回来了,况且,日常管理权就算没有收回来,毕竟这座教堂的所有权属于罗平县,也不怕它飞了跑了,日常产生个修修补补的费用,也可以推给对方,这无形当中又是省了一笔钱。
罗平县的领导们经过一番精打细算仔细琢磨,确认买卖不亏本之后,派下代表大笔一挥,便在协议上签了字,至此这位海外归侨暂时接手了这座教堂,经过一番精心的布置和粉刷,残破不堪教堂此时焕发了新春,四壁上经重新粉刷后焕然一新,室内新安装的桌椅仍留有淡淡的草木清香,墙上新安装的玻璃擦拭的精明透亮,屋顶上新装的吊灯光彩夺目,台上一架崭新的风琴,随着清风吹过,簧片轻轻震动,发出轻微的震动。后院的土地重新返修了一遍,中心建立起一个花坛,从外面移植而来的鲜花此时正迎风怒放,蜜蜂和蝴蝶时不时的穿梭在其中,随着徐徐的清风,整个教堂都飘满了花香。后院里面神父们所居住的房屋,也都重新进行了设置和装修,安装了现代化的卫生间、浴室和厨房,待客室中配备了冰箱风扇,总之不到半年,这座百年高龄的圣玛利亚教堂摇身一变,成了一座现代化的教堂,这位海外归侨将这座教堂重新命名为罗平县天主教堂。
这座焕然一新的罗平县天主教堂,在这位海外归侨的主持下,果然渐有起色,就在当年的年底,两位神父徒入住到这座教堂之中,正式开始传播教义,这一下罗平县的天主教堂再次兴盛起来,每到年节来此做弥撒的教徒越来越多,而罗平县各级领导也将这起死回生的教堂树立起了典型,对外宣传扩大影响促进外资的进入。不过这座教堂似乎真的是命中注定起起伏伏,就在几年后,亚洲金融危机爆发,这位海外归侨匆匆回国,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罗平县。据说这位海外归侨的买卖在金融危机中轰然倒塌,也无力再估计这个西北小镇上的教堂了。就在这位归侨离开之后,刚开始还陆陆续续的有零星的款项从海外打过来,没过几年之后,就再也没有款项进来了。
没有了经济来源,教堂要开门,活人要吃饭,怎么办?只好在大神父马尔戈尼的带领下,向众教众募捐,凭着募捐而来的钱物勉强生存。本来天主教就是外来的教派,在此处没有群众基础,先前也是因为教堂经常组织各种宗教仪式或者活动,免费发放礼物从而吸引人们信教,现在不仅没有了福利,反而需要自己花钱,罗平县这个小地方毕竟还是比较穷的,这么一来巨大的反差就令一部分退了教。一个人一走,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教众稀稀拉拉的剩的屈指而数,即便是剩下的这些屈指可数的教众,能够捐献出来的财物少得可怜。马尔戈尼神父期间多次联系海外归侨,可是信件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本来年事就已经不低的马尔戈尼神父在期待和绝望中与世长辞。
马尔戈尼神父去世之后,剩下那位神父也没有了生活来源,后来神父求救于罗平县地方财政,不过地方财政的确也是捉襟见肘,这位神父在变卖了一些教堂财产之后留下一个教众,叫他看管教堂等待他筹资回来,可是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看管的教堂的是一位姓哈的神父,这位神父就是先前被留下来看管教堂的那位教众,在神父离去之后,自己穿上了以前神父留下的大褂,俨然就是这座教堂的大神父。虽说是多年的鸭子熬成鹅,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是人要活着就得吃喝,只不过谁也没有见过这位哈神父在外工作或是干点什么,总是早早地关上教堂的大门,却发现哈神父一直也没有饿死,不知道他的生活来源源自哪里。
看来这个哈神父神出鬼没十分可疑,此人即便不是凶犯,但是定与此案有莫大的联系,只是从这座教堂的历史来看,为何前几次教堂都发生了血案,而这个南洋海外归侨和后来的几位神父竟然全身而退,究竟是他们掌握了教堂的什么秘密,还是身怀异术高人?我继续翻看着文案,下面的文字都是记录着这些年来教堂的一些活动记录,并没有什么价值的信息,就在文案最后的一夜纸中,竟然是当年重修教堂的一份协议。
骆富林,男,六十八岁,南洋霍城人,骆氏集团董事长,一九九三年重修罗平县城西教堂,该教堂所有权归罗平县地方所有,所有维修费用均由骆氏集团承担,自该教堂重修修缮完毕后,其日常管理及各类宗教活动均由骆氏集团负责,罗平县地方不得干预正常的宗教事宜,如有触犯法律以及犯罪行为,罗平县则有权利和义务依法对该教堂所有神职人员进行处理,此协议自签订之日起生效,自南洋霍城骆氏集团董事长骆富林先生死亡后自动终止,该教堂日常管理及相关全责由罗平县全面接管……
看见协议其中这么一段话,我隐隐的感觉,这个骆氏集团与先前孙茂祥遇到的龙氏集团的四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全世界好地方那么多,别的地方不去,偏偏选择罗平县这个弹丸小县城,即便是遇到好客的马掌柜,遇到如此刑事案件,正常人应该唯恐避之不及,这四个老头子竟然主动牵扯进来,看来这四人也不是没来由的乱撞,这其中必有隐情。
我合上文案册子,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我立即收拾的紧陈利落,带好所需之物出了县城招待所。十一点多的罗平县大道上已经是安安静静,除了偶尔过一辆车以外,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县招待所对面不远处有个一歌厅,此时歌厅中依然传出来几声歪歪扭扭的嚎叫之声,让人听了极不舒服。好在歌厅门口还有几辆黑车司机在趴活,于是我走了过去,谈好价钱便向城西教堂驶去。
在距离教堂一站地的地方我叫司机停了下来,结好账独自步行向教堂走去。来到教堂的院子外,我围着教堂走了一圈,这个教堂看来还真是不小,这一圈走下来竟然需要十五分钟。我来到教堂正面,一扇大铁门的门鼻子上挂着一把明锁,明锁的锁扣明显的没有锁上,看来是这里的神父偷懒,只是用锁勒住大门而已。我眼看着四周无人,一纵身便跳入院中,沿着杂草中的小路向教堂走去。
来到教堂前,接着远处路灯射过来昏暗的光线看去,这才看出来这座教堂是一座典型的欧洲中世纪哥特式建筑,一扇黑漆漆的大门上早已经起了皮,显得非常斑驳,大门两侧刻画着圣母玛利亚怀抱耶稣的浮雕,这浮雕刻画的也是惟妙惟肖,人物造型的线条非常的流畅。我轻轻的试探着推了推折扇大门,大门微微晃动一下并没有打开,开来是里面上了锁,就在我正要想办法破门而入的时候,忽然感觉脑后生风,似乎有人来到这里,我急忙一哈腰躲入院中的杂草从中。果然不多时,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院墙外。这个黑影侧耳听了一阵,忽然一个纵身便翻墙而过,动作相当的干净利落。
这个黑影进到院中之后,便伸耳紧贴在教堂的大门上,似乎是在听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又匆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表,然后一闪身隐藏到了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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