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觉得毛骨悚然,大家都是身怀武技的忍者,被水淹死,真是荒谬。
但是,经过验尸,果真是溺水而亡。
让人仔细推敲,不禁一身鸡皮疙瘩。
真是一桩怪事。
芸姬姑娘亲父刚去,孤身一人,可不要想不开呀。
任天涯的身影像流光一般。
云墨奇怪的看了任天涯的身影一眼,自己又不是乌鸦嘴,你怕什么。
但是,云墨果真是个乌鸦嘴,芸姬没有想开,寻了短见。
芸姬姑娘果真是跳了潭。
任天涯赶到的时候,芸姬还在水中挣扎,大概人在最后时刻才知道自己还是想活得吧。
任天涯不假思索。
一个猛子扎进潭水之中,这潭水果真怪异。
潭水很粘稠。
在潭水中游动比平常的水中阻力更大。
任天涯没有想太多。他不能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陨落。
他奋力向芸姬游去,潭水下面似是有什么,一股吸力,将他往下拽着。
任天涯运起全身的内力,似乎感觉好了一些。
他拽着芸姬,芸姬还有清醒的意识。
“恩公,你快走吧,不要管我。我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芸姬苦苦请求道。
任天涯拔出长剑,注入内力,狠狠的向下挥去。
芸姬身体一轻,任天涯带着芸姬飞出了水面,来到岸上。
芸姬面色惨白,脚上是一团缠在一起的水草。
任天涯,拿着剑,将缠在一起的水草割开。
这潭水旁边寸草不生,光秃秃一片,水中却生长这么茂盛的水草,真是奇怪。
红色的血从潭底慢慢浮上来,任天涯的鼻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任天涯,拉开长剑,呈现防御状态,紧紧的盯着周围的情况。
若是他孤身一人,完全可以去潭底一测,看看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可是现在身边有一个不会武功的芸姬,任天涯有些束手束脚。
当务之急还是先走为上。
芸姬的身体很弱,回到派中就生了风寒。
门派中都是男人,谁也做不出把生病的弱女子赶出门外,流落街头的事情。
任天涯正在煎药,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火。
任天涯第一次知道女孩子这么难办,动不动就要流泪,他真是心累。
就连小林正也离任天涯远远的,不敢碰他霉头。
偏生云墨不懂眼色,仿佛看不见任天涯那么烦似的,这几天多次来打扰。
云墨嬉笑道:“天涯大哥,你真是艳福不浅。”
“送给你要不要?”任天涯有些不耐烦。
云墨道:“我心中已经有人了,我的那个她姝色无双。”
柳生雪姬传信给他,这几天有任务要去做,他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任天涯道:“云墨,”又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云墨回答。
任天涯的神色有些凝重。
“芸姬跳水的那个潭子有几分古怪。”
云墨不以为意:“大家都说里面有水鬼,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有事情就离那远些,父亲让我们来是学艺,不是破案子。”
“我还有事!”云墨一阵风的溜走了。
任天涯一边烧火,一边回想。
如果,有人事先藏在潭水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煎好药,给芸姬端去。
男女有别,门派中将芸姬安排在远离男弟子住处的空房间。
芸姬靠在软垫上,巴掌大的脸瘦的有些脱形,声音沙哑:“芸姬又给恩公添麻烦了。”
任天涯将药碗递给芸姬。
“你不必叫恩公,叫我泷泽一郎就好。”
芸姬眨着眼睛:“那泷泽大哥叫我芸姬就好。”
任天涯应声道:“好。”
任天涯从来没和女子相处过,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子相处。他突然觉得屋中的空气很闷,想要去屋外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芸姬小口小口的喝着汤药,鼻子皱着一起,这汤药可真苦。
任天涯道:“芸姬姑娘。”
看着芸姬瘪起来的嘴改口道:“芸姬。”
芸姬是一个陌生女子,她在门派中不能长时间的居住,这不合规矩。早说是说,晚说也得说。
任天涯道:“芸姬,待你好些,你就离开吧!”
芸姬一脸不可置信,心道:你不是救了我,又把我留下了吗?现在怎么又要赶我走?
芸姬缓缓开口:“泷泽大哥,当真不能留下芸姬,芸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洗衣,做饭,洒扫”
芸姬满眼恳求。
任天涯转过身去,不去看她,他不想改变自己的决定。
“我其实还有亲人。”芸姬满脸苦涩。
芸姬希望任天涯可以软下心肠。
“我婶娘生性霸道,她已经为我寻好了一门亲事,是一个屠夫,听说他已经打死了好几个老婆了。”
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滴落。
芸姬赤着脚跪在任天涯的面前:“泷泽大哥,你救救我吧,爹爹身亡后,他们不肯出一个铜板,就要扔到乱葬岗去。”
芸姬满脸怨恨之色,她紧紧抓着任天涯的衣摆:“我回去就是个死呀。”
任天涯陷在了回忆之中,他的童年,生父被杀,母姐惨死,他是那么的绝望,就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他的世界全部变成了黑色,如果没有义父的话,他现在在哪呢。
任天涯的神色有些松动,内心天人交战。
他看到了芸姬,就像是看到了当初那个小小的自己。
另一边,云墨好久没有这么尴尬的时候了。
就像是现在,他一手抓着铁锅,一手捞着锅里的肉块。
眠狂四郎冷冷的盯着他。
如果云墨现在可以联网,他一定会上论坛发一个帖子
看到云墨的动作,眠狂四郎的胡子翘起,冷声道:“小子,好呀,老夫总算是逮住你了!”
撩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眠狂四郎是要准备赤膊上阵,同云墨展开一场肉搏。
“肉”总是要让“肉”来偿。
云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绿色通道被老爷子堵住,不能硬搏只能智取。
云墨囫囵的咽下嘴中的肉,露出了一个有生以来最纯良的微笑。
“误会呀,这是一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