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纪陌笙开车带着乔忆歌赶往薛家。
那样静的夜,可却被这一沉重的消息给划破安宁。
纪陌笙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上面隐隐有些青筋,他一直沉着脸,一句话没说。可即使不说乔忆歌也知道他是为什么,他大概是后悔了,后悔来见她,才让薛清雅出事。
赶到时,薛家二老正坐在大厅里黑着脸。
乔忆歌自知自己不适合来这里,一直跟在纪陌笙身后,还好他体谅她,一路拉着她的手进去。
屋里的气氛异常凝重,薛老太太用手撑着头,看上去像心力交瘁。
“她怎么样了?”纪陌笙哑着声问。
许久都没人回复他,直到最后薛老爷子才说:“刚刚我们在洗手间里发现她的,里面全是血,现在躺在房间里,你去看看她吧。”
纪陌笙道了声谢,牵着乔忆歌就想往里面走。
“等一下。”薛老爷子叫住他,“她是谁?”
说完他的手指指向乔忆歌,脸上写满了不满。
“回头我给您解释。”
——
浴室里的血触目惊心,那样红,那样妖艳,又那样鬼魅,像一朵罂粟,绽放属于它的邪恶微笑。
浴缸里的水是满的,现在里面已经变成了血泊,可见这是薛清雅当时自杀的地方。
血从浴缸里流出来,一直到地上,现在已经变的有些凝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血腥味,很难闻,乔忆歌都差点吐出来,但被她极力忍住。
纪陌笙站在门口,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里面大大小小,全沾有薛清雅的血迹。
乔忆歌被他握住的手动了动,她用力去握他的手,似是给他力量,又或许是安慰他。
——
薛清雅的卧室内弥漫着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当纪陌笙牵着她走进去时,刺激的神经都开始紧绷起来。
纪陌笙沿着她的床边走近,乔忆歌站在门口,静默的看着他。
薛清雅的左手腕上有明显的一道口子,很深,很吓人,应该是割腕造成的。
说来她也真是傻,竟然想到自杀这招。
纪陌笙站在她面前,没想到薛清雅是醒的,见他来了,勉强牵扯出一抹笑容说:“陌笙……”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声音很平淡。
“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给谁看!”他突然暴躁的吼起来,一改刚才的温柔。
薛清雅显然被吓着了,躺在床上无力的摇头,苍白着一张脸看着他。
何止薛清雅,就连站在门外的乔忆歌都被吓着了。
她刚想劝阻,就听纪陌笙说:“命是你自己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
或许薛清雅觉得他的话毒,可唯有乔忆歌知道,这是纪陌笙生气了,他其实还在意她的,不然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也不会那么急的赶回来。
就连刚才在车上,她也能感觉出来,他在奋力的往她家赶,而来到这里询问薛清雅时,他其实也在怕,怕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一时间,乔忆歌突然摸不准这个男人。
她呆呆的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俩,却又一句话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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