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瑶琴这一胎到底是没有保住。-..-
据说是有‘奸’人陷害,让世子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五六个御医会诊都没有保住这个孩子。通江王世子暴怒,杖毙了一院子的丫鬟,又拔出萝卜带出泥地牵扯到一位新入府的姨娘。
那位姨娘没人知道如何处置,只是第二天清晨一卷草席扔在了‘乱’坟岗上。
宇文瑶琴的身子大伤,需要将养两三年才能再次生育。
原本喜气洋洋的通江王府,一时陷入了‘阴’影中。
长公主那边出乎意料地没有怪罪‘女’婿照顾不周,反而特意宴请周文渊,好好地安慰了他一番。
九皇子府内,一桌的酒席放到了凉透也没人动一下子筷子。
来小‘春’无比憋屈地看着眉头紧皱的兄弟俩抱着胳膊坐在那儿脑‘洞’大开。话说你们要是想事情能不能让我吃完了饭再过来啊。摆了一桌的菜在这儿却不让人吃,这太没人‘性’了吧。
“师哥,这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老三做的啊。”来小‘春’试图将条理通顺起来,这样减短这兄弟俩深思的时间,好解救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
“不可能。若真是三哥做的。他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文表哥肯定会‘弄’死他的。”九皇子直接将这种想法拍飞。
洛琛拧着眉:“你们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宇文瑶琴自己做的?”
“这不可能!”来小‘春’和九皇子异口同声。
嫁给周文渊那可是宇文瑶琴毕生的心愿。从他们还是孩童的时候,宇文瑶琴就天天跟在周文渊屁股后面转了。如今心愿得偿,high都来不及呢。还能自己把孩子给‘弄’掉?
还是说她真的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没道理啊。且不说她是世子妃,就是郡主的身份摆在那儿。多少人要将她捧在头上伺候着。哪里会让不干不净的东西入她的口啊。
“想是一回事,真的经历了又是一回事。”洛琛却不以为然:“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多了。保不齐周文渊也是这种人。不是说宇文瑶琴嫁过去之后身边的丫鬟都换了个遍么。莫名的会让她换娘家带来的丫鬟么?”
九皇子和来小‘春’诧异地看向洛琛。
“二哥,你怎么会知道宇文瑶琴的丫鬟被换掉了?”洛琛才回来不久,应该没能力安‘插’眼线在通江王府吧。
洛琛白了九皇子一眼:“人人都有一张嘴。”
小道消息打听来的?这真是掉份儿的事。九皇子扶了个额:“二哥,我觉得你还是动暗卫吧。这样跟三姑六婆似的打听消息实在是掉价。”
洛琛眯着眼瞪着他:“你是嫌我身上的眼睛还不够多是吧?”
来小‘春’举手赞同九皇子的说法:“还是动暗卫吧。不以你的名义,以小九或者我的名义。怎么样?这样宫里就算再盯着你,也没关系。”
洛琛抬手,表示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九皇子咬牙切齿地看向来小‘春’,却发现来小‘春’望着桌上猛咽口水。
“算了,先吃饭吧。我也有点饿了。”人在饿的时候脑供血明显不足,然后就会短路,然后就会钻牛角尖。说不定吃饱了饭,事情就有其他的处理办法呢。
这一桌显然是不能吃了,九皇子吩咐人撤掉换了热菜上来。又烫了几壶酒。
来小‘春’才不管他们兄弟俩脑子里盘算什么,低头猛吃。
反正他是武将,洛琛指哪儿他打哪儿,需要动脑子也不是在前期部署的时候。
九皇子捏着酒盅默默地喝着酒,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了,重华如今怎么样了?”
洛琛端着饭碗吃饭,在山上养成了好习惯。有饭吃就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瞎折腾。宫里的人吃个饭东挑西挑的,真该让他们到苦寒之地住两天试试。保证什么都吃。
“她忙着呢,不用理她。”
九皇子眯着眼看着洛琛:“二哥,你护得太严实了。”
洛琛不理他,又续了一碗饭:“没到时候。”
好吧,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他一个围观的‘插’嘴也没用。陆乘风已经将战场上的事细枝末节都告诉了九皇子。这让九皇子眼睛着实一亮。
若是重华能够为他们所用,说不定会出其不意。
可重华如今的身份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若是从前,好歹是大户的贵‘女’,如今可好,直接就黑户了。本来给她找了个乡绅类的家世,谁知道又被周文渊给一把火烧了。这俩人果真是八字不合。
“二哥,如果重华要掺和进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女’子到底与男子不同。若是安放在身边,总要有个身份才行。洛琛的身份退一万步说也不能纳一个黑户的‘女’子在府里。正妻神马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洛琛嚼着松鼠鱼的尾巴,瞄了一眼九皇子。
“你很上心啊。”
九皇子差点掀桌子,老子是为了谁这样卖命啊喂!
