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仇天故作诧异:“你不知道?你们皇帝陛下跟我做了一笔生意,让我去塞北采购千万斤寒铁,以每一斤寒铁一颗灵石的价格要我破天护送,这时你竟然不知道?”
周显儒苦笑道:“大哥就不要拿我开涮了,我是宰相,虽然跟着皇上去了破天,但是武备方面的事我从来不干涉,陛下跟你谈的时候我都不在场,我不知道也不奇怪。”
吐了吐苦水之后,他接着又问:“难道大哥已经将寒铁弄到手了?”
巫仇天道:“你也不看看你大哥是谁,天下哪里有你大哥办不成的事。”
周显儒倒吸了一口凉气,早知道自己大哥本事大,没想到竟然大到这个地步。素衣帮、旭日峰、知儒堂,这些势力都和大哥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可这不奇怪,二者之间总有关联,可是塞北苦寒之地的雪山派,那是完全跟中原的势力不同的存在,没想到竟然也跟巫仇天有关系。
他竖起大拇指,连连道:“还是大哥厉害。”
巫仇天暗自摇头,他总不能跟周显儒说自己和雪山派的关系完全是因为自己在隐世门派岳麓书院拜了个师父,而这个师父在千年前收了一个叫杨浪的徒弟,自己也就多了一个叫杨浪的师兄。而这个师兄同样是精彩艳艳之辈,在千年前俘获了塞北某位大人物心头肉的芳心,而那人跟雪山派又有很亲密的关系。
这些说出来太复杂,周显儒就算相信他说的话,这些东西对周显儒来说也太过惊世骇俗了。毕竟他只知道世上有六大势力,却不知道还有所谓隐世门派和千年劫难。
天色渐暗,两女已经准备好了吃食,由两个皇帝赐予的婆子端到凉亭。轩辕紫衣红着眼睛走到凉亭,因为楚地喜欢吃辣椒,辣椒的味道极冲,她跟着进厨房可就吃了苦头。
站在雪兰公主旁边打下手,又不好撑起真气罩将那些呛人的烟隔绝开,毕竟弟妹雪兰公主是个普通人,她不好在普通人面前弄得自己太过高高在上。
这还是雪兰公主不知道她能不能吃辣椒,特意放少了很多辣椒的结果,如果按照周显儒平时的口味,只怕她不止是眼睛红那么简单。
巫仇天吃惯了辣椒,他从小生在楚国大地上,也算得上是个普通人,这些年走南闯北,虽然口味发生了不同的变化,可是对辣椒依然不排斥。看着桌上一盘盘鲜红的菜肴,他不由直咽口水。
所有菜品都是雪兰公主特意找宫中御厨学的,什么事她都可以交给下人去做,但是做菜和床上的事,她绝对不会交给别人。
四人坐定,巫仇天率先夹起一块剁椒鱼头塞进嘴里,作为修士,很多时候不需要凡尘的普通食物,但是口腹之欲还是要满足的。刺激感充斥满口腔,重口味的食物让他感到无比舒爽。
轩辕紫衣依样画葫芦,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马上她就感觉不对劲了,那感觉太过刺激,竟然让她有流泪的冲动。
在上界长大的轩辕紫衣从小就会修炼,吃的东西也都是灵丹妙药,偶尔吃些可口的食物都是用灵草和灵药精心炮制出来的,何尝吃过这样辛辣的食物。
轩辕紫衣长大嘴巴找水喝,巫仇天指了指放在旁边碟子里的盐,那是雪兰公主特意准备的。因为不知道轩辕紫衣这个嫂子到底能不能吃辣,她放了一碟盐,如果不能吃辣的话往嘴里放些盐巴,能够有效的缓解口中的辛辣之感。
周显儒一脸古怪:“老大,嫂子不能吃辣你怎么不早说。”
巫仇天道:“嫁给楚国人,就要学会吃辣椒,慢慢来嘛。”
已经没什么痛苦之感的轩辕紫衣瞪了巫仇天一眼:“你真是闲着没事干,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真有心思,就找皇帝要钱去。”
谈到这个话题,巫仇天对轩辕紫衣使了个眼色,雪兰公主也是通透之人,夹了些菜就和轩辕紫衣到一边吃去了。
周显儒道:“大哥可是有事要说?”
巫仇天道:“这次来楚国,是因为要和你们皇帝结账,现在呢,我有些担心,不知道你们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要问问你,最近楚国可有大事发生,特别是有其他帝国的人来参加的事情。”
周显儒疑惑地道:“大哥为何这么问?”
