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点头。
本来她是有些困了,但又打起精神准备哄他,结果他自己好了,这会倒是有些睡不着,“咱们一起说说话吧!”
“好!”
躺在床上。
一时间,朱小倒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脑子里的事情有点多,有些乱。
“早前本打算把酸菜鱼生意分一成给富贵叔他们,如今开了这么多铺子,是拿出一成来给他们呢?还是单单月临县这边的一成?要是月临县这边的我赞成,其它地方的,我想着那一成拿出来,奖励给铺子里,或者庄子里那些勤劳肯干的人!”
荀沐阳嗯了一声,示意朱小继续说。
“今日我见到了九娘,怀着身孕,但是气色不太好,笑的也很勉强,九娘是个很有心思的人,虽没见过多少世面,但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看家宜和她不怎么亲近,我猜她可能没有怎么去关心家宜,只是给吃的好,穿的好而已,家忠、家诚瞧着成长了不少,说话彬彬有礼,不疾不徐!”
“我想着富贵叔他们也有自己的庄子,以后不让他们白白给进来了,直接和外面一样,多少钱一斤问他买,亲兄弟明算账,有些账目还是要算清楚的,虽说他们的钱是你给的,但也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也是幸亏兰贞没对他们出手,万一兰贞出手了呢?这是谁也不能,情,所以这一茬就过去了!”
“再就是我们迟早要去京城,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我爹亲人在何处都不知道,但他们的根、他们的祖宗在朱家村,不可能真的丢下跟着一起去京城!”
荀沐阳沉默片刻,才说道,“都依你!”
其实钱财,他们手里真的有不少,如今几乎整个天域的经济命脉都在他手里,便是给予一些也无妨。
“嗯!”
朱小应声。
她也不少小气之人,就是觉得,把账算清楚,事情处理妥当,她就可以甩手不管了。
对这个家,从她到来的那天开始,就一直筹谋,规划,带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以后的路,要他们自己走。
赵氏改嫁,过的可以,傻爹再娶,也娶了他中意的潘和美。
只要朱招娣、朱花儿嫁人,她答应那个朱小的,就全部完成了。
以后,她还是会帮扶着,但更多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想到这里,朱小在荀沐阳怀里蹭了蹭,“等把这几件事情处理好,我就好好陪你!”
“……”
荀沐阳笑。
“睡吧!”
还想说点什么,怀里的人儿已经沉沉睡去。
他其实懂她的。
一个人,肩负着一个家,真正能帮她的少,好在都不拖她后腿,不给她惹事。
她为一家子谋算,费心劳力,却没为自己想想,她的以后和将来。
这样子也好,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不管是朱二郎,还是朱招娣、朱花儿,往后还是要靠自己才对。
天才蒙蒙亮,朱府厨房便忙碌起来,烧好热水,等着各房丫鬟来拎。
潘和美轻轻推了推身边的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真的不敢想,有朝一日,她和他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想到昨晚的旖旎,羞的满面通红。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那么主动,会那么的迫不及待。
“和美!”朱二郎轻唤。
“嗯!”
“再睡一会吧,还早呢!”
潘和美看着朱二郎,微微摇头,“还是起吧,一会还要见三个孩子!”
虽上无公婆,家里关系也简单,但她作为继母,自该做好表率。
她若是懒懒散散,三个孩子又会怎么看她。
“嗯!”
朱二郎脑子也彻底清醒过来。
等他们这边收拾好,到大厅的时候,三姐妹也慢慢的来了。
家里没有长辈,三姐妹给潘和美磕头,敬茶,喊了母亲。
潘和美微微泛红着眼,把准备好的见面礼给了三姐妹,一人一对实心的金手镯。
朱小让人拿了一个锦盒过来,“母亲,这里面是家里余下的银钱,还有丫鬟、婆子、小厮的卖身契,我们三姐妹院子的我们自己收着,府里其它的都给你,以后这个家,辛苦你了!”
“……”
潘和美诧异。
没想到朱小第一天就放权。
“这……”潘和美有些犹豫。
“母亲,你也不必担忧,家里人口少,吃用也很随便,你只管安排着来就行,还有一件事情,我打算把三个铺子、四个庄子,以及做酸菜的作坊,都给爹,以后家里就有了收入来源!”
“……”
“……”
朱小的话落,一家子都惊呆了。
她花了数十万两银子,全部都给了家里人。
“小小!”朱二郎惊呼。
这,这……
他从未想过的。
朱小手里有三个铺子。
一个是极味轩旁边卖小炒,一个是快餐铺子,一个是酸菜鱼铺子,三个铺子生意都好的很。
“爹,你是一家之主,以后你可得多赚银子,给咱们穿金戴银哈!”朱小说着。
和美立即捧了锦盒上去。
“里面是三个铺子的房契、地契,还有几个庄子的契约都在里面!”
朱小说着,微微一顿,“其实咱们自家人都还好办,银子多些少些,都过得去,我当初答应给富贵叔、满堂叔一成利,如今便要爹您来给了!”
“三个铺子,四个庄子,一个酸菜作坊的纯利,给一成他们,爹你觉得呢?”
朱二郎略微寻思,“可以的!”
“另外再给一成大姐、和花儿,让她们以后也有些零用,余下七成便是爹的了!”朱小又道。
“那你呢?”朱二郎问。
“我不必了!”
只是这个家,以后她就不会再管理。
吃喝、收入有三个铺子,四个庄子,算得上一笔不菲的收入。
“那个豆腐皮、豆腐干作坊,给大姐和花儿,她们两个平分!”
“京城那边,阿阳代我置办了三个院子,一个大宅院是给爹的,两个小的给大姐、花儿,房契、地契也在那锦盒里!”
“小小,你在做什么?”朱二郎惊问。
这一样一样的安排吩咐下来,把所有她能给的,全部都给了家里人,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
朱招娣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拽住了手中的帕子。
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害怕。
可是这种害怕,她又不能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