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硬上弓?!”重华张大了嘴。实在是太超过她的认知范围了。三观都碎了好不好?
洛琛不耐烦地将书从重华的爪子下面抽了出来,侧过身,低头继续看。
“开什么玩笑啊,三皇子不是个弯的么?怎么可能对女人霸王硬上弓啊。”重华一把扯住洛琛的袖子,强迫他参与自己的话题。
洛琛一把甩开重华的爪子,愤然起身走出暖阁。重华却没有就这样放过他,连忙起身紧跟着他就走了出来。
丫鬟们端着水果茶点抿着嘴笑着看着二殿下在前面走,侧妃娘娘就在后面跟着。无论二殿下走到哪儿,侧妃娘娘就跟到哪儿。这可是不容易见到的场景。
“给我滚回屋里去。不然老子就动粗了。”洛琛终于不耐烦了,一把将手中的书摔在茶几上。
重华正满脸八卦好奇的紧,猛地被洛琛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
“额……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别开脸嘟囔了一句,重华紧紧地绷着脸忍着不笑出来。
洛琛拧着眉,以前这个女人冷的跟块冰似的。就算有人死在她跟前她也一点表情都没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阴沉,不再淡然。这样兴高采烈地跟他讨论别人的糗事。积极向上地给他出谋划策。这个女人还是当初他从山腰上捡回来的那个人么?
重华被他瞪得不自在,提了裙摆转身往暖阁走去。
好吧,男人有的时候是十分需要私人空间的。
洛琛从书上瞄了重华落寞的小背影一眼,叹了口气,默默地站起身跟着她往暖阁走。
丫鬟们个个眉眼带笑。看看,刚才侧妃跟着殿下,这会儿殿下跟着侧妃。别提多有爱了。
进了暖阁,洛琛就看见重华拿着绣绷坐在格子窗下的美人榻上,恬静地绣着花,仿佛一幅画一样。
洛琛走到美人榻边上坐下,倒了两杯茶。低头看书。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两人谁也没开口。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只是这样静静地在一起。
丫鬟们都在外间伺候着。往常暖阁里面是不留人伺候的。若是洛琛不在家,丫鬟们才可以进到里面来伺候。
不知过了多久,洛琛微微舒展了一下腰肢。抬头看见重华正举着绣绷透过光线观察针线的走向。
“我给老三下药了。”洛琛喝了一口冷透了的茶。一副随口而出的架势。
重华举着绣绷,满脸惊诧地看着洛琛。她幻听了?下药?洛琛?见了个鬼的,难道是她把一个无比正直的男人给带歪了?
“以前他也坑过我,报复他而已。”洛琛低着头翻了一页书。
重华慢慢地放下举着的胳膊。脸上尽是有口难言的表情。
“想说什么你就直说!”洛琛一摔书,他最烦有人欲言又止了。
重华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乱码:“那个。你怎么会有这种药?”
洛琛一怔,心里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重华会说他卑鄙,会鄙视他,会指责他对来浅夏不公。可重华关注的重点却是他从哪儿搞来这种药的。
强压下去骂人的冲动。洛琛冷冷一笑:“这你就无需知道了。”
重华猛地坐直了身子:“别啊,你给我点。我防身用啊。”
防身?这也能防身?洛琛拧着眉看着重华。重华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赶忙解释。
“你看,如果我遇到了不算是很明了的情况。人家要坑我。并不是直接就动手的那种。可我又打不过人家。下药不是来得更快点么?也不是非要你给三皇子下的那种,就是会让人昏睡之类的那种。”
洛琛明白了重华的意思。捏着下巴沉思起来。这种东西倒是好弄到手。陆乘风摆在那儿是干什么的啊。可这种东西给重华带在身上,万一不留神坑了自己怎么办?
“我保证安全使用,不会滥用的。”重华立刻对灯发誓。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就总是觉得奇怪,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是从什么渠道搞到这种丧病的药的。按说是连接触都不应该接触得到才对。可小说里总会出现这种场景。
“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洛琛谨慎地问道。
重华噎了个,当她五岁么?什么都往嘴里塞。哭笑不得地看着洛琛:“你想太多了,用蜡封好我带在身上,自然不会伤着自己。”
洛琛想了想,也是可行的。
“知道了,明日让陆乘风给你弄点来。”洛琛低头继续看书。
这个话题应该可以跳过了。他倒是没有料到重华对于他使用这类阴损的招数竟然一点异议都没有。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女孩子都受什么样的教育啊。遇到这种事竟然见怪不怪的。
重华则震惊于洛琛的货源竟然是陆乘风。那人看上去老老实实的,虽然有点现代科学家的偏执倾向,可也不至于偷偷研究这种东西啊?
