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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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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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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侯府灯火通明,陆天养慢悠悠得喝着茶水,望着渐渐放亮的天边,他已尽知朝廷和成国公府的消息。

    最让他满意得就是陆凌风这次麻烦大了。

    “药效不错。”

    “是。”

    恭敬得站在陆天养身边的侍从再一次弯腰,轻声说:“太医说倘若三年内无法治愈,以后陆世子等同于天阉。”

    “哈哈哈。”

    陆天养毫不掩饰喜悦,兴奋之情,怎能不高兴?陆凌风几次三番对阿九下手,他早想废了陆凌风了。

    “真想看看昭华郡主心疼的样子……可惜了。”

    陆天养此时不适合去成国公,想看也看不到,陆家先失去疾风兵团,继承人不是太监胜似太监,陆家此时应该是乱作一团了。

    “少夫人回来了。”

    “……”

    陆天养忙掩藏住脸上得得意,快速闪到床边,撩起被褥躺进去,硬是在脸上逼迫出几分苍白病态。

    随从同样麻溜得善后,悄悄得看了一眼装虚弱的少主,亏着这世上还有少夫人,否则少主得妖孽无情到怎样得地步。

    齐王能劝不住少主。

    进门后,阿九先问,“汤药喝了?”

    “喝了。”床上传来沙哑虚弱的声音,“回来时还没觉得怎样,后来越来越难受。”

    一双漆黑的眸子掩藏不住疲倦,痛苦。

    阿九心一下子就软了,几步走到近前,下意识的摸了摸陆天养的额头,柔声问道:“哪不舒服?”

    “陪我躺一会。”

    陆天养向旁边移了身子,拍了拍空置的胸口。“来。”

    “……”阿九伸手掐了他的腰,狠狠的扭了一把。

    “咳咳,咳咳咳咳。”

    听见门口的咳嗽声,陆天养立刻变脸,虚弱病态全无,用眼神询问阿九,谁在外面?

    阿九小声说:“晓得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装病。”

    咳嗽得声音熟悉。在帝都阿九的亲人有限。陆天养撑起身子,隐含恭敬,“请外祖父客厅奉茶。”

    “我在客厅等虞侯。”

    “一会再向外祖父见礼。”

    陆天养翻身下了床榻。听见姜首辅离去的脚步声,一把将阿九裹进自己怀里,“你外公太吓人。”

    阿九笑着躲着他的亲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

    “别闹了。”

    “再让我亲一下。”

    “外公还等着你呢。”

    阿九主动的吻了吻他的眼睑。眼前得人俊美逼人,才气纵横。亦有支撑起野心的权势心计。

    他拥有很多世人想要而得不到的财富,地位,真得需要陆家的秘密?

    可是外公说得也有道理。

    阿九亲自为他整理衣衫,不管怎样。自己都会陪着他就是了。追究当年得秘密没有意义,可总不能把柄握在别人手中。

    推了推恋恋不舍的陆天养,“快去吧。外公很少等人的。”

    陆天养抱了抱阿九,灿烂的笑容挂在唇边。驱散几分他骨子里的阴霾,最欢喜的莫过于阿九对自己越发好了。

    “外祖父会不会训我?”

    “不会啦。”

    阿九几乎是把陆天养哄出去,再三保证一定会等他,又答应了好几个条件,陆天养才去了客厅。

    在成熟得男人偶尔也会像小孩子一样。

    阿九不用去操心外公和陆天养说什么,他的前程的确不需要自己太介意。

    她该如何去探究陆家的秘密?先从何处入手。

    男女有别,她总不能追着成国公陆江不放,昭华郡主……未必晓得,而且她几乎同昭华郡主闹掰了,根问无从打听,只有陆太夫人,许是能从她身上探出一丝的端倪来。

    *******

    成国公府愁云惨淡,陆太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亲自守在陆凌风身边,太医得诊断几乎去了她半条命儿。

    整个人似老了十余岁,痴痴傻傻得看着精疲力尽昏迷过去的陆凌风。

    方才陆凌风闹得太凶,崩溃得样子让每一个关心他得人心痛不已。

    “……江儿……”

    “母亲放心,我一定寻最好的大夫为凌风治病。”

    陆江面露忧色,亲自递勒清嗓的汤药给陆太夫人,“凌风会好的,娘,儿子保证会治好他。”

    陆太夫人喝了汤药,如同着火得嗓子稍稍清爽了一些,说话还是费力,反手我握住陆江的手臂,“他……风儿不能就这么毁了。江儿,你还有天养……可他……”

    “我晓得您要说得话,实在不行,陆家可以交给大哥的儿子。”

    陆太夫人眼前稍稍一亮,“郡主能答应?”

