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地魄液的效果过去了,整座石台都被秦沧的汗水浸透了,而现在外面也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秦沧虚弱地从石台上站了起来,顺着甬道下去。
昨天杀死的蛇的尸体已经有点发丑了,嗡嗡地全是苍蝇,秦沧可不敢再吃了,去小溪里抓了几条鱼,烤着吃了还感觉不够,又摘了一点野果,勉强把自己喂饱。最后秦沧还抱着一大堆野果回到了洞府之中。
不吃东西是不可能的,不吃东西只会让秦沧变得更虚弱,再强悍的意志力也没有用。
第二滴地魄液,秦沧默默地掏出瓶子,往自己的身体上又滴了一滴地魄液。
痛苦的感觉刚升起,体内立马就涌起了一份清亮的感觉,默默地滋润着秦沧撕裂的骨肉。
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感的秦沧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之前都没有这种感觉?会不会是和自己吃的东西有关?
秦沧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抓的鱼就是普通的鲤鱼,没理由啊。那是野果?自己不过摘了一点梨子,李子,不对,自己好像还吃了一个很奇怪的水果。
秦沧赶紧一扭头,忍着痛苦,从自己带过来的那一堆水果里挑出了一颗荔枝一样的水果,外壳剥掉之后,里面是一团透明粉红色的肉,没有核,非常甜,看起来就像是一棵比较大的石榴籽。
那清亮的功效很快就退了下去,痛感再次袭来,秦沧赶紧又拨了一棵那奇怪的水果,吞下去,没过几秒钟,那种清凉的感觉立马又上来了。
真是奇异的果实!
秦沧心里一阵狂喜,说不定这东西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帮助。
终于挺过了第二滴地魄液,秦沧已经感觉自己接近了蜕凡的边缘,现在他的体内有着无数的力量,想要爆发出来,可是又被限制了,憋得很难受。
不过秦沧不敢贸然使用第三滴地魄液,趁着天还亮,赶紧跑进了森林中,把整个一片这周围的一片都搜索了一遍,把他能够看见的这种果实全部搜刮了来,往府邸里一堆,又把自己喂饱了,才滴下了下一滴地魄液。
这一滴地魄液下去,起初没有任何感觉,秦沧还觉得奇怪,自己是不是弄到残次品了,可刚要拿起瓶子,忽然一股灼烧感就从腹部开始升腾,那种感觉好像是要把秦沧的五脏六腑全部烧个干干净净一样。
“果子!”
秦沧咬着牙,低低念了一句,赶紧抓了几颗果子,往自己口里一塞。
可是几颗果子下去,居然没有丝毫功效。
看来这应该是蜕凡开始了,抵挡不住的。
秦沧在飞云长老的书房看到了,蜕凡,就是凡人脱胎换骨,整个过程极其痛苦,因为它会把你的内脏,皮肤,肌肉,骨头全部淬炼一遍。如果撑过来了,那以后你就是金刚不坏之躯,如果熬不下去,就会被体内的灵气反噬,化成一堆灰烬。
“啊!”
秦沧嗓子里一声嘶吼,双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已经刺入了他的手心,鲜血从他的指缝中透了出来。
忍耐,忍耐!
现在的秦沧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火热灼烧的感觉已经透过内脏,到了皮肉,现在秦沧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一种妖异的通红,比火炭还烫,同时秦沧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昏昏沉沉的。
忽然,一股清亮的气息从秦沧的身子下透了出来,是那石台!
也是这一股清亮的气息,终于激发了在秦沧体内刚才吞下去的果子,两股气息瞬间席卷全身,叫秦沧瞬间清醒了不少。
没想到到这个关键的时刻,老前辈还是帮了秦沧一把。
忽然,秦沧的腹部一热,那一颗被秦沧放在腰带里金丹忽然就自动飞了起来,悬浮在秦沧的头顶。
四周的灵气忽然就躁动了起来,随着那金丹的旋转,居然变成了一股灵气悬浮,不断地灌注如秦沧的天灵盖。
灌注进来的灵气,顺着秦沧的经脉,不断地修复着,不断地改造着。
蜕凡,有一点至关重要,就是在什么地方进行。
蜕凡期间的人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容器,在这段时间能吸收多少灵气为进入你的身体,就决定了你的基础,奠定了日后能走多长!
如果说蜕凡之后的修炼是种菜,那现在就是在利用空气中的灵气在开垦土地,这个时间之内,你吸收的灵气越多,你能开垦的土地也就越多,身体日后可以容纳的灵气也就更多。如果身体的灵气不足,有些壁障,将永远无法冲破!
而现在这一颗金丹,正旋在秦沧的头顶,一丝一丝地抽取着周围的灵气,整个山体,乃至周围的森林,乃至整个后山。
……
百里开外,一坐小草庐之间,一个须发净白的老人瞬间睁眼,眼睛定定地望着远方。
草庐里忽然微风一动,立马就出现了两道人影,一男一女,都是面容急切。
那女人性格更急,还没进入房间,就是一声急切的呼声:“大师兄?”
那须发净白的老人低低回了一句:“你们也感觉到了?”
那个推开门走进来的男人默默地点了点头,满脸的恐惧。
“大师兄,怎么可能,蜕凡而已,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天地灵气波动?”
那个女人犹豫着看了老人一眼。
“要不要派人去找找看,到底是谁在蜕凡?”
那个须发净白的老人淡淡地摇了摇头,伸出了手指凭空掐了几下,说道:“没必要了,你们无非就是想留下此人为本门效力。可是此人,不是我们能留得住的。”
那女人听大师兄这么一说,顿时急了起来。
“大师兄,你曾预见未来一角,本门将来的劫难,如果有了这个弟子,说不定就有救了!我们可以很快把他培养起来。”
大师兄平淡地看了一眼那个女子。
“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如果此子真的能帮本门度过劫难,那他自然会留下,你们无需担心。”
那女人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合上眼的大师兄,冷冷地说道:“大师兄,你太叫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