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末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静,她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里。直到感觉浑身阵阵抽痛,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躺在狼藉的杂货堆里,浓郁刺鼻的霉味直冲鼻腔,刺激的她只想打喷嚏,可是嘴巴却被胶布封上了,呼吸也变得艰难。
躺着只有等死,她想要活着,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在这里没有人会帮她,想要活着就必须靠自己。
手脚依然被死死的绑着,她想要弄开绳子,试了很多种方法之后,终于放弃了,手指粗的绳子一圈圈结结实实的捆在她的手腕脚腕上,即使现在有把刀子,也非一时半会儿可以割断。
靠着墙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像一俱僵尸在黑暗中来回跳跃着,想要找到出口,除了不停的摔倒爬起来,碰壁在摔倒以外,一无所获。
她喊救命,却也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微弱的的声音,尝试了几次以后,四周依旧死一般的静,也只好作罢了。唉!还是节省点力气,等待时机吧!她在黑暗中警惕的听着外面一切能听到的声音。
王羿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很快就来到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可非同一般,原来是一个地下赌城,麻将桌,扑克牌,俄罗斯大转盘,捕鱼机,老虎机,等等赌具五花八门。不过看起来好像有些日子没人来过了,桌子上的扑克牌还有赌码上面覆着薄薄一层灰尘。
这个高全的业务面还挺广啊,以前只知道他开歌舞厅,开贸易公司,背地里走私药品和毒品,没想到今天却有新发现,等到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他的底细,王羿心里边琢磨边小心的往前迈着步子。
地下室的尽头处有几个房间,房门紧锁,如果要藏东西而不为而知,这里的确是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这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脚下加快了步子。
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响动,如果不是因为四下沉寂根本不可能听到那些声音。夏末紧张的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分辨着,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近,轻的像是怕被人发现似得。如果是那些流氓混蛋,根本无需这么谨慎,非敌则友,不管是谁,能帮助自己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她有些兴奋。
“噹……噹……噹……”王羿轻轻的敲了敲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然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的耳部,期待着回应,片刻却没有响动。
接着他又敲了第二个房间的门,第三个房间的门,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他激动的又敲了第四个房间的门。
“嗵嗵嗵”夏末跳了三下。
“夏末……夏末……是你吗?”
门外熟悉的声音如同天堂里传来的歌声,她的心一下子亮了,欣喜若狂的想要立刻见到他。
“咚咚咚咚咚……”夏末连续快速的跳了几下作为回应。
听到里面的回应,他激动不已,趴在门上轻声说到:“你在忍耐一会儿!我这就开门救你。”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从赌桌上抽来几张扑克,在门缝里随便拨弄了几下,轻轻一推,门开了。
一道微光照了进去。夏末摇摇晃晃的站在昏暗的光线里,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闪烁着熠熠的光辉。望着眼前出现的男人,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想要不顾一切的倚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那一刻就像是走丢的孩子看到了失散的父母,她高兴的一时却忘了手脚仍然被绑着,就那样重心失衡,僵硬的倒了过去。
顷刻间,他伸开双臂迎上前去,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
“以后不要在随便逃跑了好吗?”
他极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心却像鼓锤在火热的胸膛里猛烈的撞击着。
“嗯…啊…哈……”
夏末被封着嘴巴,只能靠面部丰富的表情比划着,咿咿呀呀做出滑稽的回应。
“笨蛋!别闹,让我这样好好抱你一会儿……”
夏末静静的笑了,两颗硕大的泪珠滚落在他的肩膀。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宠溺的轻轻吻去。
泪水早已决堤,像瀑布般挂满了她的脸上,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他的真心,这又怎么可能是他嘴上说的玩笑呢?“口是心非的家伙!”她哭着笑了。
撕去她嘴巴上的胶带,解开绳子,她好奇的问: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他们抓了,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以为……这次死定了呢!……”
“你的命是我救的,早成了是我的私有东西,我可不会轻易让自己蒙受损失。至于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所以最好以后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我可有几百种办法惩罚你!”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就像是自己丢了钱包又找回来了一样。
“哦…嘻嘻嘻嘻……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不过还是非常谢谢你又救了我!”
“怎么谢?要不然你以身相许吧!”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我……!”她本来淤青的脸变得通红,匆忙躲开他直视而来的眼神。
“呵呵!逗你的!就你这样一无是处的笨蛋我可不稀罕。现在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否则让他们发现了咱们恐怕就要有麻烦了。”说着,拉着她的手向门口走去。
“噢!那我可真是要谢天谢地了!像你这样讨厌鬼也不是我的菜!”她跟在他身后低头窃笑,小声嘀咕到。
“你说什么?这是在挑衅我吗?”
王羿转过身,直勾勾的望着她,身体慢慢的逼近。
我的妈呀,怎么又来这一套。夏末抬头紧张的望着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心跳又一次逼向峰点,脚下慌乱的一点点后退。
“我…我…我错……了!我错了!……”
“已经晚了!”
