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和强子原路返回,一路上强子说“老大我们被这姓杨的骗了,我们找他去!把钱要回来。”高立说“不光要找他要回咱们的钱,还要让他把来回的车费,给咱们补上,否则这口气我咽不下!”两个人非常气愤,如果在眼前,这哥俩非把姓杨的揍个半死不可。
赶到南门利友中介时,已经是傍晚了,门锁着没有人,两人无奈,只好先回旅馆了。
“老大,西京这么大我不信就没我们俩混口饭吃的地方”强子躺在床上对高立说。“明天我们找姓杨的家伙把钱要了,我们从别的地方看看,或许有机会”高立说着,可心里还是没底。
一大早,两人没顾上吃就来到利友中介门口,等半天没人。两人又在南门劳务市场找了半天,还是不见踪影。高立说“强子,再耽搁下去也没意思了,咱们还是抓紧找点事干吧!”强子说“好,等我们找好活了,再抽时间找他”。
两个人沿着大街,看到有招聘启事,就记下电话,转了好几条街,电话号码也抄了不少,大多数还是传呼。然后找了个人少的公用电话亭开始打电话打传呼。一连打了几个,不是招够了就是条件不合适,要吗就是根本不回传呼。打到第七个传呼,没多时对方回电话了。对方要他俩明天过去,问好了地址,两人心里轻松了些。
高立和强子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收拾完,就匆匆出城赶往大明宫。他们本来是住在七贤庄附近的,大明宫在火车站北面。两人为了赶时间破例打了回出租车,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几分钟。大明宫有南门和东门,游客大多数都是从南门而入,里面的景点也是分收费和不收费两种。高立和强子来的也是南门,他们是找工作的,不是旅游的,也没钱旅游。
高立从众多的照相摊位找过去,找到了挂着招聘启事的摊位,两人上前,摊位前是一个三十多岁,留着长头发,中等身材的男子,就想个艺术家,高立问道“你好,你是洪老板吗?”“我就是,你们是?”洪老板打量着两人问道。“我们是昨天下午给你打过传呼,你回了电话的,让我们过来应聘的”强子说道。“哦,记起来了,是这样的,我这儿的工作是邀请来这里游玩的客人照相,底薪一天6块钱,其他按提成,我们这个是有最低价格的,你们跟客人把价格谈高了,或者让客人拍的照片多了,你们就拿的多,底薪是有任务的,一人一天必须拉够三十元的拍照量,才有底薪”洪老板说着递过了一张价格表。高立接过来看了看,照片分为5寸三元、7寸5元、10寸8元,每加洗一张2元。高立看完递给强子,强子看了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高立。高立点了点头,然后对洪老板说“我们试试”。“好,今天就开始吧”洪老板说道。
高立和强子穿梭在游客中间,手里拿着一些照片,见人就问“拍张照,做个留恋吧!”“我们的摄影师技术很好,一定会给您留下美好的瞬间”“照一张吧,来这儿留个影,回去也值得给朋友们炫耀啊”。两个人见人就问,见人就说,很快就投入了这份工作。
虽然怀着热情在不停的游说来往的客人,可效果却不是很明显,一天下来,高立连基本任务都没完成,强子还好,挣了三十多块钱。高立很是沮丧,强子安慰高立说“老大,没事的,明天再试试。”高立苦笑着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接下来的一天,高立总算完成任务,也挣了二十多块钱,强子也挣了四十多。但是高立虽然挣钱了,心里却不怎么舒坦。他发现,照相摊子都在糊弄游客,明明是说好拍一张,可当游客拍的时候就让游客多摆几个姿势,或多换个位置,结果也就给多拍上几张。完了交钱的时候,有些客人也就不愿意了,然后就是强硬的让游客付钱,有些游客忍气吞声把钱交了,有些就开始嚷嚷,这时候还得强子和高立几个人出面,仗着人多,让游客掏钱走人。高立看到的是有些游客虽然掏了钱,但脸上是愤懑和无奈。而最让高立内心不安的是高立招揽的一个带着小孩的女游客,说好拍一张的,因为孩子小,照相的时候洪老板就引导孩子在这在那的,让摆出各种姿势,多拍了几张,最后交钱的时候,女人翻了几个口袋才把钱凑够了,女人都快哭了,这一切高立都看在眼里。
早上高立没有起床,强子催促高立,高立说“我不去了,我觉得他们太坑人了,这样的钱挣了,让人花着心里不舒服。”强子犹豫了会说道“老大,我们现在也不好过,不去做连饭都吃不上,我也知道干的是坑人的事。”“这样吧,你今天休息一下,我去吧”强子接着说,说完强子走了。
等强子走了,高立起来收拾完,也出门了。高立想再找份工作,那怕苦点累点都行,只要良心能安就好。这一天,他去了好多地方,什么餐馆了,货运部,建筑工地了,感觉自己能干的,不管人家招不招人,他都进去问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高立买了几份报纸,心想报纸上或许有招聘的。高立极度的疲惫,不光是身体的还有心灵的,他觉得找份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强子也已经回来了。强子问高立“出去找活了吧,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高立摇摇头,说道“不好找啊”说完,拿出报纸看了起来,有自己觉得合适的,把电话或传呼号还有地址抄下来,打算明天再到巷子里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问问。
强子也翻看着报纸,强子突然说“老大,我们去抗洪救灾吧”“你说什么?”高立像是没听懂似的,盯着强子问。“我说我们去南方抗洪救灾去,或许能遇到机会。”“怎么有这个想法?”高立问。“你看,报纸上不是有救灾热线吗?呼吁社会力量救灾援助吗?我们没钱,干脆把我们捐了,直接去现场救灾吧!”强子指着报纸说。高立看了看报纸,说“也对,明天问问,行的话我们去抗洪前线”。
正在这时候,没被敲响了,“谁啊?”强子问了一声。
只听门外传来旅店老板的声音“你们该续房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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