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讶异的窃窃私语中，叶梓汐看到有两个人的表情已经明显凝固了，姓高的女人满脸都涂着恨意，叶炜大概也是想恨的，只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恨别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应该有的。
陆婉茹也是惊讶群众的一员，在场的人，除了霍栾和叶梓汐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合作。
叶梓汐在那女人像刀子一样尖锐的目光正站起身来，走到台上。
“谢谢霍氏药研能支持我公司的想法，我很清楚，在座的各位都是非常有经验的投资家，大家对于电子竞技产业可能还保有一定的偏见，但不管如何，我们都会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来作为给大家的回报，华缘天地这块地方虽然主要以电子竞技产业为主，但我们同样欢迎各种产业一起合作发展……我不会让各位前辈后悔。”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生意人也都不擅长撕破脸皮，叶梓汐自然是迎着一堆掌声下来的。
叶梓汐最后又一次因为不胜酒力醉了，虽然不至于醉倒，但脸上也已经有了微醺的粉嫩颜色。
她记得自己提前准备好带来的合同，那些合作商基本上都签了，她还记得陆婉茹最后一直在不停地哭不停地哭，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哭得声嘶力竭如丧考妣。
她甚至记得霍栾在她有点脸红的时候就无声警告的在座的人不许再跟她喝酒。
但她也仅仅只记得这些了。
陆婉茹说她是被霍栾送回来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的不记得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吗？”霍栾看上去有些不死心的问她。
“没有。”叶梓汐言之凿凿，这事没什么好撒谎的，“我在你车上怎么了吗？难道我吐了？”
她记得上次醉成那样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啊，这次难道惹祸了？
电话那边霍栾的声音顿了顿，极为平静：“那倒没有，你刚醒吧？好好休息。”
“好。”
霍栾放下手机，桌上有一份合同，是他们药业跟叶梓汐方面合作的证明，在华缘天地那块地皮上会开一家霍氏药研的分店。
眼睛盯着那份合同，霍栾的记忆却早就飘走了，飘到昨天晚上，他把叶梓汐送回家的时候。
叶梓汐喝醉了，在车上哭了，虽然只有两滴眼泪，但还是让人心疼，比那种撕心裂肺的哭还要让人心疼。
“墨然。”
叶梓汐一直在念这个名字。
以至于他把人抱下车的时候，叶梓汐勾着他的脖子，一边念着“墨然”，一边用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诉说着什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说某些话。
比如：墨然，我想你。
霍栾在想试图说些什么，他不知道墨然是谁，也不清楚叶梓汐为什么会哭，然而千言万语在梗在喉咙里就像一块烙铁，烫得他舌尖发颤甚至吐不出一个单音。
害怕人掉下去，他忍不住收紧手臂，却又犹豫着离开叶梓汐的怀抱，毕竟对方抱的不是他，是“墨然”。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双干净的眼睛心里一片茫然，霍栾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原来世界上也有会让叶梓汐思念的人吗？