强忍着怒气,九皇子皮笑‘肉’不笑:“谁让她是二哥你捡回来的,不然我用得着这样‘操’心么?”
洛琛吐出鱼尾巴,又添了一碗饭:“到时候再说。”
九皇子默默地看着来小‘春’也同样添了一碗饭。话说你俩之前在山上是怎么被*待啊。这种吃饭的架势,完全是饿死鬼投胎的节奏啊。
眼看着桌子上二十几道菜就要见底了,九皇子才发现自己还没动筷子。
再不吃可能真的连盘子都不剩了。
通江王府里,宇文瑶琴侧躺在‘床’上不愿意正眼面对坐在椅子上的周文渊。
孩子没了她心里竟然有着难以言喻的高兴。这绝对不是她曾经怀抱着的想法。可如今,她只盼着周文渊能够休了她,哪怕是在长公主府孤独终老,也比在周文渊身边担惊受怕要强的多。
可周文渊就那样挂着温润的笑意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着她。
这让她如芒在背。
“我不会放你走的。不要想了。”终于,周文渊轻轻地说道。
宇文瑶琴仿佛被人捏住了脖子,浑身颤抖起来。她紧紧地攥着被子,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会这样?她期盼了这么多年的夫君不应该是这样。
周文渊看着宇文瑶琴颤抖不已的背影不为所动,只是转过头去,看着瓶子里刚刚折下来的白梅。
几朵‘花’苞,只有两朵开了。看上去清新淡雅。
周文渊淡淡地看着那支白梅,嘴角微微翘起。
宇文瑶琴是肯定不能被休弃的,哪怕她一辈子不能生养,也要留在通江王府里。大不了庶子抱给她养大。通江王府需要长公主的势力。
眼下大局未定,一切都不能轻举妄动。也算是放纵了许多事日了。周文渊浅浅地抿了一口茶。等他忙完了这段时间,再去寻她。也来得及。
宇文瑶琴能够感觉到周文渊仍然在屋里没走。那种仿佛卧榻旁有蛇盘踞的感觉让她感到窒息。
“你出去。我不想见你。”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宇文瑶琴咬牙说道。
周文渊的视线并未从白梅上移开,笑了笑:“再坐一会儿,总要将戏演足才行。”
他竟然说演戏?他跟她的婚事他是在演戏?宇文瑶琴一股怨气冲到了头顶,强撑着自己发软的身子坐了起来。恨恨地看着一脸淡然的周文渊。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心里惦记着别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不该这样折辱我。”
周文渊微微一笑:“我并未求着你嫁进来。”
宇文瑶琴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喉咙里一股甜腥的味道冲了上来。
“你……你……”‘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周文渊缓缓地转过头来,笑着看着她:“莫要气死了,你若死了,我还得从长公主府上再娶一个,着实麻烦。”
宇文瑶琴终于无法忍受周文渊的言语刺‘激’,一翻眼睛晕死过去。
周文渊淡淡地看着晕在‘床’上的妻子。到底是长在温室里的‘花’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奄奄一息。那个‘女’子即使被他掐着脖子却仍然眼神灼灼地瞪着他。那样顽强的生命力。
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白梅柔嫩的‘花’瓣。周文渊低头笑了起来。
“来人啊,请御医。世子妃伤心过度晕倒了。”
‘花’圃里,通江王妃命人换了新的香片。原来的香闻着让人总是沉沉的想睡,这会子需要打起‘精’神来。换一种香换个心情。
儿子不听话,这是没办法的。毕竟他是个大男人了。可儿媳‘妇’也不听话,这就有点超过她的底线了。
无论如何长孙都要是儿媳‘妇’生的才行。毕竟宇文瑶琴才是维系通江王府和长公主府的那根线。宇文瑶琴是肯定要生个儿子才行的。
通江王妃唤了身边的老嬷嬷:“去寻城外的法华大师,让他来做一场法事。再寻了宫里的御医,要一些养身子的‘药’。年底一定要有消息。”
就算是催熟,她也要稳住王府和长公主府中间的平衡。
年底,王爷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家里有了主心骨,至少儿子就不会不听劝告。到底是王爷将儿子给养野了,越发的难管教起来。raahhh+26712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