话音落下,他的胳膊环住她瘦弱的腰身,火热的唇紧紧的压了上去,向她展开了猛烈的袭击。他的唇疯狂的把她的唇包围滋润,动情的感受着她欲推还就的娇羞。
夏末紧张的瞪大了眼睛,试图想要挣脱出去,却被他的双臂拥的更紧了。她浑身轻颤,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流向脸颊,一点点的被他唇吻干,她的心慢慢的融化在他如火的热情里。时间似乎已经静止,只剩两颗滚烫的心在黑夜里沸腾。
许久,他像是结束了一场逐猎,把猎物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有种征服后的满足感,
“这是你的第一次?”他戏谑的问到。
夏末咬着被他吻的几尽麻木的嘴唇凶巴巴的望着他。
“真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还没接过吻,呵呵呵!”他讥笑到
“你……”她恼羞的朝他的脚狠狠的踩下,夺门而出。
“你想残害亲夫啊!”
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温暖的手又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经过客厅,二楼卧室里传来了轰隆的鼾声,两人放松了警惕刚走几步,沙发上出现了一个松松散散披着睡衣的女人,三个人的目光对接的瞬间,都愣住了。一秒之后他一个闪身已经来到女人身后,一只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
“别动!老实点!否则你以后可就别再想和楼上的男人鱼水交欢了!”说着,另一只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马上要掉下去的睡衣。
“你!你放开我!我保证乖乖听话!夏末!你个死丫头!快让他放开我啊!”
“斐灵!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让他放开我!我可帮过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你帮过我?”夏末有些迷糊。
“你可记得在刘红那里,你们快饿死了,晚上有人趁着别人都睡着了给你们送的馒头吗?那个人就是我!还有那天在饭店里,不是我让你去洗手间,你怎么可能逃脱呢?!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啊!你不能恩将仇报吧?”
“原来是你,没想到你还没有完全泯灭良心啊!斐灵,谢谢你!”
听着她们的对话,王羿慢慢松开了手,依然站在她的身后警惕的望着四周。
夏末:“那你怎么会在高全这里?”
斐灵:“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笨蛋!这你还不明白!她是高俊的姘头!”一想到他刚刚看到的画面,身体就有了反应,男人啊……
“还是你聪明!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准确,很快我就会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了!”她无比向往的望了一周这个豪华奢侈的客厅,接着又问:“那你们呢?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是……夏末,你又被他抓回来了吗?”
“那你以为呢?”夏末叹了一口气,反问到。
“我知道他对你一直不死心!不过你可千万别打他的主意,他只能是我斐灵一人的!”
“唉!你真幼稚!那种的男人值得你那样吗?放心吧!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斐灵白了她一眼,“哼哼!装什么清高,怕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像高哥这种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啊?虚伪!”
“她确实不喜欢你的高哥,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我!”王羿不屑的看了斐灵一眼,不等夏末反击,自己接过了话茬,接着脸上挂着一丝甜蜜的笑,信步走到她身旁,挽起她的胳膊,十指紧扣
每次他靠近,夏末总会一阵紧张,可是还是强装做从容的样子,头朝他的肩膀上靠去,真是一脸的幸福。
“你!你们俩个……?”
“没错!她只喜欢我,对你那个恶心的高哥一点不感兴趣!你还是好好想办法保住你的地位!据我所知,和他睡过的女人应该以百位数计算了,究竟你是第几百个,在你之后还会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王羿的话就像针扎了她一下,明知道那是事实,还要自欺欺人。
“这个不用你操心,他对别人都是逢场作戏的,只有对我一人是真心的。”
“呵呵!希望如此吧”他扭头望了一眼夏末,挽着她的胳膊,紧扣着她的手道:“咱们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走出几步,夏末回头望向斐灵,真诚的说到: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你,但你帮了我,我心里真的很感激,相识一场,你以后要自己多保重啊!像他那样的男人是靠不住的,有可能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你个死丫头!废话真多,是想赖在这里不走吗?唉!真没想到你会因祸得福,祝福你,快走吧,你也保重!”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斐灵羡慕的呆在原地,眼泪默默流了出来。她又何尝不想拥有一个爱自己又长的帅的男人呢?只可惜命运并没有眷顾她,而是让她永远在深渊里盘旋。
她从小父母双亡,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小小年纪又早早的步入了社会,本想凭借一次机遇改变命运,却落入传销组织。
她没有一技之能可以立足于世,没有学识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也没有夏末那样的勇敢的逃脱的勇气,或者说逃或者不逃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危险,她又能从哪里找到一方属于圣地呢?她只想好好的活着,努力的生存下去。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高全的为人,但是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万一,万一可以让他改变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只能抓住这棵明知道不牢靠的稻草,希望可以改变悲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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