巫仇天笑道:“别怪大哥小人之心,皇帝喜欢帝王权衡之术,我怕到时候我事情办妥了,你们皇帝不给我灵石。所以想在一个公众场合将寒铁带过去,这样也好让自己有个保障。”
周显儒一脸古怪:“大哥,你未免想太多了吧!一国皇帝,九五之尊,怎么可能赖账,不过是些灵石而已,皇上不至于如此。”
巫仇天淡淡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有破天一大摊子人要养,如果灵石拿不到,只怕会让破天内部不稳了。”
周显儒没有说话,他在想,大哥的话是不是有可行性,皇帝弥龙应该不至于赖账,但是在一个公众场合说出这笔交易,对楚国有莫大的好处,特别是在震慑其他八国方面,有很大的作用。
他想了想道:“三日后,陛下六十大寿,到时候其他八国都会有人来参加寿宴,大哥若是真的怕陛下赖账,那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巫仇天略已沉吟,道:“好,到时候还要你带我进去才行。”
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周显儒是不太可能出卖皇帝的,对于知儒堂的人来说,忠君的思想一直根深蒂固,这也是皇帝为什么在周显儒当了驸马之后还能够稳坐宰相之位的原因之一。只要知儒堂在一日,周显儒就算权柄再大,也绝对不会有让楚国改姓的想法。
而周显儒之所以这么痛快的说出来,一来是因为巫仇天本事不小,真想要知道出去一趟完全就可以知道,二来是想利用这个契机,对其他八国产生震慑作用。
不过此时的周显儒还不知道,巫仇天是准备狠狠的敲诈皇帝一笔。而巫仇天此刻也不知道,这次寿宴,其他八国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酒酣耳热后,两人端起坛子一阵猛喝,花园内的两女也聊得颇为尽兴。
一夜过去,两女睡一间房,而巫仇天和周显儒两个大男人更是抵足而眠,二人聊了许多许多,天南海北什么事情都聊。
就连房中秘事,周显儒也趁着酒兴跟巫仇天聊了不少,聊到最后,油灯已尽,天色放亮,巫仇天已经无法再听下去了,周显儒这才停下话头,打着鼾进入了梦乡。
说实话,很多时候巫仇天都有些羡慕周显儒,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跟周显儒一样,过平淡的生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从他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他这辈子无法过平凡生活,因为他的肩上,扛着太多太多东西。
那夜的魂游天际,更是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从一出生,很有可能就陷入了一场迷局,而这场迷局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吕东华想要揭开却一直没能如愿的神秘面纱。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巫仇天更多的是在跟周显儒谈天说地,周显儒也算配合,上朝的时候都没有跟弥龙说出巫仇天已经到了武陵的事情。而轩辕紫衣,更多时候则是陪在小孩子身边,看得出来,她对那小娃娃很是喜欢。
这天,阴雨绵绵,巫仇天打扮成周显儒身边的小厮,正准备离去,已经跟他们夫妻有些熟悉了的小娃娃对他不停的招手,可能是因为他父亲的习惯问题,全家人在上朝的时候就已经醒来。
巫仇天根本不用睡觉,所以也很早就起来的,毕竟有正事要办。
小家伙在轩辕紫衣怀里对他招手,他还做了几个鬼脸,轩辕紫衣一脸嫌弃:“都来了几天了,你这做大伯的真是不懂事,连给孩子个见面礼都舍不得。”
周显儒笑着说不用不用,雪兰公主则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巫仇天。
巫仇天脸上臊得慌,从储物袋里选了一会,发现自己储物袋中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索性厚着脸皮道:“给我乖侄儿的东西,自然不能太差,这次我来是有事要办,你的礼物先欠着,放心,你大伯不是小气的人。”
轩辕紫衣耸了耸鼻子:“不要脸。”
周显儒赶紧劝道:“没事,嫂子,反正不着急。”
二人前往皇宫,宫门守卫威武非凡,一个个脊背挺直,身形壮硕。巫仇天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左看右看。
在门口的时候直接被守卫拦住,还好周显儒及时出言:“这是陛下要见的人。”
有宰相帮着说话,自然什么事都好办,守卫也没为难他们,直接放行。
一大早,就已经有人开始准备中午的吃食了,毕竟道贺的人不少,而且朝中的达官贵人都会来,所以准备得早一点也在所难免。
等了一上午,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注意到在皇宫的某个角落有一个青衣小厮正在和地上的蚂蚁玩过家家。
正午时分,寿宴开始,因为外面下雨,所以在大殿内举行,皇帝坐在高高的台子上面,下面是一众道贺使者,还有朝中重臣。
等各国使者进献礼物完毕,不等太监唱礼,巫仇天变站起来道:“破天盟主巫仇天前来道贺,送上寒铁一斤,还请陛下笑纳。另外,巫某手中有寒铁千万斤,乃陛下所需之物,如今寒铁送到,还请陛下兑现诺言,给我两千万上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