    陆江话风一转,“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郡主和天养之间怕是难以善了,一会等郡主回来,风儿的事就瞒不住了。”

    “陆天养太狠了。”陆太夫人眼冒火光,“风儿做了什么要受这样的苦?要受这样的侮辱?”

    陆江扶着太夫人,眉头越皱越紧,朝廷上怎样还不得而知,“他不止是心狠,这小子太聪明,我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将计就计,把事闹这么大。倘若齐王没到,脑开了也是我们陆家的家事,如今……我担心……”

    “国公爷。”门口有随从禀告,“郡主刚进门。”

    “朝廷上状况如何?”

    “虞侯被册疾风宾团统领,世子爷调养身体,另有重用。”

    “怎么会这样?”陆太夫人震惊得身体都僵硬了,“他成了统领?”

    陆江同样很惊讶,“郡主……她没为世子争取保留副统领之位?”

    “听说虞侯夫人上了朝堂,不仅帮齐王脱罪,还让太子被陛下训斥了一通。”

    随从不敢有任何隐瞒,将打听来的消息如实说出来。“据说陛下着实很欣赏虞侯夫人。”

    “胡说,昭华郡主才是皇帝最宠爱得人,皇帝怎会不给郡主面子?”

    “娘,您别急。”

    “我怎能不急?”陆太夫人顾不得说话会喉咙痛,死死得抓住陆江的手,“你快想想办法,就算风儿不顶用。兵团也不能落入他手上。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回来。”

    后悔,她着实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没捞到好处,反而失去了陆家的根基,兵团是你练出来得,怎能落在他手上?”

    陆江平和耐心的安慰道:“就算他是陛下任命的统领也不一定能震慑得住。一会郡主就到了,还请母亲不必早说这些。风儿始终是郡主最在意的人,养好病后,就算陛下不给风儿官职,郡主也不会眼看着他无所事事。”

    心有灵犀。陆太夫人抬眼直视陆江,嘴唇轻轻动了动,“你有把握?”

    “还需母亲帮衬。儿子对郡主之心可昭日月。”

    “……倘若这是你的愿望,我倒是愿意成全你。”

    陆江半跪在陆太夫人身前。郑重得保证,“为大业儿子付出良多,兢兢业业多年,陆家以后会是最尊贵的家族。”

    “我只有一个要求,陆天养决不能是你大业的继承人,你不能因为对……对太子的愧疚,把一切都留给他。”

    “母亲,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两样都占了,而且我对陆云不是愧疚,我能恼他,恨他,我同他之间早已经恩断义绝。”

    他根本没给陆江解释得机会。

    陆太夫人稍稍觉得安心,陆江敢听从昭华郡主的吩咐毁去陆天养,想来不会再过多的计较往事了。

    太子……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辜负了陆江的一片苦心。

    她始终忘不掉陆江胸口的剑伤是谁戳得,再偏一寸,儿子命就没了。为人母,她无法不恨凶手,可在陆江以及那些隐藏下的遗族面前,她得恨意不仅不能漏出分毫,还要表现得对凶手的忠心不二。

    “你能明白就好。”陆太夫人点点头,琢磨起如何帮衬儿子图谋开山王的基业,能占上几分对将来是莫大的好处。

    虽然皇帝是神武帝,可沐家和长公主足以占据帝国核心力量的三分之一。

    陆江一手练出来的疾风兵团没那么容易被陆天养控制,而开山王给沐家子孙留下的基业也不会永远都在长公主手中。

    沐家这一代子嗣稀少,因长公主长期压制,沐家出色的旁支子弟更少,唯有沐焱宇可堪大任,然沐焱宇不擅长征战,无法完全继承沐家的一切。

    自然而然得有人为其分担,还有比昭华郡主的儿子更好得人选吗?

