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一声响动从皋月的口袋里传来。
那则简讯的发件人是一个阿拉伯数字“0”。看到后,皋月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将整个病房扫视了一遍。见无人注意自己,便悄悄退出了病房,蹑手蹑脚地走到廊外最远的角落里查看。
安室透知道皋月今天会和fbi一起执行任务,便没有打电话,而是发了这条短信。
他收到贝尔摩德的消息,琴酒已经开始去找柯尼塞格跑车的车主了。今天晚上,车主的信息就会以传真的方式发到组织里。用不了多久,她曾经是“梅洛”的事也会随之想起。
这消息本应让人发怵,可皋月的心却像一潭止水,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在经历过格兰利威的事之后,她便觉得自己曾经所遭遇到的一切根本不算什么。比起他受的痛苦,还有很多人帮助自己脱离困境。所以即使琴酒想起了一切,知道是她这个叛徒在从中作梗,她也不怕了。
赤井秀一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也被组织视为眼中钉,想除之后快的叛徒。可是他却敢与那些人面对面对峙,并进行主动攻击。这不仅是因为他的能力强,还因为他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琴酒,不用等你想起来。我会亲自让你想起来的……”皋月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神采,满是期待。
说罢,她将手机放回口袋。挽起袖口,露出那块穿越手表。
……
夜晚,正在往组织的根据地大楼走去的琴酒,突然头痛欲裂了起来。这种疼痛来得没有预兆,十分诡异。脑海里突然浮现之前从未见过的场景,就像卸载掉的程序被找回一样,翻出了存封的记忆。
但这种痛苦只现了短短一瞬,便消失了。所以琴酒并未在意,因为他记忆中的梅洛早已经在一年前爆炸的工厂里死去了。
他轻轻按着太阳穴,呼出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传真到了吗?”琴酒看着屋子里的伏特加,问道。
此时,伏特加拿着一张印有文字的白纸,手指颤颤巍巍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瞪着眼,表情异常恐怖。
“你怎么了?”昏暗的空间,琴酒并没有发现伏特加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他向来是只应声虫,这次竟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
半晌,伏特加才转过身,指着纸上面的字说道:“大哥,梅洛没有死。今天早上,我们在停车场发现的那辆柯尼塞格,就是梅洛家的车。发来的传真上,上面写着的车主名字,就是星野皋月。”
星野皋月!?琴酒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当然知道梅洛的真实姓名。因为当初贝尔摩德选她进组织的时候,组织里的人都知道她的母亲是星野小百合。
只是,他根本不相信会有人从库拉索的手里逃出来。
“我想,一定是fbi的某个人故意使用梅洛的车来用吧。梅洛已经消失了一年之久,如果她没死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收不到。”
“是真的,大哥。梅洛真的没死!”见琴酒不信,伏特加便急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他将界面调至相册。在几星期之前所拍摄的照片里,记录着满月之夜,幽灵号海盗船上所发生的一切。
其中一张照片,他给安室透看过。就是皋月将工藤新一的面皮摘下来的那一瞬间。
照片上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女孩有着和梅洛相同的脸,就连发型也一模一样。
“不可能吧……”
琴酒立刻夺过手机,想要看得更仔细。在确认之后,立刻从腰间取下伯莱塔,对准伏特加。
“既然你就知道梅洛没有死,为什么不早一点说!”
看到那黑幽幽的枪口,伏特加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他的额头开始滴落汗珠,唇色变白,渐渐干裂。
他咽了咽口水,道:“大、大哥。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是在刚刚才想起来,组织里曾经有过梅洛这个人。”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琴酒的眼半眯着,开始有了杀气。
他慢慢地上了镗,眼看指尖要扣到板机的时候,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突然握住伯莱塔的枪头,硬生生地将方向扭转了。
射出的子弹偏移了原路径,“砰——”地一声打中了传真机。
通电的状态下,传真机炸出了红蓝相间的火花。那些火花触及到上面散落的纸张,瞬间燃起一团火焰。
“贝尔摩德?”琴酒看清楚了那个搅局的人,蹙着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个突然消失的驾驶员,所以来这里探探情况。没想到,却被我看到了这一幕……”贝尔摩德笑着,慢慢将琴酒握有伯莱塔的手,按了下去,使枪口冲着地面。她故作好奇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琴酒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问道:“你还记得吗?组织里曾经有一个代号叫做梅洛的女孩。”
这时,贝尔摩德已经意识到,琴酒想起了一切。她故作镇定,点点头道:“当然记得,当初梅洛是经我介绍才加入组织的。却没想到,在此之前,她已经加入了fbi……”想了一会儿,她有些迟疑地问道:“可是,这和你要杀伏特加有什么关系?”
琴酒恶狠狠地说道:“这家伙知道梅洛没死,却一直隐瞒。直到车主的信息曝光之后,才将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今天的事情就是他和fbi串通好了。不然那些家伙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杀土门康辉的计划和行踪?”
“这……”贝尔摩德看了看伏特加,却无话可说。
“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伏特加如今大难临头。无论怎么解释,在琴酒看来都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而已。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再调查一下比较好。毕竟事关重大,等那位先生知道这件事,再加以判夺也不迟啊。”贝尔摩德虽然对伏特加的生死毫不在意,却很讨厌琴酒随意处置别人的行为。
“……”听到这话,琴酒准备按下扳机的手指突然僵住了,似乎在犹豫。
那位先生的名号好像一把无形的枷锁,让他这样的人也感觉喘不过气。
见此,伏特加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当他以为危机过去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砰——”地巨响,一颗子弹向他的额头方向射了过来。
他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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