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到两年前。
“麾下如何打算,这姑娘怕是活不久了,惊吓过度……还起了高烧……”
一阵嘈杂的议论声钻进怀南的耳朵,皱起了眉头,却睁不开眼睛。
好累……好困……
“下去吧。”景灏挥了挥衣袖。
慢慢走近怀南床前。
神色清冷,居高临下望着怀南。
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抚上怀南的脸,冰凉的触感让怀南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垂下眼睑,目光不知道是在看怀南还是在思索,没人看得清他在想什么。
她不能死。
心底的声音愈发强烈。
他守了怀南两个月,期间不停寻找良医。
“麾下从没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
毕竟是花这么大力气带回来的棋子。
记忆戛然而止。
景灏站在怀南的房间,空荡荡没有一人,熟悉的体香萦绕不散。
“陆离,我是不是错了。”
错将她放进皇宫之中,错将她深陷险境。
身后的陆离目光沉寂。
“大业要紧,相信皇上有她在手,南国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景灏沉默。
只怕她要恨他了。
他在用怀南试探顾庸之,究竟顾庸之是杀了怀南以绝后患,还是用她控制南国。
皇宫,清政殿。
“皇上,怀南姑娘带到。”秋水说。
怀南有了丝警惕,秋水怎么会知道她名字。
那眼前这个人……
背影修长,顾庸之转过身来。
望不见底的眼睛生了几分邪魅,薄唇轻勾
“你下去吧。”
怀南突然有了丝压抑,他的气场之强,只让怀南想离开这里。
皇帝……
泱国。
顾庸之。
怀南努力搜寻记忆。
“你能不能放我回去……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谁都不熟悉……”
怀南低着头,按了按怀里的匕首。
触及到首柄上熟悉的花纹,怀南安下了心,幸好,刀还在。
顾庸之走近
“回去?哪?景府?还是南国?”有一丝嘲笑。
怀南抬起了头,睁着眼睛瞧向顾庸之,目光微神。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何必再把我留在这里。”声音有傲气也有颤抖,在顾庸之面前,所有的情绪早就被他洞悉了。
“亡国公主,这个身份现在还有用。”在顾庸之的眼里,有利还是无用,他从来不加掩藏,就像当初争夺皇位一般。
“我想回景府,阿灏还在等我。”
顾庸之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你当真以为他对你是好?如果朕没猜错,你身边一直有一名暗卫……你被朕带回宫,如若没有他的准许……你又怎么会在朕面前。”
言语宛如一把刀凌迟着怀南可怜到卑微的真心。
怀南一时脚步慌乱,险些摔倒,她捂起了耳朵。
明明景灏就是如同顾庸之口里的这般,可是从来没有人点破过,怀南也一直相信景灏对她是真心的。
明明……还可以继续自我欺骗下去。
硕大晶莹的泪珠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滚出。
我见犹怜,梨花带雨。
又很倔强的咬着下唇,唇线颤抖,贝齿咛叮。
顾庸之一愣,仿佛被眼前的怀南吓到了,为政五年,现在却觉得什么大风大浪都比不上怀南的难过。
他心疼,却不该。
“你喜欢他?”
怀南摇了摇头,“阿灏就快娶正妃了,我只是亡国公主,怎么配得上他。”
怎么配……如何配得上……
眼前的顾庸之不过是她和整个南国的仇敌,大仇未报,怎敢儿女情长。
拔出了匕首指着顾庸之。
顾庸之没有后退。
“南国,是你下令偷袭的吧,我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但阿娘说过,我名字里那个南是因为南国而存在着的,如果国没了,我也没了意义。所以……”
匕首抵着顾庸之的胸腔,微微一刺。
顾庸之眉头紧锁,却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见血冒了出来,怀南握着匕首的手不停发抖,从小到大,她从未杀过生。
怀南哭得更厉害了,刀锋一转,刺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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