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辰等人继续进行着对下一次任务的准备。他们或是观看恐怖电影,或是调查漆莲市最近的闹鬼事件。
不过,这两天来,袁不辰总是感觉身体极为疲惫。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但除了疲惫,又没有其它的症状。
是压力太大了吗?
他将手机放到一旁,盖上了被子。
他平时是不需要睡眠的,可是如果生病的话,还是会睡着。
他的记忆线会在类似梦境的情况下倒推,也就是说,他会“梦到”童年时的经历,从而重获那段失去的记忆。
如果现在睡着的话,会不会再找回一段记忆?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的大脑渐渐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
还是那座童年时的别墅。
那是一座相当大的别墅,尤其是针对一个三口之家来说。
袁不辰的父母雇佣了两名保姆和两名保安,但即便如此,偌大的别墅大多数时候也给人寂寥冷清之感,尤其是父母外出工作之时。
五岁的袁不辰坐在沙发上看书,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不远处正在进行打扫的保姆。
保姆的头颅,有一半是裂开的,而另一半虽然从后面看上去还算正常,但从正面看去,眼睛的位置却是一张黑色的嘴,并且似乎一直在说着些什么,不住地动着。
袁不辰收起手中的书籍,而后走向了自己在二楼的卧室。这途中,他要经过父母的房间。
“我决定了……”
母亲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袁不辰忍不住停住了脚步。他下意识地觉得,母亲所说的话,将是极为重要的内容。
接着,便是父亲的声音。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对,下定决心了,”母亲继续说道,“我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我们必须去国外工作,至于不辰,也只能暂时委托你的姐姐照顾了。”
原来是这件事吗?
袁不辰竟然放松了下来。
他原本失去了童年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父母一直在国外工作,只有春节或有重大事件的时候才会返回国内。
原来,他们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做出出国工作的决定的吗?
这一次的“梦境”,是发生在上次“梦境”之前的事情,因为那次的地下室遭遇恶鬼并住院时,他的姑姑将他的父母从国外叫了回来。
“画面”扭曲了一下,就如同电影画面进行了一次转换。
袁不辰知道,这一次扭曲,便跨越了几天的时间。
父母出国了,姑姑来家里照顾他。
姑姑的头部,也同样是极为狰狞凶厉的恶鬼形象。
父母离家后的第一天,在平静之中度过。至少,白天是这样。
然而,随着阳光消逝,夜色降临,袁不辰的感觉便变得怪异了起来。
无论他走到别墅的哪个角落,都感觉自己周围,有什么东西存在。
这别墅里,似乎存在着大量的鬼魂。
尽管他没有直接遭遇任何异常,更没有见到哪怕一个鬼魂在眼前出现,但那鬼影重重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白天时,这种感觉会淡化许多,而一旦夜晚来临,这种感觉就会如同有形的雾气一般如影随形。而个别的时候,这种感觉会变得异常强烈,甚至会令袁不辰感觉到浑身难受。
不过,袁不辰却是发现,这个时候的他,是正常睡眠的。
这么说,不需要睡眠,是在地下室遭遇恶鬼那一次之后才有的现象吗?
那个恶鬼,莫非是……一切的源头?
……
“韦知遇,是我的错,我诚挚地向你道歉!”袁达恩站在韦知遇面前,态度看上去极为诚恳,“韦知遇,我不该打你。我当时是因为太担心白柳,所以昏了头。你打我骂我都行,我都完全接受……”
“算了,我也没放在心上,”韦知遇皱着眉头说,“你也是因为关心白柳才这样的,我都理解。你也别自责了,就当没那回事就好,我不介意。”
“真的?你真是心胸宽广,大丈夫,纯爷们!白柳找你,是她有眼光!唉,我也只能在心里为你们祝福了,呵呵……”
袁达恩笑了笑,又说了几句类似“以后我们就是哥们”之类的话就转身离开。
向韦知遇道歉,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除掉韦知遇,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过,事实上,在阳光灿烂的白天,袁达恩对那段午夜惊魂之旅的恐惧已经淡化了很多,对于第四医院闹鬼的传闻,也渐渐变得半信半疑起来。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计划。
有鬼,可以借刀杀人。没鬼,至少也可以吓唬吓唬他。最好把韦知遇惊慌失措的模样用手机拍下来,给白柳好好看看,让她对这个本就配不上她的小子失望。
第二天,袁达恩再次找到韦知遇,先是赔上一副笑脸,而后吞吞吐吐地表达自己的钱包落在了第四医院,想让韦知遇陪他去取回来的意思。
“让我陪你去取?”韦知遇有些惊讶地说,“你自己去取就好了啊。”
“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袁达恩“诧异”地说道,“现在第四医院可和之前不一样了。你没听说吗?那里因为闹鬼,已经准备拆除了,现在里面空无一人……”
袁达恩绘声绘色地将闹鬼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又添油加醋地说了自己前往医院大楼的经历。
“我是尝试着自己去取了,但是……真的是太可怕了,我不敢再去了。拜托你帮个忙,咱们现在不是哥们吗?”
袁达恩又发挥了一番演技,谎称由于要拆除,所以闲人免进,白天有人看守不能进,必须天黑以后才能偷偷溜进去之类的话。
韦知遇被他说得心烦。但如果不同意,又显得自己心胸狭窄胆子小,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答应。
于是,这天晚上十点半,二人一同来到了第四医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钱包应该是落在了四楼,”二人在大门口碰面后,袁达恩如此说道,“好像是走廊最里端的办公室。不过,我现在也不太确定,万一错了,你也别怪我,嘿嘿。”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