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做事多么狠毒,终究还是个良家女子。
雾花在qiong rén家里长大,跟着母亲学过一些蛊术。长大之后被卖到了胡家寨当婢女,没过几年,主子死了,雾花也跟着殉葬,被淹死在池塘里。在池塘底下做了几年的尸鬼,终究也走不出那竹笼,她对男人恨之入骨,可终其一生,却对男女之情一无所知。
她自经不起白冉这般戏谑,等离开了地牢,独自跑到房里,打了一盆清水,把脸洗了又洗,可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脸上那抹红晕。
几个女子走了进来,似乎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一个女子上前道:“雾花姐,你是不是喝酒了?”
“放你娘的屁!”雾花怒道,“你才喝酒了。”
女子吐了吐舌头,没敢作声,喋宝就在一旁,她也闻到了酒味。
不只是酒味,还有另一种味道,她熟悉的味道。
是她的蛇蛊。
喋宝不知道这蛇蛊从哪来,但她知道这酒从哪来。
在这座女儿村里,除了真神之外,能喝酒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冉。
难道是白冉喝了蛇蛊?一阵恶寒涌上了喋宝的心头。
黄昏,喋宝用隐身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厨房,默默的看着厨娘的一举一动。
厨娘准备好了鸡,准备好了肉,准备好了米饭。
她拿过来一坛酒,往酒里放了一包药。
喋宝闻得到那药的味道,那正是她的蛇蛊。她知道白冉喝下蛇蛊的后果,可她不知道该如何阻止这厨娘。
跟她打一场?这厨娘好像不会武功,放倒她应该不难。可她绝对不敢私自下毒,这肯定是真神指使的,若是和真神作对,自己这条命铁定没了。
眼看厨娘要封上酒坛,喋宝心急如焚,忽听雾花在门外喊道:“饭菜准备好了么?”
厨娘应一声道:“差不多了,你稍等一会。”
雾花在门口道:“多备一坛酒,多切点烧肉,那厮的饭量涨了不少。”
“涨饭量了?”厨娘皱眉道,“不应该呀……”
“什么不应该?”雾花有些不高兴了,“正当壮年的男子,哪个不能吃?他还得到胡家寨替咱们受苦呢,得把他伺候的肥肥壮壮,让他在胡家寨多活几年。”
“行行行,”厨娘道,“谁让你是姐姐,都听你的就是了。”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喋宝趁机把一包解药放进了酒坛里。
厨娘回身又拿了一坛酒,多切了一些烧肉,放进了食盒。喋宝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悄悄的离开了厨房。一路之上,喋宝忐忑难安,她不知道那包解药能不能抵得过那包蛊毒。更不知道下一顿饭的时候,能不能给白冉送去解药。
雾花拿着食盒来到了牢房,却见白冉目光呆滞,少了些精神。
“怎地了?”雾花笑道,“一顿没吃,就饿成了这样?”
白冉摇头道:“我不饿,只是觉得身上不太自在。”
雾花坐在白冉身旁,低声道:“怎地不自在了?”
雾花的眼睛又细又长,低着头的时候显得特别娇艳。
“少了你,浑身都不自在。”白冉忍不住摸了摸雾花的眉梢,雾花一把推开白冉,恼火道:“赶紧吃你的饭吧,看你这下作模样,就该把你饿死!”
白冉看酒菜多了许多,笑一声道:“好妹子,又想和哥哥逍遥么?”
“没羞没臊!”雾花嗔道,“谁是你妹子?”
白冉道:“和我一块吃吧。”
雾花道:“我可不敢吃了,要是把你饿坏了,真神肯定要怪罪于我。”
白冉道:“我饿不坏,有你陪着,我吃的才香。”
白冉哄着雾花,你一口我一口,吃着菜,喝着酒。白冉皱着眉头道:“这酒的味道……有些怪。”
雾花喝了一口,道:“确实不如中午的时候好喝,想是厨娘换了酒吧。”
白冉道:“换就换吧,美酒佳肴,又有美人作陪,却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说话间,白冉搂过雾花,又在脸蛋上亲了一口,雾花轻轻推了白冉一下,故作恼火道:“你这厮,就是不知死活,你们汉家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白冉诧道:“怎能这么说?”
雾花恨道:“就是没有好东西,就该把你们都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白冉柔声道:“你真舍得么?”
一会摸摸小手,一会亲亲脸蛋,一会捏一捏那窈窕的腰肢。两坛子酒都见了底,雾花醉了,身子也软了,起初还能推搡白冉几下,过不多时,却被白冉抱到草席上,任其为所欲为。
一番**过后,雾花靠在白冉胸口,低声道:“原来男女之间,是这样的。”
白冉诧道:“你却从未有过……”
雾花红着脸,锤了白冉几拳:“我真是疯了,居然从了你,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差点让我灰飞烟灭。”
白冉道:“我救了你,你回过头害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雾花闻言,从白冉怀里挣脱出来:“你还想跟我算账!来呀!你倒是算呀!我跟你算到底!”
白冉上前吻住了雾花的嘴,柔声道:“小声些,别让你家真神听见了。”
雾花不作声,又紧紧搂住了白冉,低声道:“当真要去胡家寨么?”
白冉道:“这不是你家真神的旨意么?”
雾花道:“你去了胡家寨,就能替我们赎罪了么?”
白冉道:“你当真信得过那位真神么?”
雾花恼火道:“我当然信他!他是神!救我们的神!”
“好好好,是你们的神,你信他就是了,”白冉长叹一声,又想把雾花搂在怀里,雾花推开白冉,穿好衣衫,道:“我该走了,若是被真神知道了,非得要了我的命。”
白冉道:“你是怕他,还是信他?”
“莫再多说了。”雾花长叹一声,提着食盒走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白冉笑道:“小妮子,争来你的心,我就不用去胡家寨了。”
三更半夜,白冉突然醒了。
不是做了噩梦,也不是着了凉,而是疼醒的。
白冉觉得肚子里像火烧一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的虫蛇在里边啃咬。
“酒有毒……难怪味道不对。”白冉咬牙道,“雾花,是你下毒害我么?狠毒的妇人,我再不会对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