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不解,却是看向朱招娣,“大姐,怎么了?”
“今日抓麻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是全村出动,根本抓不到麻雀,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这才把东西放下去,朱金枝、朱金宏就跑了过来,把竹盖子下的麻雀惊走,后来就再也没抓到过一只!”朱招娣说着,深深叹息。
前天下午,那麻雀就跟捡一样,一竹盖子下去,准有十几二十只,今儿倒好,有个一只两只就了不得了。
“……”
朱小默。
“麻雀应该是有的,只是它们不过来吃东西了吧!”
“是啊,竹盖子在,就不过来吃,竹盖子一拿走,一群快速飞过来!”朱招娣摇摇头,整个人都有些难受。
“抓不到就抓不到吧,快洗洗洗,咱们做别的,也照样赚钱!”朱小安慰道。
给朱花儿擦拭眼泪,“看看,都哭成小花猫了!”
“二姐,人家难受,你还取笑人家!”
“这有什么好难受的,咱们第一批赚到钱了是吧,想想以前,一文钱没有的日子,要懂得知足,再说把麻雀都抓光了,虫子谁来吃?”
朱小哄了一会,朱花儿想想也是。
自己去倒水洗脸。
还溶了一碗糖水,喊了朱小、朱招娣吃。
朱小并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摇头拒绝。
朱招娣、朱花儿一起吃了,很明显,她们两个特爱吃。
镇上
味顶鲜门口
那来卖麻雀的队伍排的,简直让朱二郎惊讶。
他以为自己来的算早,但是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早的人。
他没有办法,只能在后面排队。
也就一会子功夫,他后面又排了不少人。
朱二郎深深的吸了口气。
挑着麻雀慢慢的往前走。
“咦,朱老爷!”
“……”
朱二郎看着面前的人。
“是您啊,来来来,您跟我来,快里面请!”
朱二郎不认得这伙计,伙计却拉着他往味顶鲜内走。
先给他称了麻雀,算了钱,“一共是四千零五十文钱!”
四两多银子,朱二郎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放到口袋里。
说起来,他们抓的麻雀比朱老头他们还多些,但他还是想着,回去就平分了吧。
从味顶鲜出来,朱二郎一刻没敢耽搁,直接往家里走。
味顶鲜。
收的麻雀多,后院杀麻雀的人也多,一盆子一盆子的杀好,腌制好,装到马车上,待马车装满,立即有人运出去。
“东家,照目前这样子看,这麻雀也就两三天时间,后面怕是没这么多麻雀了!”
“没事,也就这两三天稀罕罢了,其它地方也是,咱们赚上这一笔,也够好好的过大年,何必计较以后,你说是吧!”兰奕轻轻出声。
“东家所言甚是!”
兰奕笑笑。
真是没想到,小小的一道麻雀,紧能带来这么客观的利润。
再配上味顶鲜的藤梨酒,那可真是极好的。
朱家村
因为抓不到麻雀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人便回了家,把抓来的挑着去镇上卖。
朱小让朱招娣、朱花儿把碎布头都剪出来,剪的时候,各种颜色分好,放到一起,但凡能用的都留下来,不能用的丢掉。
“可以拿来做靠垫!”朱花儿说道。
“行,那你留着,到时候洗干净了,做个靠垫!”
“嘿嘿嘿!”朱花儿笑。
其实就是舍不得丢了这些布条子。
三姐妹忙活着,朱小却不停的往外面看。
不是说好,要做早饭的么?为什么还送东西来?
莫非是不需要她做了?
“二姐,你怎么了?”朱花儿问。
朱小摇摇头。
表示自己没什么。
张大夫来到家里的时候,是小卢氏自己去开的门,把张大夫请进堂屋。
“张大夫,麻烦您了!”小卢氏说着,把手伸过去。
张大夫给小卢氏把脉,眉头微微一蹙,又问道,“最近是否觉得身子不适?”
“嗯,有些地方瘙痒的厉害!”
张大夫眉头越发紧蹙,“大郎媳妇,你得问问大郎这些日子都去了什么地方,若是去了那青楼、妓馆,你怕是得了脏病,至于是什么脏病,还得看看你身体和大郎的身体!”
“……”
小卢氏只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站起来又坐下去,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摆,手背上青筋直冒。
“大郎媳妇,还是快些去把大郎找回来吧,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给你们看,当然,如果有钱,建议你们去镇上,镇上的大夫比我医术好,尤其是仁济堂,有些病耽误不得,一旦耽误了,恐有性命之忧!”
张大夫说完,起身背着药箱离开。
小卢氏愣愣的坐着,也没想着去送一送,就那么坐在椅子上。
想着想着,顿时便落下泪来。
她的命苦,是真的苦。
早些年看中的人是朱二郎,可是没人同意她嫁给朱二郎,最后嫁给了一无是处的朱大郎。
朱二郎虽不管家里,但他对赵氏好,在外面也没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是赵氏自己蠢,不知道要抓住男人的心。
“呜呜……”
小卢氏悲哀的哭了出声。
眼泪落个不停。
只恨不得把朱大郎拉回来,将他千刀万剐了才好。
可她不能声张,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就算心中千般怒火,都不能嚷嚷出去。
想到两个有点钱,就想给她看病的孩子,小卢氏哽咽着慢慢起身,走出堂屋。
看着站在门口的朱明光,顿时哭了出声,“明光!”
朱明光抿抿唇上前,“娘,你怎么了?”
“明光,我,我……”小卢氏哭着,拉住朱明光的袖子,“明光,你爹他,他在外面胡来,惹了脏病,传到了我身上,我,我……”
朱明光闻言,吓的脸色发白。
脏病,脏病……
吴炳华便得了脏病,那日那个妓子确实是漂亮,又温柔多情,吴炳华本让他一起玩,可谁知吴炳华自己玩上瘾,后便让他去一边,他当时本也有点想法,可见到一个小丫鬟在哭,便问了几句,随后跟她一起说了几句话,想到那个被吴炳华欺辱,又被自家大嫂卖入青楼,跳河zi shā的女孩子,他再提不起兴趣来。
后来基本上都是吴炳华再玩,他给吴炳华打下手,跑跑腿什么的。
可最近,吴炳华觉得身子瘙痒难耐,去看了大夫,才发现自家得了脏病,被他爹带着去外地看病去了。
而他也再也进不去吴家的大门,吴炳华的妹妹也快速定亲,以极快的速度嫁去了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