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钧不清楚心里为什么那么混乱,英明的瞳眸满是阴霾,紧抿的唇能看出嘴下的咬牙切齿。
蹦紧的身躯,一直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站着。
这两个星期和她的相处,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她似乎没半点对不住他,冰冰冷冷的模样,却比谁都真挚,他记得他对她说肚子饿,想吃纯正的手打面,那是一次工作时候他们两去过的地方,可是路程来回都一个多小时了,嫌太折腾了,最后也放弃这念头,谁知她却风风火火给他带回来。而当时他已经过了这个食欲,风尘仆仆的她却说,没事,以后想吃再叫她去买。
当真正实施这计划以来,这两个星期,感觉过得飞快,要不是艾思琳的病毒提前发作,他或许还在享受其中。
刚才稍许柔软闪出艾思琳纯真的笑脸,心里一紧,眼里的云雾立马清明,变换为冷狠,甩甩衣袖离开。
靠近实验密室,看到来来回回繁忙进出的研究员,慕容羽钧皱眉,心底猛跳,随手拦下:“培体出事了?”
“参见王!”
“少废话,赶紧回答我!”
“报告王,培体没事,只不过培体的意志太强大了,组长吩咐我再去把神经麻痹药再取一管来。”
慕容羽钧皱眉,不耐烦挥手示意他走。
密室的电子门被打开,这是他第二次进来,心情复杂难以形容,自上次他都没有直面面对她,这是第二次。他从不为自己牺牲别人而救活自己心爱的人有任何内心谴责,作为月堡的慕王,发号司令取了某人xìng命毕竟习以为常,何况是为他的无声,他绝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是面对程丹,他总有一种失了勇气一样。就算他再淡定,却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今天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再次踏入,抑制自己内心的不适,王的从容淡定稳稳当当地展示着。
只见程丹神情涣散。很努力地睁着眼睛,可是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了,眼皮还是抵不住药力的作用,已经处于半闭的状态,四肢被铁环固定着,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看到慕容楚遥出现,没彩的眼似乎出现细微的变化,太细微了,以至于根本没人发现。
拿药剂的研究员已经再次来到了,把药剂递给另外个研究员。
“这是第几管了?”慕容羽钧毫无情绪变化的语调问着。
研究员恭敬地回到:“王。已经第五次注射了,培体意志力惊人,为了让培体尽早配合我们的毒素,我们只能继续麻痹她的神经。”
程丹无神的双眼似看着天花板,似看着慕容羽钧。死寂一样毫无生机。
慕容羽钧看她一眼,冷冷地对研究员说道:“务必让解药尽快研制出来!”换句话就是,只要能尽快研制出解药随你们怎么处置。
说完转身离开。
一滴曾被自己魔鬼训练时给告诫,尽管血流干了,也不能让眼里排泄出懦弱的水汽从那涣散的眼睛出溢出,很大的一颗。程丹放弃似的闭上自己的双眼,泪珠顺着脸颊没入了被褥中。快得让边上的研究员忽略。
闭上眼睛,任凭边上的人,继续用冰冷的器具在她身体捣鼓着,这些东西她并不陌生只是过惯七年有温度的生活,一时让她不大习惯。
没想到,她来来去去总摆脱不了。这些冰冷的仪器。
更可悲的是,七年前为了那个男人拼命摆脱这些没有阳光的地方,而七年后,他亲手又让她陷回这些无底洞中。
莫大的讽刺。
麻痹神经的药物还没能完全吞噬她的意志,她还能清楚感觉到左手出那一红绳。那是商品赠送的平安绳,他就顺手丢给她说:“这是平安绳,我把它送给你,也祝你平平安安的!”
于是她就一直带着。
突然的一段时间他对她不再那冷冰冰的,居然还提出两人一起去玩,用他的话说他们要去约会。
两个星期的幸福,很短暂。而且一桩带着阴谋的幸福。
其实他不知道,在去应约前,艾思琳曾找过她……
……
“出来!”程丹对着黑幕的角落冷声喝道。
“程秘书,是我,你这么大声会吓着我的,你知道我……”
程丹冷笑,一点不留情面地打断她道:“1050,你其实不需要在我面前假装。”
艾思琳一点也讶异或生气被她拆穿,反而妩媚一笑,妖艳地看过来, 近乎痴狂地朝程丹的脸摸去。
程丹厌恶一闪,速度快得惊人,立马远离她好几米远。
艾思琳感叹道:“你依然是我们的骄傲,为什么要离开呢?就为这个男人?”