    帝国四大兵团中,除疾风兵团外,其余都同开山王沐逸有莫大的关联,否则长公主当年也做不到单枪独守帝国都城,同惊才绝艳的天才般人物陆云抗衡。

    陆太夫人见急冲冲进门的昭华郡主,眼底极快闪过一丝嘲讽,昭华郡主面容焦脆,失去神武帝的偏疼宠爱等于打碎了昭华郡主头顶上的光环。

    不是陆凌风还病着,陆太夫人真想为此大笑上两声,畅快举杯庆贺,就是因昭华郡主的独特身份,自己才隐忍二十余年,无法照顾同自己有亲得她。

    “郡主回来了?”

    “母亲。”

    昭华郡主微微抚了抚身,陆太夫人红肿得眸子透出一股绝望,老泪纵横又格外显得脆弱不堪得扶住昭华郡主,“儿媳……儿媳……风儿他……呜呜。”

    说不出一句完整得话。

    “怎么?风儿怎么了?”她入宫前,太医还没诊断完,“您到是说啊,我的儿子怎么了?”

    “他将来可怎么办?”

    陆太夫人同昭华郡主多年的芥蒂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病得很重,我的心好疼啊,儿媳,你先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昭华郡主扑到床前,见儿子面色难看,昏迷不醒,不由得泪如雨下,宛若失去一切,陷入绝望中女子,“太医怎么说?”

    “……郡主。”

    陆江站在不远处,挺拔的身体似佝偻上几分,溢满哀伤,痛苦,“三年之内若寻不到好药,风儿这辈子……”

    陆太夫人冲过去抱住几欲昏厥的昭华郡主,痛哭道:“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惦记着陆天养这个畜生,他怎么这么恨得心,自己亲哥哥都下得狠手。儿媳啊,你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都是我错看了陆天养。”

    在朝廷上受挫,对儿子病情的绝望,昭华郡主极需依靠,一直以来她都希望得到婆婆担心认同,此时婆婆温暖的怀抱让她略有感动,“母亲。”

    婆媳两人抱头痛哭,为陆凌风的病情担心,更拉近婆媳多年的疏远关系。

    陆江眯了眯眸子,目光缓缓得落在自己的脚下,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送松,“皇上……皇上可愿给风儿做主?”

    昭华郡主从婆婆怀里抬头,摇头道:“陛下不会追究齐王和陆天养得任何过错,但对你是有防范的,我……没用,不仅无法为风儿讨回血债,还……把陆家的基业给弄丢了。”

    “儿媳,不怪你,这事不怪你。”陆太夫人连忙安慰昭华郡主。

    “我去宰了那个畜生。”

    陆江一跺脚,转身就向外走,气势汹汹得样子似去找生死仇敌拼命。

    “不行。”

    昭华郡主飞快得揽住陆江的腰,“你不能去。”

    “你也小看我?怕我打不过陆天养?”

    陆江得语气并不好,少见如此对昭华郡主,身体扭动着挣脱开,昭华郡主却死命的抱住陆江,“不是小看你,眼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陆太夫人在后面面色一冷,诚实的儿媳妇谁会喜欢?

    不过很快她便担忧得看着儿媳,“她说得是,此时不该再冲动了,那边正得势,江儿过去不仅无法教训他,没准还会被他们抓到把柄,成国公府再经不住折腾了。”

    “舅舅向着阿九,偏心齐王,除非我娘出面,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

    昭华郡主脸上眼泪蹭进陆江的后背,呜咽道:“我不是不想给凌风报仇,一味的莽撞只会让我失去更多。”

    陆江身体一震,慢慢的转过来,抱住昭华郡主,“当初真不该留下他,他不是我儿子……不是。”

    “总会有机会得,他不可能得意一辈子。”

    昭华郡主抹去眼泪,对陆天养有毁天灭地的恨意,“无论如何我都要为风儿讨回公道。”

    “先找大夫给风儿治病,我不信老天不长眼睛,对风儿这般残忍。”陆太夫人呜咽着,“陆天养一时半会不能动,阿九呢?”

    “她……自然能动的,我倒要看看陆天养能护她多久。”

    朝廷上得交锋已经完全磨灭了昭华郡主和阿九之间的情分,残存在她们之间得只有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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