难道说这种东西……在古代唾手可得?
三皇子犹豫了几天到底是回家了。
原本回来了不去见来浅夏也是可以的。这么大个家,总有他睡觉的地方。可不知为何,他即使站在门口,眼前仿佛就晃着来浅夏那水蜜桃般的小脸。
“殿下金安。”珠云恭敬地给三皇子行了个礼。
三皇子回过神来:“你们娘娘呢?”
珠云有些为难地顿了顿,才说道:“娘娘着了风寒,发烧了。”
三皇子只觉心头一紧,迈步朝着挽花苑走去。
还没进暖阁就扑鼻一股药味。三皇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几日没见,她竟然病倒了。
暖阁里流风几个丫鬟守在床边,阮嬷嬷年事已高,就没在跟前。
看见三皇子走进来,几个丫鬟赶忙跪地行礼。
“免了,皇子妃如何了?”三皇子走到床边,帘子下露出来浅夏因为发烧而通红的小脸。
伸手去贴着她的脸颊,炙热的温度让三皇子眉心紧拧。竟然烧到这个程度。
“请了御医没有?”三皇子坐在床边,捏着来浅夏滚烫的小手问道。
珠云恭敬地跪在地上:“请了,是张御医来的。说娘娘是风寒,需要静养几日。”
三皇子看了看来浅夏:“开了方子?”
珠云赶忙回到:“开了,已经吃了两剂了。”
三皇子捏着来浅夏的手,眉心始终没有舒展。半晌,气急败坏地吼道:“为何不去宫里寻本宫?”
众丫鬟一惊,顿时头触在地上:“殿下息怒,娘娘……娘娘说殿下公事在身,不宜打扰。”
三皇子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心头焦躁的恨不得将来浅夏扯起来揍一顿。跟他动手的时候可是一点看不出这样开明大度。这会儿反倒贤惠起来了。
来浅夏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喉咙烧的干疼,低声要水喝。
三皇子听见她弱弱地喊着要喝水,那边珠云早已极有眼色地倒了温水来。三皇子便将她扶起来,小口小口地喂她喝水。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来浅夏才匀过一口气来。
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三皇子一脸关切地坐在床边。
“殿下。”来浅夏一激灵就要爬起身来行礼。三皇子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
“躺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他也说不出到底为何突然觉得她这样惹人怜爱。明明不过是个小丫头,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可一看到她烧的通红的脸,他就觉得心口一紧。钝钝地疼。
来浅夏笑了笑:“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用过饭了么?”
三皇子白了她一眼:“都什么时辰了还没用饭。倒是你,怎么会染了风寒?”
一个可以提刀砍人的女子,得了风寒是多么令人惊奇的一件事。在三皇子的理解里应该是百毒不侵才对。
来浅夏呼了口气,笑了笑:“不知道啊,就是浑身酸疼。好冷啊。”
三皇子看着她迷迷糊糊的,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一会儿起来吃点粥,将药喝了出一身汗就好了。”
来浅夏软软地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晚上值夜的是谁?”三皇子转头问地上跪着那一群。
珠云赶忙回话:“今夜是婢子和流风值夜。”
三皇子点点头:“你们在外间吧。”
珠云一愣,刚要说皇子妃发烧了无法侍寝,三皇子可以不用留在这里的。而且传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可她是什么身份,哪里敢说得出口。只能默默地闭上嘴,带着其他丫鬟们退了出去。
整整一夜,三皇子连眼睛都闭不上。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在闭上眼的一瞬间感到恐惧。总有一种他睡着的时候来浅夏会病死的错觉。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人没那么容易就死掉,可这种没来由的恐惧却紧紧地攥着他的心。让他一刻也不敢闭上眼睛。
他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风寒罢了,也吃过药了。他到底在怕什么?一颗心从未跟着周文渊以外的人牵动过。不过是权宜之计才娶了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心情。
重华:……少年,这个,叫做爱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