程丹依然没情绪的脸,冷冷地注视她,并不回应。
艾思琳继续邪魅地笑道:“可是这个男人现在为我痴狂呢?神魂颠倒的可怎么呢?”
见程丹没有回应她继续道:“你从第一眼就认出我了吧,没有拆穿我,甚至没有杀了我,为的就是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事吧!”
艾思琳哪还有平常的萌妹可爱,一副妖媚众生xié'è的模样,妖魅地抚摸着胸前的权杖链子。
这动作确实刺痛她的眼睛,这代表他爱的印记,本属于她的,现在却在这女人身上。
看到程丹一成不变的脸终于有细微的变化,虽然细微,几乎看不出的细微,可是还是能让她看到了,她很有成就感,于是笑得很开心。
“放心,我总会告诉你的。”说完,对程丹妩媚地笑了笑就走了。
尽管知道这一切或许是个阴谋,可是她还是有所期待,如期地来到应约的地点,结果等来的是一波又一波毒气还有那冷冰冰的针筒。
…………
……
“啊,丹丹……!”林晓晓从睡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惊怕的余韵没过,大口大口气喘着。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欧阳楚遥把文件往边上一丢。
林晓晓惊慌失措地点点头,心口不断起伏不定。
欧阳楚遥皱眉,帮她抚擦额前的冷汗道,假装责怪的口吻说道:“你啊,睡个午觉也能做恶梦,怎么就不安生点呢?”
林晓晓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不是,楚遥,着梦好真实,一连几次都是这个梦,我好害怕!”
“和我说说,你都睡了什么梦?”
“我梦到丹丹,她被绑在十字架上,血淋淋的,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很想去救她,可是一靠近她就消失了。”林晓晓后怕地说着。
欧阳楚遥拍拍她的脸颊,说道:“做梦而已,梦与现实刚好相反,你朋友说不定现在很逍遥地在某处享受生活呢!”
“真的是做梦么?”林晓晓看着欧阳楚遥迟疑着,手摸着继续狂跳不停的胸口。
“傻瓜,当然是做梦,你现在不是刚睡醒吗?我看你是睡太多了,才有精力做这些梦,嗳,我说你做梦都是喊别人的名字,怎么就不喊喊你亲爱的,我的名字呢?”
“没空和你开玩笑!”林晓晓白他一眼,并不理睬他。
“好啦,你别想太多,我马上叫陆华过来看下,都不知道是不是那腐毒的后遗症。”说着自己也开始紧张,风一样地离开,掏着手机马上给陆华电话。
林晓晓不理睬他发疯,而是继续回想噩梦的情况,一连几天都睡着同一个相似的噩梦,会是碰巧么?最近眼皮也会时不时跳动,心绪不宁。
还是不放心,掏出手机,摁下程丹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显示的却还是关机状态,记得是第一次做这个噩梦的时候,她也是万分不安,立马给她电话,显示的也是关机状态了,现在也是这样,林晓晓心里越想越不安。
抓着包包立马往门口冲,刚回来的欧阳楚遥一把把她拽住,“这么焦急往哪跑?”
“我今天有事,想早点回学校,嘿嘿!拜拜!”说着就挣脱着。
欧阳楚遥皱眉,不悦,也不多说,只是说着:“我送你!”
(⊙o⊙)哦?“你不是忙么?”
“再忙也要顾及你,走!”说完就拎着她往门口走去。
“喂,别以为你身高优势就能这么欺负人好吧!”林晓晓手脚挣扎着。
“看你那么急,我这不是让增加脚长优势,你走快点吗?”并不理睬她叫嚣,继续拎小鸡一样拎着。
林晓晓找到陈姗姗,并说道自己最近做梦的情况。
“姗姗,我总觉得丹丹发生什么事了,电话老打不通。”
“嗯,我也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严重了,我最近联系也联系不了她。”陈姗姗脸色也开始严峻。
“姗姗,我不再的这段时间,你最后见到丹丹是什么时候?”
“这段时间我们也没见面,都是手机或网络上聊几句,而我也忙着研究东西,也没多注意,不过最后一次通电话好像是十几天前。”
“十几天前?”
“嗯,那时瀚海需要找他哥哥,程丹不是他哥哥秘书么?我就顺便打给她,那时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瀚海的哥哥是不是那次在门口那个?丹丹的老板?”
陈姗姗点头。
林晓晓神色严峻,若有所思。
“我们要不要问下贤惠啊?或许她知道……”
林晓晓摇摇头,“现在事情还不清楚,先别和男人婆说,她一个人在外面,免得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